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得出準確的實驗結果,還需要更多的樣本數據。
但是從實驗者本身來看,究竟是依靠軍械庫強化開掛的功能打出了這世界冠軍級的三槍,還是福至心靈天神下凡,依靠自己打出了這三槍,兩者相比,概率大概是10000∶1。
四人走到那全部被一擊斃命向後仰倒的喪屍旁邊。由於子.彈打出去的角度和力度都是複製粘貼級彆的,所以它們就連倒下去的姿勢都相差無幾。
如果用刑偵的方法在這些屍體外麵用粉筆畫上一圈,肯定能得出一副非常滑稽的畫麵。
“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好不好。”沈未重新打量著手上的手.槍,又看看那三個彈孔,“這個概率,10000:1還是太高看我了.......”
看來,軍械庫對於槍.支這類熱武器的強化作用,就是這個了。
隻要大體上把發射範圍對準喪屍,發射出的子彈就會自動瞄準大腦的射擊掛。
在槍戰遊戲裡,這種掛是怎麼也得把賬號永久封停的那一種。
這麼一想,怪不得在T市的時候,總覺得科大友人們的槍法都出奇得準,原來是有這個加成扶持。
不過,市裡的戰鬥大部分都在喪屍群裡摸爬滾打,很難有機會看清這些如出一轍的彈孔,隻能感覺到,差不多是一槍一隻喪屍,從來也沒有浪費過子.彈。
現在總算是搞清楚了規律。
韓玲看著這明晃晃的手.槍,張張嘴,似乎是想問些什麼,不過最後還是沒有問出來。
結合之前排位賽偶遇的事跡,這樣一幫人手上有槍好像也不算很奇怪。連槍都有了,那麼把喪屍一槍一爆頭,也是情理中的事。
“可是,這裡怎麼會.......”她看著這三具屍體,不免倒吸冷氣,“這個地下車庫我們除了取車的時候,都是及時鎖上的,怎麼會有喪屍突然出現在這裡啊?”
“你說過,上一次打開是那次喪屍潮之前。”蘇梓臨回頭看了看地下車庫上方的光點,“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快二十天了,這個小區的地下車庫鑰匙應該不止你們有,中間出了什麼疏忽,陰差陽錯混進去零散的喪屍,倒是可以理解。”
聽完她的答案,韓玲拍拍胸口,隻是後怕。
“那.......我先去裡麵取車了?”韓玲說。
“嗯。”蘇梓臨點頭。
這下車庫裡麵是徹底安全了。
看著沈未不甚熟練地扣彈匣的動作,蘇梓臨也打開背包翻了翻:“你那裡還有幾個彈匣?”
“這玩意裡麵隻剩兩顆子彈了,彈匣還有一個。”沈未打開一個,放在掌心,“不會吧,一個彈匣裡麵就五顆子.彈,是因為這個手.槍的款式太古老了嗎?”
明明把科大給自己的手.槍也帶了回來,工大倒是一眼相中了這種西部片□□。
“何興言給了我們每人一把裝好彈匣的手.槍,又分彆給了一個彈匣。”蘇梓臨抬起頭,看了一眼韓玲的方向,她正試圖從這陳舊的地下室裡撈出一輛能上路的自行車。
“也就是說,我們三人現在一共還有27發子彈。”
沈未:“.......怎麼數得我心裡毛毛的。”
“地下的喪屍點位瞭望塔顯示不出來。”蘇梓臨把手.槍卡在背包外麵方便隨時抽取的地方,重新拉好拉鏈站起身,“我在懷疑,地下的人類點位也是這樣。”
“醫院。”陳訪桐突然蹦出來一個名詞,“醫院地下室。”
雖然韓玲還沒有來得及把前天晚上的經過講完,但是很顯然,思思是和劉大爺一起消失的,就和這三個地下空間裡的喪屍一樣,他們也無法被當前等級的瞭望塔捕捉。
一起去了醫院,
又神秘失蹤——找也找不到,瞭望塔點位也顯示不出來。
最大可能,那就是思思和劉大爺由於某種原因,被迫進入了醫院地下室。
哢噠一聲,韓玲那邊似乎找到了能用的自行車。
“有可能有可能。”沈未看了一眼韓玲,悄悄道,“看樣子,思思估計是出於什麼原因和劉大爺一起去醫院了。如果他們倆現在正因為什麼意外被關在醫院的地下室的話,瞭望塔就會像檢測不到地下室的喪屍一樣,也照樣檢測不到他們倆的位置。”
“就是這樣了。”蘇梓臨點頭,“要是真從前天晚上一直被關在地下室,那一老一小的狀況恐怕也不樂觀,等會兒我們直接.......”
“找到了,咱們上去吧。”韓玲推來一輛自行車,往喪屍屍體的反方向稍微挪了挪,“.......還好今天有你們在。”
“大學城的地下室現在都不能保證是安全的。”蘇梓臨看向她,“你還帶著兩個孩子,一定要注意。”
韓玲連連點頭:“好,絕對記住了。”
走上斜坡,重新回到天光下麵。
目標已經大致明確,時間緊迫,不能再拖延。
單元樓下,找人的這幫居民剛剛回來,正忙裡忙外地收拾東西。
思思的父親則亂著頭發,蹲在樓梯口盯著前方抽煙。
“帶上他們,還是我們自己去?”沈未收回目光,“萬一那個醫院地下室也有許多喪屍,我們倒是習慣了,這些居民萬一誰被咬一口,可就完了。”
以為思思的父親在放空,誰知道他倒是把這段話聽得一清二楚。聞言,他投來目光:“醫院、醫院地下室?你們的意思是說,思思在醫院地下室?”
“不確定。”蘇梓臨搖搖頭,盯著他,“但是這是目前可能性最大的地方。”
他的臉肉眼可見地青一陣白一陣。
幾秒鐘後,他把煙頭摁在旁邊的水泥牆上,拍拍褲子站起身:“.......我也去找她。”
說完,男人便回頭去找出門用的武器和鞋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沈未撇撇嘴:“今天上午怎麼沒見他來?”
打理完自行車,韓玲走過來,也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哎,他呀,彆用常理跟他理論。”
出了這種意外狀況,這棟單元樓裡的陳設看起來很混亂,可能是爆發過什麼衝突。
聽完猜想,韓玲把準備騎車的皮手套戴在手上:“你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立刻再返回那家醫院?”
“嗯,但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想了想,蘇梓臨決定還是先打個底。
“我明白。”韓玲回答。
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天,被關在醫院的地下室,無法上來,很可能已經出了什麼意外。
就算沒被喪屍病毒感染,不吃不喝兩天,老年人的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總之,先儘力去找人再說。
老弱病殘留在單元樓裡,兩個嬰兒也托付給那個老太太。
一起去醫院的,除了三人,就是韓玲和她的兩個朋友,還有思思的父親。
雖然理論上是一離開韓玲就會大哭大鬨,但是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過去,孩子們似乎跟老太太相處得也不錯。
帶上裝好緊急用品的背包和武器,騎上自行車出發去醫院。
“媽媽——”含糊的小奶音突然出現在身後。
“姐,他們喊你呢!”沈未拍拍韓玲。
韓玲無奈回頭向兩個寶寶道:“媽媽在這裡,這裡的才是媽媽,那位不是媽媽,那位要叫奶奶——”
“我好好教,你趕快去找老劉和思思吧啊玲子。”老太太招手,又特意向自己道,“注意安全啊。”
醫
院所處的街區騎行隻需要十五分鐘,算是原路往返。
“我喜歡寶寶。”陳訪桐說。
“真的?”韓玲似乎因為這句話有些驚喜,“我還以為你們這個年紀的都不喜歡小孩呢,雖然我那時候也差不多啦。”
“彆太高興了姐。”看了一眼陳訪桐,蘇梓臨笑笑,“她之前說我喜歡水豚的語氣和現在說我喜歡寶寶的語氣是一模一樣的。”
想了想,陳訪桐點頭:“嗯。”
“哈哈哈哈,這我明白。”說到這個問題,韓玲似乎很自信,“雖然自己生的寶寶怎麼看都喜歡,但確實還是長得好看的寶寶更招人喜歡,就跟小動物似的,對不對?”
“真彆說!”沈未點頭,“姐,你家的寶寶長得可太可愛了。”
思思的父親正不聲不響地騎在最前麵。
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韓玲壓低聲音,繼續補充前天晚上的前因後果:
“接著說吧。那天晚上思思剛好和她爸吵了架,發著燒,聽說我要和劉大爺開車去醫院,就哭著也要一起來,不願意在樓裡待著,我看她那小可憐樣,就給一起帶上了。”
“劉大爺退休之前在藥店工作,我把車開到醫院之後,他說在車裡等他就行,抓藥的地方離門口近得很,而且你們也知道,晚上那街道外麵反而危險,我還得幫他看著點。”
韓玲癟癟嘴,懊悔道,“思思又黏著劉大爺,要跟她一起去,我心一大,就沒跟著這一老一小。誰知道,進去了半個小時,還是沒出來。”
“所以,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失蹤到現在了?”蘇梓臨看向她。
街區的景色不斷倒退。道路兩旁的景觀樹上掛著黃不黃綠不綠的葉片,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醫院的樓頂輪廓已經出現在了前方。
“嗯。”韓玲點頭,“等到快一個小時的時候,我怕出事了,也下車進了醫院。結果什麼也沒找著,整個一樓連人影都沒有,又悄悄上到二樓和三樓看了一眼,也是一樣,彆說人影了,連一丁點動靜都沒有。”
雖然她說出來的話隻是這樣平平無奇的描述,但是仔細想想,喪屍隨時有可能出現的大學城,無人的醫院,大晚上的一老一小進去就人間蒸發,然後再隻身跑進去探查,簡直是標準的恐怖遊戲開頭。隻能說韓玲確實是把能做的都做了。
“千萬彆自責啊姐。”沈未勸她,“本來你就是好心,而且活生生的兩個人突然在醫院裡麵失蹤,這誰能想得到,你已經儘力了。”
“哎,儘力不儘力的.......這人不還是不見了嗎。”韓玲搖搖頭,歎了口氣。
“哧——”的一聲,自行車齊齊停下來。
到目的地了。
看了看瞭望塔顯示出的點位,醫院的五層有五隻喪屍,六層有三隻喪屍,估計都是正被關在病房中出於休眠狀態。
除了這些,地麵上的空間都是安全的。
這麼一看,幸好那晚韓玲沒繼續往樓上跑,否則連她自身的安危都很難說。
“先把隱患清除掉吧。”蘇梓臨說。
“我去地下室。”把自行車停在街邊,思思父親悶悶道。
“你不能自己去地下室。”蘇梓臨轉向他,語氣中絲毫沒有讓步的餘地,仿佛隻是在告知他什麼必然的信息。
“我帶著我們這幫人一起走吧。”韓玲說,“我們先找找這醫院地下室的入口,找到了就等著你們回來,絕對不先下去。”
韓玲的和她的兩個朋友看上去都很精乾,之前估計都是在大學城工作或是做生意的。
思思父親則像是刻板印象裡倒騰建材的那一種中年男性,說不定之前搶劫過的建材店跟他還有關係。
掃過這四個人,蘇梓臨點點頭:“
好,那小心點。半個小時之後還在這裡集合。”
“好嘞。”她回答。
思思她爹看著不大靠譜,但是韓玲還是很靠譜的。醫院裡的路比較繁雜,電梯無法使用,一時間還真不知道這個地下室的入口要從哪裡找起。
就暫時兵分兩路。
由於已經通過瞭望塔得知了醫院前四層都是沒有危險的,所以上樓梯的過程除了累人也並沒有什麼驚悚體驗。
樓梯略微旋轉,都是大理石紋理,上麵踩著不少泥漿印和血印。
仔細看的話,普遍都是下樓的方向,估計是被喪屍盯上的倒黴人類逃離的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