“月白,快來求佛祖,一定要毫無雜念,所謂心誠則靈。”
瘦的脫相的臉,還有如禽爪般乾枯的手,上麵沾著她自己的血跡,拽著小男孩的衣服。
“月白,來,隨娘跪下。”
……
所有來求佛的人,大抵心中都是有所求。林海棠再次磕了三個頭後起身,腿腳發麻一時竟然沒站穩,江城忽地出現在她身側將人扶住。
許是她身子弱,加之上山後沒了力氣又跪拜許久,所以站起來後完全沒感覺,企圖自己站著都做不到。
“靠著我。”
剛開始他扶著她小臂,後見她半點都動不得後,直接攬著她的腰,將人往外扶。
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她似乎抖了抖,但掌心貼的更緊了。
林海棠心想,江公子是好心罷了,她不該多想。
如她所想,等她稍微恢複一些後,他就守禮的鬆開手,低聲詢問:“能走嗎?”
“能的。”
他故意放緩了步伐,林海棠心頭發熱,眼眶也微紅。
她想起蘇士明了。
以前他也曾陪她來過寺廟,還親手寫下紅綢綁在樹上,上麵龍飛鳳舞的字跡:海棠歲歲平安。
下山時候日頭偏西,在山門不遠處的台階下,有個年歲大的婦人正一步一叩首。
膝蓋上的布料早就磨損,露出帶血的皮肉,額上也青紫一片,看的林海棠心生不忍,忙上前將自己的帕子給對方。
“謝謝姑娘。”
上了馬車後,青山沒忍住,問道:“方才那人在做什麼?”
林海棠耐心解答:“若心有所求,就從山腳下跪拜上去,說這樣更靈。”
車廂裡有人輕笑,帶著嘲意。
林海棠轉頭看江城,但他垂著眸子,似乎不是他在笑。
……
翌日林海棠才知曉,原來昨天是江城難得的休息日。
“我家主子一年到頭都休息不了幾天,忙碌的很。沒辦法,所謂能者多勞嘛。”
青山話裡帶著得意,但林海棠卻聽出彆樣的意味。
莫不是……他當真對她有心思?
想說莫要自作多情,可江城未免對她太照顧了。雖說表明已有未婚夫,但她覺得還是多保持距離為好。
這天很晚江城才回來,照舊先沐浴一番洗去身上的酒氣。
青鬆:“主子,是否叫林姑娘過來?”
江城揮手:“不必,沒發作。”
青鬆點頭欲要離開,背後江城改了主意。
“叫她過來吧。”
好像是急匆匆的才起來,因為她的青絲隻用一根簪子固定住,鬆鬆散散,臉頰上還有一小片紅印子,雙眸帶著迷蒙,說話聲音比白日裡更溫軟。
“江公子才歸嗎?”
江城頷首,本欲叫她回去睡覺算了,但一想她是他的人,他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於是,他叫她彈奏一曲。
青鬆進來幫忙放好琴,林海棠悄悄轉頭打了個哈欠。等彈奏完一曲,瞌睡被趕跑,她神色奕奕的看他:“還要聽一曲嗎?”
江城頷首,視線落在她手腕珠串上。
看來,她是日夜都帶著。不值錢的東西罷了,值得這般珍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