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拿到石家給丫丫的三百塊撫養費,白棉就騎上自行車載著白惠前往派出所,在諒解書上簽字。
見到多日不見的丈夫,白惠的心情很激動:“阿俊!”
石俊卻憎恨地盯著她:“現在你滿意了?”
白惠很受傷,紅了眼眶:“阿俊,你在怪我?”
石俊惡狠狠道:“不怪你怪誰?就是跟你這個掃把星結婚,我爸媽才會坐牢!早知道這樣,我就是要條狗也不會要你!”
白惠如遭雷劈,不敢相信這是結婚六年的丈夫對她說的話。
白棉抬手給了石俊一巴掌:“當初哈巴狗一樣追求我大姐的是你,一哭二鬨三上吊威脅我大姐不準參加高考的也是你。
如今你倒是嫌棄我大姐,誰給你臉了?回去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看看連考五年沒能考上大學的廢物到底長啥樣!”
什麼是殺人誅心?這就是。
連考五年沒能考上大學,是石俊這輩子都過不去的坎!
石俊仿佛看到在場所有人都在嘲笑他,最終他承受不住這樣的難堪,“啊”的一聲如瘋狗般衝出大門。
切,才這點本事,也敢出來丟人現眼!
白棉跟沒事人一樣招呼白惠:“走吧,店裡忙著呢。”
在場的石家親眾沒一個敢攔,眼睜睜地看著姐妹倆揚長而去。
從派出所回來,白惠的情緒就陷入了低迷,做什麼事都打不起精神,不是切菜切到手指,就是拿錯包子算錯賬,差點讓店裡損失慘重。
白棉沒有罵人,也沒有開導她。
有些事,隻有自己想明白才能走出來。
七八天後,白惠總算恢複正常,讓關心她的人都鬆了口氣。
月底的最後一天,白棉提前關門,拿出提前準備好的三個信封:“你們這個月的工資,都打開點一下,沒問題的話就下班吧。”
這是包子店開業後,第一次發工資,方桂香田翠十分激動。
隻有白惠手足無措:“我、我也有?不不不,我不要,我是來給你幫忙的,怎麼能拿工資。”
白棉直接將信封塞到她手裡:“親兄弟明算賬,我能讓你白乾?再說你還要養丫丫,沒錢你拿什麼養。”
白惠眼淚多,眼眶一下子紅了:“丫丫是爸媽在養,我吃住也是你在管,哪能還要你的錢,你沒把我當姐姐看……”
白棉不想聽她哭,隨口道:“你不想要就拿回家給媽存著。”
白惠覺得這個主意好,於是笑著收起信封。
方桂香田翠也拿到了屬於自己的工資,一開始怕白棉多想她們還不好意思打開看,直到白棉催促了兩遍,她們才打開信封數起來。
這一數,她們就發現多了十塊錢。
方桂香連忙抽出一張大團結:“小棉,包子店六號才開張,我的工資應該是二十五塊,你給多了。”
田翠也沒有猶豫,一邊遞錢一邊吐槽:“你這孩子,發工資也能發錯,幸好都是自己人,要是多給了外人,那就虧大了。”
白棉沒有收:“多出來的十塊錢是這個月的獎金。”
白惠不用多說,方桂香和田翠也都是勤快人,乾起活兒來不喊苦不叫累,是十分省心的員工,她自然不會虧待。
兩人覺得三十五塊錢太多了,下個月滿勤的話,那工資就是四十塊,豈不是趕上了紡織廠的工人?
包子店包吃包住,活兒比下地輕鬆多了,她們的勞動不值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