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刻西斯沒想到自己一個摸頭的動作就讓克洛托那麼興奮,依舊認真地為對方解釋:“我給予了那個男孩靈魂,法則讓我的神格加速愈合,同樣的,作為第一個我分配禍福的人類,他能夠給予我的幫助其實已經不多了。”過猶不及,羊毛也不能逮著一隻在薅,神格想要痊愈,還得想其他辦法。
克洛托心中即使早有準備,事實出現仍舊不免失落。暗暗譴責了一句法則小氣,她卻是絕對不敢把這話說出來的,否則以法則小心眼的程度,誰知道會給她怎樣的懲罰。
“事情還是要循環漸進為好。”阿特洛珀斯很少說話,但是她的想法一直是與拉刻西斯的相合的,“今天隻是暫時熟悉一下你的能力,接下來,我們不再出去,一直待在母親神殿之中完成自己的職責。”
拉刻西斯同意他的說法,默默點頭。
“先從人類開始,會有壓力嗎?”阿特洛珀斯難得幽默一下,暗地裡其實也是有些擔心的。
拉刻西斯搖頭:“不會,補充神格更為重要。”他有一種感覺,有什麼似乎盯上了他。今天許珀裡翁的光芒照耀在身上之時,他隻覺得一陣厭惡,仿佛那個藏在日光之下的神明正睜著他耀眼的雙眸,仔細地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他的出現似乎在神明之間引起了一些躁動,克洛托初來時的話咋腦海中響起。那所謂地會“欺負”他的壞人,身份似乎不一般,否則也不會讓其他兩位女神將他藏在倪克斯的神殿之中。
隻要他一日在倪克斯的庇佑之下,那麼便不會有危險到來。
回到了神殿,自然要去倪克斯麵前走一遭。如同最普通的家人一般,拉刻西斯講述了一遍今天的遭遇,繼而默默無聲,等待倪克斯的指導。
“莫要焦躁,總會成功的。”倪克斯的視線在沉默的拉刻西斯身上掃過。黑發黑眼,這個孩子樣貌與她頗為相似,就連一向冷漠的厄瑞波斯也在早上提了一句。在他的身上,倪克斯沒有看到失敗,她也相信自己的判斷。
不敢多打擾倪克斯,三者待了一會,很快就離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對於克洛托再次提出的一起休息的提議,拉刻西斯沉默著拒絕。
在確定克洛托不會做有違節操的事情之前,他是絕對不會和克洛托太過親密的。當然,就算是克洛托對他沒什麼企圖,太過親密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個世界,還真是哪哪都有些彆扭。
單獨坐在石床之上,拉刻西斯麵前擺著一個木質的架子,木材淡淡的香味從上麵擴散,縈繞在拉刻西斯的鼻端,帶著讓他沉迷的味道。
木架上豎著一根橫木,上麵分散著幾個小孔,拉刻西斯扔出手中的金簽,讓它們紛紛落在木架之上。
左邊豎起一根長杆,在那裡,克洛托紡織出來的絲線會出現在長杆之上,屆時拉刻西斯為它們丈量長度,分配禍福之後,便會自動尋找阿特洛珀斯,阿特洛珀斯金剪子一動,這人的壽命變會有了終點,等到他的命運完完繞著這根絲線走完,便是他一生的終結。
到時若是修普諾斯存在,會讓他陷入沉睡,塔納都斯便會在睡夢之中將他帶走,到達冥府,判斷他死後該去那一處之後,這才是一個人類一生的結束。
丈量生命,分配禍福的生活是極其無趣的。拉刻西斯覺得此時的自己有點像是流水線上的工人,乾著千篇一律的工作,得到的回報卻少得可憐。
大概是因為一直分配的都是人類命運的原因,每一次對於命運的分配,對於神格的修複都少得可憐。再加上普羅米修斯那創造人類實在是有些慢的速度,都想讓拉刻西斯飛到他麵前催促他加快創造出異性,讓人類的自行繁衍後代。
隻是這些都是想想而已,若是他敢提前改變命運進程,估計黃豆粒最後肯定會炸成很美麗的煙花。
普羅米修斯造人慢是一回事,另一個原因,拉刻西斯一直不好意思直接告訴克洛托。
那就是她給予每個人的命運實在是太平靜了,如果克洛托是一個編劇的話,那麼他給每個人紡織的命運便是毫無波動,沒有絲毫矛盾點,不能引起拉刻西斯興趣的無趣平坦人生。
簡單點說,克洛托是個講故事的人,聽他故事的拉刻西斯卻想昏昏欲睡。
不過若是讓他當麵指出來,拉刻西斯卻是不想,也過不去心裡的那份坎。
若是每個人都有個跌宕起伏的命運,那麼衝突點是多了,也許他獲得神格修複的力量也會增加,隻是,那代表的,卻是一個人類並不想擁有的悲慘一生。
拉刻西斯承認,他還沒有足夠冷漠,能夠高高在上地俯瞰人類悲慘的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 克洛托:喵喵喵??我講故事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