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手裡還有乾淨的帕子,小心翼翼的貼近他傷處,動作輕柔的如同羽毛飄過,江城唇邊的笑意擴大。
林海棠因為緊張出了一腦門的汗,殊不知某人悠閒自得,享受她的照顧。
“好了。”
將傷口附近的臟汙擦拭乾淨,但傷處血肉翻開,她手邊什麼都沒有無法處理。
低頭去撕自己的裙擺,江城聽見撕扯聲回頭,見她拿著一條乾淨的布料,眼眸紅紅,帶著羞愧道:“抱歉,是我連累你受傷,我先給你包上免得再蹭到臟東西。”
那人是押送的士兵,若不是他綁了自己,也不會有後來江城救人受傷,更不會困在這無法出去,傷勢得不到醫治。
她柔軟溫熱的手指觸碰到他的後背,江城低下頭,看見她環抱似的拿著布料繞勁瘦的窄腰。
布條隻夠纏一圈,林海棠起身,半蹲在他身後,認真的避開傷口打結,說道:“謝謝你。”
他一直沒問那些人是誰,也沒追問其他。林海棠心下不好受,對江城的愧疚又多了幾分。
“你沒事就好。”他穿上衣服輕聲道。
當時看見她被欺負時,江城動了怒氣,臨走前掰斷了他兩隻手。
林海棠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動。
“總歸是我連累你了,抱歉。”
她說話時帶了點鼻音,江城整理好衣襟後側過頭,就見她捧著膝蓋,像是一隻鵪鶉似的把腦袋藏好,說話時鼻音重,大約是哭了。
以前,江城特彆厭惡女人的眼淚。
流淚又能如何,既改變不了結果,又無端的浪費體力。遇見事情隻會哭的人,都是蠢笨之輩。
但見到林海棠哭,不知道為什麼,他心頭劃過異樣的感覺,無端的顫栗。
江城一隻手撐在地上,歪著身子朝她靠近,吐息如蘭:“為什麼哭?”
林海棠抬頭時露出淒淒的眼眸,眼尾泛紅,楚楚動人。
為什麼不哭呢?
父兄家人皆被抓走,未婚夫沒有消息,她自己又流落到這般田地,無依無靠,甚至不知明天會如何。
更是連累無辜的江城……
烏雲蓋日,暗色如夜,放大人心底的情緒。
林海棠以為江城看不見,所以才肆無忌憚的流淚,卻不想他靠過來,甚至指腹劃過她臉頰。
“彆哭,想做什麼,我可以幫你。”
他為她拭眼淚,肌膚的觸碰緩解不適,在滑膩如玉的臉頰上停頓。
越是觸碰,叫囂著的渴望越重,漸漸壓過了痛,好似一片乾涸的土壤,等待澆灌。
用手抬起她的臉,蠱惑的聲音近在耳邊。
“隻要你說,我都可以為你做。”
他眸色晦暗,壓抑著自己怕嚇到她,隻循循善誘道:“依靠我不好嗎?隻依靠我。”
什麼未婚夫,什麼蘇士明,通通閃到一旁。
他湊的太近,近到呼吸交纏。
怔愣在原地的林海棠沒意識到他整個人罩過來,像是擁抱似的將人環住,一點點的收攏包圍圈,圈中的獵物就是她。
“……江公子……”
她反應過來,側過頭甩開他的手,聲音裡帶了艱澀之感:“感謝你為我做的事情,等我未婚夫婿來了後會加倍感謝。”
一句話,將二人的關係推很遠,也是婉轉的提醒他,她是有主的。
那又如何?
江城嗤笑道:“未婚夫?你流落鴻湘樓時他在哪?你被人欺負時他又在哪?林姑娘,難道你不明白為何他不出現嗎?”
有時候事實就擺在眼前,隻是有些人蒙騙自己,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曾經那個官家嬌小姐,如今落魄到在山裡避雨。蘇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