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書說做就做,當天就去找了舒老師。
她到舒老師辦公室的時候，舒老師正在泡茶喝，整間辦公室裡茶香彌漫，最開始在圖書館時見過的那隻狸花貓懶洋洋地臥在舒老師的膝上,舒老師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老貓的毛,戴著金絲邊眼鏡看報紙。
看起來實在是太悠閒了。
在快節奏的綜大校園中,舒老師這樣不緊不慢的態度讓人看著就會漸漸靜下心來。
“顏書？”舒老師發現顏書在辦公室門口停了一會兒，溫和出聲，“進來吧。”
“打擾了。”顏書依言走進舒老師的辦公室，在舒老師的示意下坐到桌子對麵的椅子上。
然後理所當然地，又得到了一杯茶。上次是大紅袍,這回是鐵觀音,因為顏書她爺爺也喜歡喝茶,耳濡目染之下她也能稍微分辨出一點茶葉,不過也就僅限於她爺爺比較喜歡的鐵觀音、碧螺春、大紅袍、烏龍茶、龍井這些了——主要是茶葉的外形也比較好分辨。
“顏書同學今天來找我是什麼事呢？”舒老師笑嗬嗬地擼著貓問，語氣輕鬆且平易近人，特彆好說話的樣子，“小盧那邊已經出結果了,我那老夥計昨天已經能站起來了,他們還念叨著要好好表彰一下大功臣,給你發個獎章呢。不過我覺得比起獎章你可能會喜歡實用一點的東西，就建議他們把獎章換成更實用點的東西，顏書同學你自己想要什麼呢？”
臥在舒老師膝上的老貓聽著這話,人性化地嗤了一聲,聽起來像貓打噴嚏的聲音。
“這並不是我的功勞。”顏書坐直身體，聽著舒老師的話微垂下目光，表情平淡冷靜,“書是盧處長那邊的人寫的，藥物和醫療艙都是研究人員和醫生們辛苦學習之後製造出來的，我隻是占了能力的便利。”
顏書：我隻是一個工具人，以後我還要當工具人，並且當好工具人。
當工具人的快樂彆人都不懂！
“能力也是你自身的一部分。”舒老師見顏書並不想就這個話題說太多，指點了一句之後就換了個話題，開了個玩笑，“顏書同學還沒說你今天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呢，不會是來陪糟老頭子喝茶的吧？如果是我
也很歡迎哦。”
顏書誠實搖頭。
“我看到了彆國發布的關於全息技術的宣傳視頻。”她都沒怎麼鋪墊，直接進入正題，“雖然看起來還算是VR的升級版，沒有完全脫胎，但是技術完善隻是時間問題。我想在他們國家實現真正的全息技術之前，讓我國擁有自己的全息技術。”
不然等漂亮國的市場席卷過來了，種花家的虛擬技術行業就很難再有話語權了。慢上一步，以後再想奪回市場就難上十倍。
“舒老師有沒有什麼研究這方麵的人或者團隊給我推薦一下？”顏書的坐姿愈發端正，她自己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但是坐在她對麵的舒老師可以看到在說著這些的時候，她眼中明亮的光彩，像是在發個光
舒老師似乎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順著貓背的手頓住，隨即笑著輕聲感慨，“好孩子。”
“你可以去科院看看，科院有很多研究各種項目的學生團隊，雖然他們還是學生，但是也有幾個十分優秀的孩子，是畢業後就會進入科學院的準科學院院士。”舒老師說完，想了想又提點了一句，“大三有一個團隊有可能會對這方麵感興趣，他們大一起就負責種種的維護和內核升級。”
顏書記下了舒老師說的這個團隊。
“我明白了，謝謝老師。”
在得到推薦之後，顏書很快告辭，準備趁著現在時間還不算晚先去科院看看，碰碰運氣。
科院的新生現在還在軍訓，不過是白天軍訓，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還安排了課程，從這點上來看軍院軍訓還算是好點了，沒有晚上讓他們出去訓練，隻是偶爾要越野的時候晚上沒得休息，整夜都在山林裡麵跋涉罷了。
顏書從軍院教學樓離開後，看到門口正好行駛過去一輛巡邏車，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叫了一聲，“種種，能不能載我一程？”
巡邏車放著輕快的音樂行駛過去，就在顏書以為種種沒有檢測到這輛巡邏車的係統時，那輛巡邏車又倒了回來。
【你要去哪裡？】巡邏車上傳來種種的合成機械音。
“科院主樓。”顏書說。
科院和軍院兩邊的教學樓離得十分遠，幾乎隔了半個校區，互不打擾，這樣就不至於科
院學生做實驗的時候軍院這邊突然弄出點動靜，然後做實驗的人手抖一抖了。
【上車。】合成音特彆酷炫狂霸拽地吐出兩個字，巡邏車的車門自動打開。然而在說完上車兩個字之後，操控巡邏車的種種又露出了本性，【要謝謝種種哦。本來種種是沒有帶人的業務的。】
等等，本性？
顏書會下意識地用這個詞來形容，是因為她這次碰到的種種性格似乎更加鮮明，也更加人性化了，比起一個多月前的程序化，它竟然會表達出‘本來是不用帶的，不過我可以順道帶帶你’這種具有人情意味的話。
“謝謝種種...感覺種種變得更聰明了，是升級了嗎？”顏書不知道這是程序設定出來的還是彆的什麼，就試探地問道。
【是的，周周給我重新編寫了內核，我現在有十歲人類小孩的思考能力。】種種的合成音中出現一種名為驕傲的情緒，如果有虛擬形象的話它可能下巴都要翹起來了，【還有，糾正一點，種種本來就很聰明。】
這下顏書不說話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我知道你的名字哦，是顏書對不對？好多人都在關注你，科院的副院長說你很適合科院，你去科院是要轉係嗎？】有著十歲小孩思考能力的種種同時也似乎有著十歲小孩的好奇心，通過巡邏車內的發聲器和顏書對話。
“你剛剛說的周周，是誰？”顏書想到舒老師說的負責種種維護和內核升級的團隊，打起精神來與種種交流。
【周周是科院最厲害的學生。】種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