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之前三校的下方突然多出來了這樣一個巨大的麵積等同空間一樣,如果這是一個用來與地麵隔絕的避難之所,除非上方全部都被喪屍潮占據,否則無論如何也用不到這樣一個龐大到誇張的空間。
“我在想,明天也許應該放一些學校的囤貨下去。”蘇梓臨說,“既然現在搞不清它的具體用處,大不了先當成地窖或者防空洞,做點準備?”
“嘶........”沈未咂舌,“這獎勵怎麼發得我心窩子涼。”
外麵狂風呼嘯。
夜晚,借著慘白的月光,隻能看到不斷瘋狂晃動的樹冠。
接著,app浮現出兩端文字:
[次屆生存排位賽全部階段完美結束,末屆生存排位賽正在籌備中!]
[app將於8日後公布末屆生存排位賽舉辦日期,敬請期待!]
“........”
明明是慣例的公布消息,但是一個詞直接在腦海中炸開。
末屆!?
“等等等等,我確認一下,它的用詞跟我們的理解有沒有過比較大的出入??”沈未抬起雙手,“有過嗎?!”
“在我的印象裡,應該是沒有。”蘇梓臨說,“不過.......”
不過什麼
呢。
喪屍潮是被控製著來攻擊大學城的。
那麼如果像字麵意思所說的一樣,app真的準備大發善心,終於準備終結這荒誕的電影劇情,“末屆”,最後一波喪屍潮,它又會用怎樣的方式,帶來多少喪屍?
更有可能,為了所謂“末屆”的準備,已經悄無聲息地開始了。
這是根本無法預測的信息。
甚至無法通過“末屆”這個詞,去判斷這到底是個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時間上好像是要結束了,但是這並不是光靠拖著時間就能捱過去的事情。
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最後一堂課”,光靠發呆,就能終結掉這討厭的時間。
喪屍潮是要解決的。
在地球上最後一隻喪屍被消滅之前,都不能算結束。
而地球上還有多少喪屍?光是T市就還有大把等待解決的病毒感染體。
“怪怪的。”陳訪桐說,“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
在這種不上不下的時間,一個“末屆”這樣的詞語,反而讓人心中七上八下。
現在能做的,也隻有把眼前的事情了給處理好。
比如先把這個倒黴水汙染的問題給解決了。
“滴答、滴答........”鍋蓋上的水珠不斷滴下。
“咚、咚、咚!”
窗戶外時不時傳來猛烈的敲擊聲,聽起來是那種飛得太快而撞到玻璃上的鳥。今晚風大,不知道是哪些倒黴蛋被迫暈頭轉向撞玻璃。
工大還是沒有回消息。
“我去看看。”蘇梓臨走到窗邊,一把推開。
卻什麼都沒有了。隻有涼颼颼的冷風。
星月點綴的夜空,寧靜且祥和。
窗戶上黏著斑斑點點的暗色血跡,看著讓人瘮得慌。
血跡上還沾著幾根羽毛,肯定是鳥留下來的沒錯。
打量了一番,那些鳥沒再出現。
沈未:“彆是被江上的臭味熏暈的吧。”
蘇梓臨沒說話,隻是拿紙把那些血跡擦乾淨。
上床睡覺。
“如果,我說如果,下一回喪屍潮結束之後,真的就全部結束了........”沈未說,“我們應該乾什麼去?”
“嚴格按照時間上來說的話,我們應該去實習了。”蘇梓臨的聲音從簾子裡麵傳來。
“實習?實什麼習,論文開題了嗎?畢設劇本寫好了嗎?”
“........”
“那要不我們還是再在這裡多玩一會兒吧。”陳訪桐小聲道。
.
太陽升起。
手機叮叮咚咚連續響起許多消息。
“貨船回來了。”蘇梓臨抬起頭,“走,下樓。”
工大友人的回帖內容很複雜,在路上他們好像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意外。交易的大學在非常下遊,幾乎快靠近銅江入海口,所以他們撞見了魚潮,魚潮吸引來了海鷗,人類和海鷗又打了一架雲雲。光是看著就讓人想扣流汗黃豆,並且完全沒有深入了解的興趣。
總之,經過這近乎失蹤的七十個小時,去交易的同學們總算是回來了。
東城牆的水門那邊非常喧囂。
貨船正在卸貨,看架勢,似乎帶回來的不僅有交易物品,甚至還有成箱的魚。
“嘩啦啦........”
物資組的同學們正在把來自彆的水域中的魚倒入魚塘裡麵。空氣中散發出一股魚腥味。
人群中似乎發生了什麼爭執。
“他們到底是去買明礬的,還是去打獵的?”沈未抱臂不解。
站在鬆樹林邊,遠遠的就能順著水門看到城牆外的動靜。
“我去看看。”蘇梓臨回頭,“你們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我跟你去。”鬱黎說。
在手機彈出來的眾多消息中,鬆果的水印非常矚目。
鬆鼠老板們一般不閒聊,隻要發便利貼過來,都是有要事。
[來自林場所有者的留言:
昨晚。
你們也看見了吧?
那些外麵來的鳥怪怪的。]
看便利貼的內容時,鬆樹林裡鑽出來不少鬆鼠,在互相探頭探腦,瘋狂交流信息。
學校的家禽則一貫的懶散,這會兒甚至還沒睡醒。
昨晚風大,鬆樹林裡各種植物的落葉被吹散一地。
“腳。”陸朝南向下看去,“挪開。”
沈未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什麼.......啊?!”
隻見腳後跟處的層層鬆針覆蓋下,正躺著一隻鳥血肉模糊的屍體。
沈未連忙跳開。
不過,這似乎並不能稱之為“屍體”,因為它並沒有死。
襤褸的翅膀正在不斷抖動。
這是一個很常見的灰喜鵲,尾羽長長的,看上去受了很重的傷,渾身都是血跡,爪子斷了兩根,脖子上有一道裂開的傷口,不過看上去已經停止流血很久了。
旁邊還有幾隻同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灰喜鵲。但是乍一看,就這隻還算勉強有些明顯的生命體征。
“吱吱、吱吱吱!”
鬆鼠們聚了過來,不斷抽動著鼻翼,蹲在樹梢觀看著這一幕。
“這麼說來,昨晚被撞玻璃的不止是我們嗎?”尹赫看著陸朝南蹲下身的動作,“那個,你要不要考慮悠著點,這玩意看著怪嚇人的.......”
很顯然陸朝南也並不是太想麵對這一幕。陳訪桐眨眨眼,折了一根樹枝遞過去:“用這個。”
於是他也隻好硬著頭皮接過樹枝:“........謝謝。”
魚塘那邊的同學們還在爭執。
但是相隔的距離很遠,並不能聽清內容。
用樹枝的尖端撥開層層落葉。
這個“屍體”在這裡躺了估計有一段時間了,被撥開的落葉上邊都沾滿了乾涸的血跡。
一股熟悉的臭味在空氣中散開。
“吱吱吱!!”蹲在樹梢的鬆鼠們突然躁動起來。
瀕死的灰喜鵲渾身一顫,高亢地叫了一聲。
接著,它用一種很怪異的角度,拖著殘損的翅膀和斷掉的雙腳,突然站起身。
並且不止是它,其他幾隻瀕死的鳥雀也同樣用這種詭異的動作猙獰地張開翅膀。
“!!!”大家連忙向後倒退。
重新活過來的喜鵲,睜開的是灰白色的瞳孔。
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一旁兔圈裡麵的草兔一躍跳過圍欄,對著喜鵲的腦袋就是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