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詣怔然抬頭,看著這張和宮梧桐有五六分相像的明豔臉蛋上浮現一抹釋然的笑,轉身離去。
明修詣孤身一人在那呆怔坐了許久,才後知後覺起來。
縱雪青從未見過自己,為何會知曉自己對宮梧桐的心思?
而且她最後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將自己的兒子托付給自己?
明修詣想到這裡自己都覺得自己未免太過癡心妄想,縱雪青八成是知曉自己能夠讓宮梧桐入睡,才說了那句話。
明修詣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運氣,就算天上掉了餡餅砸到他,那餡餅肯定也是劇毒無比見血封喉的。
但縱雪青的態度又太像把兒子托付給他了,讓明修詣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不可自製地想入非非。
正在被縱嫌明糾纏的宮梧桐還不知道他娘已經把他“托付”出去了,還在和他舅軟磨硬泡:“……真的啊,我真有急事,舅舅,求求了。”
縱嫌明不高興地扯著他的衣服往外撕:“有什麼急事有比和舅舅敘舊重要嗎?”
宮梧桐拚命護住自己的衣服,都要尖叫了:“舅舅!光天化日的!你怎可撕我衣服毀我清白?!”
縱嫌明大吃一驚:“你小子竟然還顧及清白?”
宮梧桐:“謝謝,我勉強還算是個人的。”
縱嫌明依然攬著他不讓他跑:“那我們找個屋子,我再撕,給你留個顏麵。”
宮梧桐頭疼得要命,眼尖地瞧見縱雪青溜達過來,忙喊道:“娘,娘親!救命啊!”
縱雪青挑眉走過來:“喲,這又是哪一出啊?”
縱嫌明哼道:“我想探探他的魔骨長得怎麼樣了,他誓死都不從。”
縱雪青是個牆頭草,聞言說宮梧桐:“你怎麼不從呀?”
宮梧桐羞憤道:“哪有在眾目睽睽之下撕衣服的,我還是要臉的?!”
縱雪青又說縱嫌明:“你怎麼撕他衣服呀?”
縱嫌明瞪她:“一邊玩兒去,我今兒非得摸摸他的骨頭不可。”
縱雪青隻好找宮確玩去了。
宮梧桐一看親娘都靠不住,隻好施苦肉計,眼淚啪嗒地說:“舅舅,我苦。”
這招百試百靈,哪怕知道宮梧桐的眼淚是裝的,縱嫌明還是沒忍住將他放開,給他順毛:“你哪裡苦啊?”
宮梧桐低聲說:“唔唔唔……”
縱嫌明:“什麼?”
趁他分神的功夫,宮梧桐使出吃奶的勁,腳底抹油直接溜了。
縱嫌明:“……”
宮梧桐成功逃脫魔爪後,找到宮確塵無暇,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後,便去尋花不逐了。
闡道會是在妖族辦的,再怎麼說東道主花不逐還是要在開場時上去說幾句,他正坐在椅子上抖腿,紅素站在後麵為他梳發。
宮梧桐走過去,和他說了幾句等會開場比試的事。
花不逐挑眉道:“你確定?楚譽可是入了化神境好幾年了,之之他這才突破幾日啊,而且這幾天一直都在為你耗費靈力讓你睡覺,你真的相信他能打敗楚譽?”
宮梧桐將他扯開,坐在椅子上翹著腿,冷哼一聲:“他可是我徒弟,無論做什麼都有可能,萬一他這次直接把楚譽按在地上打呢?”
花不逐哈哈大笑:“師兄,雖然之之是我師侄,但我還是要說,這樣就有點癡心妄想了,這三界這麼多的化神境,為何就獨獨楚譽得到了首尊之位,難道真的隻是靠明寂庇蔭和修為嗎?”
宮梧桐不滿道:“是代首尊,他還不是首尊呢。”
“好吧。”花不逐聳肩,“我就是想勸師兄,還是彆抱太大希望,之之應該算是三界最年輕的化神境了,年紀修為在那已經足夠優秀了,沒必要冒險。”
宮梧桐不說話,眉梢吊著幾個字“你怎麼那麼多廢話?”
花不逐隻好道:“那我先去了。”
宮梧桐悶聲點頭:“嗯。”
花不逐起身離開,紅素也跟了上去,邊走邊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花不逐腳步一頓,匪夷所思地看著紅素,又看向坐在椅子上翹著腿滿臉不開心的宮梧桐,駭然道:“你確定?就他?我大師兄?!你沒認錯?!”
紅素朝他一眨眼:“我從不會看錯。”
花不逐被那句話震得倒吸一口涼氣,迷迷糊糊上了台。
本來他準備的話應該是“妖族恭迎諸位前來闡道大會”,但他滿腦子都是紅素的那句話,對著無數門派弟子和當世大能,保持著虛假的微笑,開口。
“妖族恭迎諸位前來芳心破碎。”
紅素:“???”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