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1 / 2)

“地圖都看過了吧?”

“看過是看過了。”尹赫舉起那張旅遊地圖,“請問姐姐,[這裡者我土也舟],然後下麵還畫了一張像皿的臉是什麼意思?”

“........”烏雁反複打量他真摯求知的眼神,隨後罵道,“卷毛笨小子。”

尹赫:“?”

“往後看,從山腳到瀑布往下數第二個房子,水渠繞著的這一周,都是我的地盤。”烏雁介紹道,“再往前走兩個宅子,有一個死人堆。”

“死人堆?”蘇梓臨蹙眉,“裡麵埋的是喪屍,還是被殺的人?”

“都有。”烏雁回答,“基本上都是當時挖了個大土坑一起埋進去的。如果前頭插著的是個石塊,那裡麵的就是人。如果前頭插著的是根木頭,那埋著的就是喪屍。這樣的墳頭鎮子上有不少,你們知道就行,到時候看見可彆嚇著。”

“現在活下來的每家每戶基本上都築了圍牆,有的還有放哨的地方。你們待會兒出了山腳這片,去農莊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看圍牆上的小人畫。”

“哪樣的小人畫?”為了防止同樣被烏雁批評,沈未隻是小心翼翼地看向旅遊地圖上龍飛鳳舞的筆觸。

“每戶都不一樣,比方說我家的圍牆上,畫著的就是個大雁。”烏雁說,“你們今天下午要去的那戶,畫著的就是棵水稻。”

說完,她麵色嚴肅緊接道:“但是,這些小人畫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如果這家人還活著,那就是用黑色的煤灰畫的,旁邊什麼也沒有。如果你們看見上麵的小人畫是紅色的,或者先是黑色,後來又被抹成紅色的,就說明這家人已經死了,是附近的活人為了驅邪用公雞血塗的。”

本來還以為是為了特意區分這戶人家的存活與否,所以才用不同的顏色來標注。誰想到竟然是為了驅邪。

不過就景門鎮一百多個活人抵禦一個鎮子的喪屍來看,他們除了魔法驅邪,物理驅邪的工作做得也不錯。

“那樣的宅子裡麵可能有喪屍嗎?”鬱黎問道。

烏雁搖搖頭:“不清楚。但是你們還是儘量能走遠就走遠,不指定就有最近才遊蕩進去的,或者是以前的人乾脆沒死透,變成喪屍的。沒人過去,裡麵的情況都不好說。”

大家慎重點頭。

看來,自從喪屍病毒爆發以來,景門鎮剩餘存活的鎮民,也形成了一套自己的獨有規則。必須得記住。

“我還得進山找個獵戶,他已經三四天沒下來了,這一趟就先不跟你們去。”烏雁把砍刀往身上一背,眼神掃視過眾人,確認了都拿著武器,“家夥什帶了嗎?”

“嗯。”蘇梓臨把獵.槍拎起來,“當然。”

烏雁仔細打量著獵.槍,神色凝重,似乎有什麼意見要發表。

“........彆生氣彆生氣!”

沈未連忙滑跪,“雁子姐,你聽我們說,我們不是有意亂動的,隻是帶回去的時候,心想.......”

“替我擦槍了?”烏雁點點頭讚許道,“擦得還挺乾淨。謝了,幾個丫頭。”

“?”沈未,“不、不用謝?”

虛驚一場。

潛意識裡總是會覺得,烏雁發起火來應該挺嚇人的,能彆惹就彆惹。

“到了老劉家,他看見這個就知道你們是我介紹過去的人了,剩下的交易什麼的事情,愛怎麼談怎麼談。他人還挺厚道,可以放心。如果你們去的時候發現他不在屋裡,那就去田地裡找找,肯定在裡邊。”

提完最後一個醒,烏雁跟大家告了彆,先行進山去了。

時間緊迫,得在天黑之前儘量和商業農莊區的老劉談成交易。

同盟六人加上餘巧曼和向導烏富貴,浩浩蕩蕩的八人隊伍便也出了門。

“你不跟你師娘去?”餘巧曼看向烏富貴。

烏富貴也背著一把師娘同款大砍刀,聞言搖搖頭:“她不讓我跟著,說是連野豬都打不過,還想著上山。”

“什麼?山裡有野豬?”尹赫詫異道。

“當然了。”烏富貴回答,“野豬,黃鼠狼,豬獾,野山羊,果子狸,黃鹿,都有。”

“?景門山的自然環境竟然這麼好嗎”

“不僅有那些,而且呀。”烏富貴壓低眉毛,用一種講鬼故事的語氣道,“傳說山裡還有狼群呢,每個月亮圓了的晚上,狼神就會頂著巨大的影子,出洞下山吃小孩。”

陳訪桐眨眨眼,評價道:“哦。”

“哦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這種故事太老套了。”陸朝南回答,“換一個吧。”

沿著水渠,走過三個石橋,眼前果然出現了一大片亂葬崗似的墳堆。

跟附近小橋流水的風景格格不入,很明顯是臨時掩蓋上去的土塊和碎石,在地麵上稍稍隆起鼓包。

果然像烏雁所說的那樣,這些墳頭分彆用石頭和木棍做了區彆。

但是一眼過去就會發現,絕大部分的墳前都是木棍,隻有少數幾個墳前擺放著青石磚或者是山岩石。

這說明,被埋葬的絕大部分都是喪屍。

在一片混亂中變成喪屍,再被殺死,也是無奈之舉。

至於為什麼會直接保持著人類的形態死去,原因現在估計也已經無法猜測了。

“這裡就有一個小人畫。”沈未指向左側的紅磚泥瓦圍牆,正是烏雁所說的那種用煤灰畫出來的符號,看起來是某種肥嘟嘟的禽鳥類,“畫的是什麼?鵪鶉嗎?”

“........”蘇梓臨回頭看了看,確認一番後回答,“我們這才剛走出雁子姐的宅子,這是她家的圍牆。”

沈未:“?”

她當即轉向烏富貴:“算我求求你,千萬彆告訴你師娘!”

烏富貴鄭重點頭:“彆說你了,我也覺得像鵪鶉,憋好久了都不敢告訴她。”

宅子附近,呈扇形分布,還有四戶較大的宅子,上麵都用煤灰塗著形態各不相同的小人畫。附近還在繼續修牆屯糧抵禦喪屍攻擊的山腳居民人數,大概在十到二十人之間。

亂葬崗就在這扇形的中間,估計也是山腳下居民們這段時間裡的戰績見證。

“再往前走十分鐘就到了,老劉叔家的農莊。”烏富貴說。

山腳村莊的小路一下子變得寬敞起來,瀑布彙聚成一條清澈平緩的小溪,走過三個排牌坊,通向一片金燦燦的田野。

“啊,是油菜花。”陳訪桐說。

景門鎮的這幾個大型農莊之前也被電視台播報過反季節作物新聞,說是什麼新品種和新技術集大成之後的結果,吸引了大批遊客前來觀看拍照雲雲。

看來這個農莊並不會缺少榨油產業,如果能換到榨油機的話,就有在學校實現榨油自由的希望了。

牌坊上正寫著:[泉宕農莊]。

農莊的景觀設計得很漂亮,四片大田地整齊地拚在一起,溪流土屋相映成趣。水稻田裡甚至還悠閒地遊著十幾隻麻鴨。

這麼看來,的確實是一座值得體驗生活的商業農莊。

而在牌坊之後的房屋,則被明顯是新修的四麵圍牆環繞了起來。

這裡的地形平坦,防禦工事比山腳村子的要激進得多,高牆修得足足跟二層小樓一般高。上麵還摳出了幾個牆洞,用來從房屋裡觀察外麵的動向。

圍牆上果然像烏雁所說的那樣,用黑色煤灰塗畫著一棵水稻的標誌,畫工還算不錯,甚至細致地描繪出了一粒粒稻穗的輪廓。

比這高大圍牆更顯眼的,是十幾張飄揚的黃色符咒。

看來物理防禦要做,魔法防禦也不能缺。

“快看。”沈未捏捏陳訪桐的手腕,“上麵畫的都是什麼符,這樣能看得出來嗎?”

陳訪桐搖頭:“看不出來。”

“是畫得不對嗎?”

“不是。”她回答,“太遠了,我看不清。”

一個約莫六十歲左右的男人正站在一片蔥鬱的油茶樹田旁邊。

他身形瘦削,頭發灰白,麵容慈祥,俯身擺弄油茶葉片的神情十分專注。

“老劉叔!”烏富貴招手。

“?!!!”

抬頭猛地看到浩浩蕩蕩的八人隊伍,他渾身一滯,隨後立馬轉身,用著絕對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敏捷和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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