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選擇您想增加的加成模式:
糧食作物,油類作物,纖維作物,糖料作物]
[當前已擁有:蔬菜、飼料]
“有了水田之後,我們還有必要選這個糧食模式嗎?”沈未不解,“想了想,好像也沒有彆的主食需求了。”
陳訪桐條件反射般護住了自己的小拇指:“我不知道。”
“選糧食。”蘇梓臨篤定,“糧食始終是最優先級。”
其實,心中並沒有什麼成為天下糧倉的雄心壯誌。學校的操場、水田,說大,跟真正的田地比,也就平平無奇。供應自己綽綽有餘,解救全大學城,甚至是頂替T市已經淪陷的農大,那不可能。
但是隨著時間過去,資源隻會越來越缺少。app幫大學開掛,又把喪屍潮交給一個個區域的大學來解決,明顯是一份好處一份義務。那些沒有金手指的人類,遲早會注意到這一點。
反正,多囤積糧食也沒有壞處。力所能及幫幫那些缺糧少食的人類,或者是種地很勉強的學校,諸如工大,或者是麵臨斷糧危機的科大,都是可以比較輕鬆做到的。
後麵的模式等下一次升級還可以再選。糧食始終是根基。
“交給你了。”蘇梓臨特意向陳訪桐道。
她點點頭,非常準確謹慎地向著[糧食模式]戳了上去。
[恭喜用戶成功解鎖溫室大棚全新加成模式!]
[當前已擁有模式:蔬菜作物,飼料作物,糧食作物]
當即調整了大棚的規劃,一共四塊地,一塊用作種蔬菜(包括菌類),一塊用來種植飼料,剩下兩塊,則全部用來種植糧食。
上次從老劉那裡換到的除水稻之外的糧食種子,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20斤小麥種子,20斤藜麥種子,全部種下。不太清楚花生能不能也算進糧食作物的範疇,放著也是放著,就一起種植了下去。
現在大棚組的同學們,經過這幾十天的長久勞作,加上餘巧曼手把手的精心輔導,已經變成了熟練的老農。
全程,那兩隻小鴨子一直在旁邊,一邊嘎嘎叫著展開小翅膀轉圈,一邊吃食,尤為開心。
寧靜且祥和。
“總感覺,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沈未扛著鋤頭道。
陳訪桐正在把小鴨子追的到處亂跑。
蘇梓臨抬起頭,滿臉汗水:“他們。”
對對對。
還有這一幫人正在礦洞裡探索新大陸呢。
果然種田就是會讓人著迷。
打開局域網,又刷新出來了幾十樓。
一眼掃過去,進展非常順利。
采礦隊先是準確到達了那個被泥石流衝開的礦洞,並且在此之前熱情地跟顧大嫂、張老頭、李老頭等人打了招呼。
據說,他們正在自家門外一邊曬魚乾一邊鬥地主,隻顧得上匆匆抬頭看他們一眼。
[尹赫:進山洞了進山洞了!]
[尹赫:<a href="mailto:]
[尹赫:不好意思,忘記調手機亮度,差點瞎了。]
[何興言:很好很好,我們的礦燈果然很好用。跟上次說的一樣,兩種形態的山洞完美融合,太罕見了。]
[何興言:裡麵的空間比想象得還要大,你們上次是隻走到了分岔口,沒從礦湖這邊下去對吧?其實.......臥槽。]
[小孫:啊啊啊啊啊啊啊!!!]
[何興言:什麼鬼地方,一劈下去,這一麵都是鐵啊。]
[何興言:找到硝石了,臥槽,要是在這裡點一把火,半座山都能被炸掉(采用了誇張的修辭手法)。]
看內容,那座礦洞果然全是寶貝。
豐富的鐵礦石和硝石資源,已經完全滿足了後續的基建和武器製作需求。什麼瞭望塔升級,各種熱武器,都觸手可及。
靠著這座礦洞,大學城一定能好好繁榮一把。
他們估計是全力采礦去了,過了二十多分鐘,尹赫才又發來一條消息。
[尹赫:黎哥說你們肯定沒有在看,但是我不相信QAQ]
[尹赫:哇,這個洞穴完全走不到頭啊,一個空間裡麵還有空間,幸好我們一路都做了標記,不然回去的時候肯定要迷路了。]
[尹赫:嗯?這裡難道有人來過?]
出於歉意,沈未連忙在後麵回複: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剛沉迷種田去了。你們收獲怎麼樣?]
十分鐘,沒有回複。
半個小時,沒有回複。
看樣子,同樣留校的萬子菡那邊也非常忙碌,這會兒也才跟到後麵回複詢問狀況。
四十五分鐘,依然沒有回複。
[沈未:?]
[萬子菡:??]
時間逐漸過去一個小時。
再過一會兒,太陽就要開始落山了。
“采礦也不是什麼輕鬆的活,說不定他們沒空繼續直播了呢。”蘇梓臨用一種自己也不是很相信的語氣道,“也有可能,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
五點,學校的日常勞作即將結束。
同盟局域網裡依然一丁點消息都沒有。
直播斷在了尹赫那非常詭異的最後一句話。
看著蔣韻她們在食堂門口分發物資券,一直到發放完成,手機的鐘表走動了最後一下。
三個小時整。
“走吧。”蘇梓臨說,“拿武器拿背包,去山洞找他們。”
情況逐漸不對勁,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哪怕是在正常社會,一直跟你保持密切聯係的朋友突然無緣無故失聯三小時,腦中也會開始出現各種不妙的畫麵。
何況是去那種高危的地方。
在銅江岸邊,萬子菡和她的兩個舍友也騎著自行車一路狂飆過來。
彙合之後,便立即出發。
冰麵是他們搬運重型機械的痕跡,到現在還沒有消掉。
一路上,六人都在保持著競走的速度,沒說多餘的話。
穿過冰麵,來到渡口,拐彎往裡直走,跨過三個起伏的山腳緩坡。無比熟練。
沒來過這裡的銅大朋友們一直磕磕絆絆努力小跑著跟在後麵。
顧大嫂他們都收起魚乾回屋去了。村莊外麵空無一人。
礦洞終於出現在了眼前。
洞口被左右拓寬了不少,方便帶機械進去。
“來吧。”蘇梓臨說,“進去之後,隨時保持警惕,拿好武器和手電筒,我們一定要保證一直走在一起。”
“嗯!”銅大的三人連連點頭。她們的冒險路徑非常有限,一下子來到古鎮礦洞這種地圖,難免高度緊張。
一直到礦湖之前的路都是之前走過的,還算平整好走。
原本的廢棄燈架上被放了一盞礦燈,非常明亮,照亮了大半條路。
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和腳步聲,偌大的山洞,一丁點動靜也沒有。
“啪。”
“撲通!”
萬子菡頭皮發麻:“什麼啊!?”
“彆怕。”沈未過來人般勸她道,“隻是礦湖裡的小魚小蝦而已。”
下礦湖的梯子被修繕了一番,已經完全可以走人。
三台劈石機正放在梯子的旁邊,四輛推車裡,是滿滿的鐵礦石,少說得有300千克。
一個接一個下去,視野便變得全然不同。
礦湖、懸掛在頭頂的鐘乳石、幾個分叉口,都變得無比巨大。
世界好像瞬間變了模樣。
腳下已經出現了腳印和采礦隊做的標記,應該是用白色的石灰粉之類的撒下去的,手電筒一照,非常清晰。
往裡走了十幾米,又是三台劈石機和幾筐工具。
采礦隊一共就帶了六台劈石機,看來,直到這裡,就是他們采礦的全部區域了。
可是看標記,他們似乎被某種東西吸引著,從一條岔路口,繼續往裡前進。
“這一路,一直往裡延伸,都有標記。”蘇梓臨把持手電筒的胳膊抬了起來,“有標記,按理來說,他們是不會迷路的。”
“嘶。”陳訪桐把扶著牆壁的手縮了回來,“震動。”
“?!”沈未回頭看向她,把耳朵貼在了牆壁上。
山洞裡麵的路錯綜複雜,但是這微小的震動,分明從深處傳來。
模糊不清,聽不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一定有。
有,就是最大的發現。
“走。”蘇梓臨說,“他們一定還在裡麵。”
像是意識到某種危機,六人不約而同的捏緊了武器。
標記非常清晰。
走進左邊第二個岔路口,空間變得非常窄小,要稍稍低頭彎腰,才能從這一直在變化的洞口穿過。
地勢似乎一路走低,石壁裡麵偶爾傳來水流聲,可能是地下水道。
空氣中的含氧量已經明顯低了下去,呼吸都有些吃力。
漆黑,隻剩下手電筒的光線勉強照亮三個身位的距離。
又走了大約五十米,大家緊張地停下腳步。
那震動越來越清晰了。
先開始隻能貼在冰冷的石壁上,感受到模模糊糊的震動,而現在,已經可以直接地感覺到整塊石壁的晃動。
當然,這晃動絕非地震。
而是像腳步。
前方,露出了一個寬敞的空間。
岔路已經走到了頭,他們的標記在十幾米之前就斷了。
這個空間,想必就是尹赫在局域網最後打出來的那行字所指的地方。
“把手電筒往前打。”蘇梓臨壓低聲音道。
六道彙聚的光線中,出現了山體的中空洞穴。
這一路細窄扭曲的甬道,最終彙聚在了這裡。
地麵有一些被陳年的泥土和石頭掩埋的衣物、工具和鋁罐。看這陳舊的程度,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采礦隊丟下來的。
不過,既然這裡一百多年前也有采礦隊來過,在這裡丟下這些東西,應該也並不算太奇怪。
突然,裡麵響起紛亂的腳步聲。
砰砰幾下,好像是什麼金屬擊打牆壁的聲音。
可能是回聲使然,光憑耳朵聽,簡直近在眼前。
他們應該就在這不遠處。
六人當即向裡麵奔去。
“.......走走走!”
“活捉!?真的有活捉的必要嗎??”
“一棍子敲死算了!管那麼多乾什麼!”
“臥槽,快躲開啊兄弟!”
“可是、可是........”
熟悉的聲音!
不知為何,還夾雜著熟悉的、惡心的咆哮聲——
是喪屍。
........可是這大山的山洞裡麵,為什麼會有喪屍?!
“我們來了!”沈未大聲道。
采礦隊正從對麵的小道裡逃亡似的魚貫而出!
“喪屍群?難道這裡.......”
然而,還沒等蘇梓臨把這句完整的話說出口,采礦隊的人,原原本本,一個不少,就已經全部出現在了眼前。有的頭頂上還帶著頭盔和頂燈,十幾束光線照射過來,一時間睜不開眼睛。
“嘶啊啊啊啊——”被四個男生摁住的喪屍正瘋狂地掙紮著,肮臟的軀體不斷扭動。
“一隻?”陳訪桐蹙眉,“隻有一隻?”
鬱黎抬眼:“讓開一點。”
何興言大聲道:“就算帶回去給你的鄉親看了又能怎麼樣?它已經變成這樣了,又能怎麼樣?!”
手持大砍刀的烏富貴慌亂道:“那就.......那就........”
砰的一聲,那隻喪屍突然掙脫了桎梏,把旁邊兩個男生撞翻在地,直直向他撲來。
“我真是........”
烏富貴恐懼又被逼無奈地咬牙切齒,抬手揮刀。
其實他揮刀的動作依然非常笨拙,但是仍然準確地用刀側擊中了喪屍的腦袋。
沉悶地骨頭碎裂的聲音。
它咆哮一聲,轟然倒地,太陽穴迸濺出來黑紫色的血液,在十幾盞礦燈的照耀下,閃爍著莫名淋漓的光。
好像沒死透,旁邊幾人又補上幾棍子。
喪屍抽搐了幾下,徹底沒了動靜。
烏富貴手中的砍刀咚的一聲落地。他彎腰撐住膝蓋,氣喘籲籲。
“兄弟啊,這個是真的沒辦法。”何興言勸他道,“誰知道它就正好卡在那裡,誰知道它又正好........”
烏富貴沒說話,並且開始吸著鼻子抽泣。
蘇梓臨掃視著眼前這怪異無比的景象。
很怪異。
身經百戰的大家,不會被區區一隻喪屍折騰成這樣。
這喪屍,究竟又為什麼會出現大山的內部。
“怎麼了。”蘇梓臨盯著烏富貴,心中隱隱浮現出一個想法,“它是誰?”
抹了一把眼淚,烏富貴哽咽道:“我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們,為什麼師娘總是動不動就帶著紀師兄上山?”
“沒有。”她搖頭。
“雨季之前,我二叔探山的時候失蹤了。”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道,“師娘一直以為,他是在山上出了意外,就一直想把他給找回來。”
“所以,這是你的.......”蘇梓臨垂眸,盯著那具已經腦漿四溢的喪屍屍體,“二叔?”
它的肩上有撕裂的咬痕,這說明,它曾經也遭受過喪屍的襲擊,是被傳染成這樣的。
“裡麵有打鬥的痕跡。”陸朝南冷臉道,“它是在那裡被感染的。”
“我就說二叔肯定是往這邊走的。”烏富貴用手背擦眼淚道,“他沒往山上走,就是往山下走的。”
一個正常人,無意中走進塵封已久的山洞,遭遇了古老的喪屍。
有的喪屍向著光亮的地方奪門而出,而有的喪屍,譬如孤零零的它,則被巨石卡在裡麵。
陰差陽錯,山洞被再次掩埋,又在新一次的暴雨中重新出現。
就是這一次了。
外麵的人進來采礦,它卻依舊被卡在裡麵,直到被自己的采礦隊發現。
“雨季的時候,很多區域都已經提前封鎖,景門鎮也是其中一個。”鬱黎緩緩道,“那時候,沒有外來的喪屍病毒,景門鎮的第一個喪屍又是從哪裡來的?”
是提問,也不是提問。
因為答案似乎已經水落石出。
很多曾經認為古怪的念頭,此時在心中糅合成了一個具體的結果。
喪屍病毒不是憑空出現的,總會有一個源頭。
全世界範圍的連綿暴雨,一夜之間,各處山脈都發生了大大小小的泥石流。
古老的病毒,先被封存,然後又被釋放。
不僅僅是景門鎮,華國、乃至全世界,第一個喪屍病毒又是從哪裡來的?
昭然若揭。
沈未緩緩把唐刀插回刀鞘,醍醐灌頂:
“從.......大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