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芳心破碎(1 / 2)

明修詣渾渾噩噩地晃蕩了出去,他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先跪下請罪準沒錯。

禮多人不怪。

宮梧桐正在哼著自己譜的小曲澆花,突然聽到後麵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剛一回頭,就眼睜睜看著明修詣臉色蒼白地給他跪下了。

宮梧桐:“……”

宮梧桐慢悠悠地舀了一瓢水,隨意灑到旁邊的花圃裡,懶懶道:“跪著乾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人麵獸心虐待徒兒呢。”

明修詣垂著眸,訥訥道:“請師尊降罪。”

“嗯?降什麼罪?”

明修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錯,一時更是說不出來。

宮梧桐舀了水走過來,居高臨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降你酒後亂性,按著師尊要雙修的罪嗎?”

明修詣:“……”

明修詣悚然一驚,以頭搶地,差點以死謝罪。

宮梧桐見他嚇得麵無人色,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將舀的水往明修詣麵前一送,道:“給師尊冰個冰花。”

明修詣魂不守舍地給他凍冰花。

宮梧桐將冰花拿起來插在腦袋上,用靈力裹住不會被炎炎熱意化成冰水,打了個哈欠道:“彆矯情了,你喝個酒把師尊抱到房滿腦子還都是心法,就這種沒出息的性子還能成什麼事兒,爬起來,我要去睡覺。”

明修詣一愣,這才意識到方才師尊是在逗自己玩,這下終於大大鬆了一口氣,忙起身:“是。”

因為這次醉酒的驚嚇,明修詣說什麼也不肯再碰酒了,宮梧桐從花不逐那拿了一堆的酒都沒派上用武之地,氣得他全自己喝了。

那酒的確如花不逐所說,就是助興用的,根本一點也不醉人,也不知道明修詣那酒量怎麼會一碰就倒。

宮梧桐更氣了。

他折騰了小半個月,直到天氣涼爽了些,那見鬼的“選妃日”終於結束了。

一大清早,明修詣拿著玉鉤劍正要去演武場和景澈比試,剛走到前院,就瞧見宮梧桐正一身紫衣,懶洋洋地翹著腿指使明燈給他摘葡萄吃。

餘光掃見明修詣走來,宮梧桐連個正眼都沒給他,懶洋洋地擺弄著一枝靈卉穀剛送來的碧玉曇花插在發間,還拿著扇子臭美地照了半天。

明修詣看到宮梧桐這副樣子,罕見得愣了一下。

好像自從明修詣無意中催動木係靈力給宮梧桐開了滿發髻的花後,宮梧桐就從來沒戴過院子裡的花了,每回早上都會鬨著明修詣給他開花,有時候天氣太熱還會戴上滿腦子的冰花降暑。

瞥見宮梧桐那已經消去魅魔紋的眉心以及重新變回來的異瞳,明修詣才後知後覺選妃日結束了。

他本該高興的,畢竟不必在遭受宮梧桐每日每夜的鬨騰,但不知為何,明修詣卻感覺心間似乎堵了個東西,噎得他難受不已。

越既望慢吞吞地叼著果子從偏院走出來,瞧見明修詣僵在原地,疑惑道:“怎麼了這是?”

明修詣如夢初醒,垂下頭,輕聲道:“沒事,走吧。”

越既望不像睢相逢那樣七竅玲瓏,聞言也沒多想,溜達著跟著明修詣去前山演武場了。

一整日,明修詣都有些魂不守舍,和景澈交手時還好幾回被打下了台,就連粗神經如越既望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之之,思春了嗎你?”景澈嫌棄地收了劍,招招手讓台下圍著看的小師弟們先散了,幽幽道,“昨天不是還打得好好的嗎?我都把牛皮吹得千仞學府人儘皆知,人家小師弟們辛辛苦苦逃課跑出來看我們切磋,你就這麼打的?”

明修詣也有些尷尬,溫聲道:“對不住。”

景澈走上前一把攔住明修詣的肩膀,滿臉看好戲的神情:“我聽說今日小聖尊選妃日過了,怎麼,樂不思蜀了不成?”

明修詣沒吭聲。

“不是吧你?”景澈本來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明修詣卻是這副默認的架勢,詫異地道,“你清醒一點啊明之之,那可是小聖尊,也是你師尊,你哪來的膽子……”

他說著,又突然想起來另外一個問題:“不對啊,之前我們去花樓,你不是還盯著個姐姐目不轉睛地看嗎,怎麼才過了沒幾天,又喜歡上了男人呢?”

看上的還是他癡心妄想根本得不到的男人。

明修詣心間亂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說,隻能蹙眉道:“我也不知道,你讓我靜一靜。”

三人邊說邊回側峰,還沒出主山時,剛好撞上睢相逢正帶著一個白衣女修朝這邊走來。

越既望和景澈見狀牙都要咬碎了,低聲罵道:“睢相逢好狗命!”

總有女修瞎了眼看上他!

兩人說著,就要上前去陰陽怪氣好發泄一下自己那扭曲的嫉妒,明修詣還在思考師尊的時,跟著他心不在焉地走,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徹耳畔。

“這不是明少尊嗎?”

明修詣疑惑地抬起頭看去,睢相逢身邊站著的白衣女修正在衝他笑,一雙妖族的豎瞳全是掩飾不住的風情。

是一隻狐妖。

女修朝他一福身,笑道:“多日不見,少尊依然好風采。”

明修詣一怔,這才想起來此人正是他們在花樓時撫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