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寒冰靈種(1 / 2)

連宮梧桐都不知道明修詣的寒冰靈種已經修煉到了如此地步,看著那將整個比試台都沾滿的寒冰尖刺,宮梧桐愣了半天才露出一副一言難儘的神情。

——他平日裡就是用這種怪物的靈力來讓明修詣給他開冰花、凍蜜冰、冷熱茶的嗎?

宮梧桐又發現了自己一個臭毛病,就是恃寵而驕,仗著身份逼迫徒兒的靈力大材小用。

“完了。”宮梧桐心想,“他元嬰期的時候我用化神境威壓強迫他乾了多少不情願的事,等他修為超過我了,不會報複回來吧。”

之前用修為欺壓彆人欺壓得很高興的宮梧桐頭一回有了風水輪流轉的驚慌。

平日裡隻用寒冰靈種來給師尊降暑開冰花的明修詣看著龐大的冰山,並未覺得有多少成就感,甚至還不如給師尊凍蜜冰吃時的感覺來得滿足。

他處變不驚看著楚譽用遠超他之上的靈力將冰山轟然擊碎,冰霜化為齏粉,仿佛大雪似的飄然而下。

楚譽手持著劍,露出一個笑容,淡淡道:“看來你這化神境並非是宮梧桐給你硬堆上去的。”

因為有宮確的結界,他們說話也傳不出去,楚譽索性不再做那兄友弟恭的偽裝。

明修詣聽他對宮梧桐直呼其名,眸子冷淡下來,他玉鉤劍微微握緊,漫不經心道:“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楚譽道:“什麼?”

“我爹的雷劫,和你有關嗎?”

楚譽一怔,似乎沒料到明修詣會問出這個問題來,他神色古怪道:“你以為我有通天之能?”

“好。”明修詣溫聲道,“那我換個問法——我爹的雷劫,和李南枝有關嗎?”

楚譽神色冷了下來:“他已經死了。”

明修詣笑了:“天魔會這麼輕易死?楚譽,我已不是當年被你一顆糖就能哄到的孩子了。”

不知是明修詣哪句話戳動了楚譽,他抿唇沉默半天,輕聲道:“修詣,我從始至終,都未曾想傷你性命。”

明修詣不想聽他多廢話,直接道:“和李南枝有關嗎?”

楚譽將那難得的溫情收起來,淡淡道:“你打敗了我,自然就知道了。”

明修詣像是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也沒有多做糾纏,玉鉤劍裹著寒冰靈種那徹骨的寒意當頭劈下,鋪天蓋地的劍意瞬間鋪滿整個比試台。

宮梧桐的劍師承劍尊塵無暇,走的全都是淩厲肅殺的路子,明修詣跟宮梧桐學了這麼些年的劍,總因為性子太過溫和而學不到精髓。

宮梧桐總是戲稱他的劍叫“君子劍”,軟綿綿的毫無殺氣,好像在劍刃砍到敵人前還會好心提醒似的。

明修詣聽到這種綿裡藏針地挖苦也不生氣,依然幾年如一日的練著相同的劍招。

直到現在,宮梧桐看著那漫天肅殺劍意,這才意識到明修詣這些年並非是不會那種淩厲帶著殺氣的劍意,相反他悟性極好,看那比試台上的劍意甚至隱隱超過了宮梧桐。

宮梧桐突然有種被後浪拍死在岸上的無措來。

化神境的交手若是沒有宮確的結界,靈力威壓蕩開來甚至能將看台夷為平地,眾人一邊戰戰兢兢一邊又看得津津有味,畢竟闡道會開場就是化神境的交手這是前所未有的。

宮確看著比試台上,對一旁的塵無暇道:“你教過他?”

塵無暇搖頭:“我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

宮確心想你連我叫什麼都不知道。

“他的劍意像是得了你的真傳,但又有明寂的影子。”宮確將視線放在比試台上,淡淡道,“梧桐教徒弟向來隨意,他能將劍練成這樣,悟性很大。”

一向對所有事都不在意的塵無暇也難得點頭:“他叫什麼?”

宮確本是想說“明修詣”,但轉念一想塵無暇指不定扭頭就忘,便告訴了他宮梧桐一直念叨個不停的名字。

“明之之。”

塵無暇:“……”

塵無暇麵無表情看他:“你在取笑我嗎?哪個正常人能起這樣的名字?明確瘋了嗎?”

“——你想說的應該是明寂瘋了。”宮確早就習慣塵無暇不記名字,淡然道,“之之是梧桐給他取的字。”

塵無暇大概被這個名字震撼到了,好一會才“哦”了一聲,繼續看。

不管怎麼說,這個名字大概是繼“梧桐”之後,最能讓劍尊印象深刻了。

明之之足尖一點,被楚譽的劍光險險擦過麵門,身形如輕燕,悄無聲息踩著冰往後退去,在背後險些觸碰到結界時,掌心散出一道好似白綢的雪霧,木係靈力隱藏其中,如離弦的箭倏地射向楚譽。

楚譽麵如沉水,用劍強行將白霧劈開,卻見被一劈兩半的雪霧竟然在當空猛地長成張牙舞爪的冰藤蔓,帶著尖銳的劍意和尖刺猛地襲向楚譽的的後背。

楚譽瞳孔劇縮,護身禁製瞬間浮現,將那險些將他穿透的如劍刃似的尖刺格擋在外。

宮梧桐本來還饞明修詣的藤蔓,現在一看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抱緊了懷裡的白孔雀。

以前怎麼不知道明修詣這麼能打?

楚譽也沒想到隻是短短五年,明修詣的修為便到了隱隱能將自己都壓製的地步,他視線森冷看著那鋪天蓋地的冰。

若當年是他早先一步得到了寒冰靈種……

他心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一個輕緩的聲音便在耳畔響起。

“你心魔太重,不要受他影響。”

楚譽一怔,而後深吸一口氣,將那種不甘的心思徹底隱藏在心中,專心致誌迎接明修詣那毫不留情的劍意。

隻是這時,明修詣突然停下手,踩著冰站在半空,長發胡亂飛舞,饒有興致地挑著眉,道:“剛才說話的人,是李南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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