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顧青明還差一點也可以考上童生了,一家子有兩個讀書人的話,即使如大爺爺這樣的家境,也是很吃力的。
更何況他家還借了那麼多銀子給自家,估計家底早就被掏空了。
還有一點,顧青雲想起大爺爺那十年如一日對算學的厭惡,如果來考試的話,那個成功率……反正,他現在不考,以後等院試不考算學再來考是非常難實現的。
想到這裡,顧青雲覺得,自己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化壓力為動力,爭取榜上有名。
通過詢問路人,顧青雲父子最後七拐八拐,終於找到一家離剛才那家來順客棧有兩裡遠的中型客棧,位置較為偏僻,但也有人流量,而且看起來還算乾淨。
問了掌櫃價格,一間中房才500文錢一天,這符合父子兩人的心理預期,於是趕緊訂下七天。
一一安頓下來後,見天色已漸晚,今天已經不能去官府辦手續了,顧大河出去買晚飯的時候就順便去了一趟方子茗他們那裡,!把明天他們要去官府的時間定一下,順便把他們的客棧名字和方位也大概說了一下。
顧青雲在客棧點起油燈,開始練字。
這兩天都在船上,即使他沒有和個彆童生一樣暈船,但在船上也彆想練字。
顧青雲磨好墨後,就把書箱裡的字帖拿出來,這本是借方子茗的,他覺得這本字帖比他剛開蒙時顧伯山給的字帖好太多了。
字帖是前朝的書法名家作品,字形稍扁,字體雅致寬舒,他認為自己和他寫的有一定的相似,臨帖起來應該較為容易,於是見獵心喜,就借了出來,之後一直努力臨摹,就希望自己的字體有一天能像對方一樣,一看就覺得很好,很有風格。
他一開始先是摹帖,就是把字帖放在比較透明的紙下,用筆照著字帖上透出來的字一點一畫去描,隻要描寫的字筆跡不要越出字帖上字的筆畫軌道即可。
這樣學了一段時間,他才開始臨帖,就是把字帖放在紙旁,照著帖上的字依樣畫葫蘆,他不僅要把字寫得像,還要注意輕重、節奏和粗細的變化。
慢慢的,隨著他練習時間的增多,臨摹結合,循序漸進,顧青雲覺得自己的字體又有了突破。
問過何秀才後,才發現這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的字的確又上了一檔次。
顧青雲覺得,他這個字體放到現代的話,可以去青少年組露露臉了,拿個金獎什麼的應該不在話下。
有個方子茗這樣的好友他實在是太幸運了!好人有好報,顧青雲暗自慶幸自己當初沒有視而不見,而且選擇站出來去幫忙救助小孩。
而且方子茗對自己也很好,連這些書也可以借給自己。顧青雲就發現縣學裡有些人反而不樂意把自己的書借給彆人,生怕彆人比自己學得好,非要藏著掖著不讓人知道。
因為一定程度上的,他們這幫子童生都是潛在的競爭者。一個郡就隻會錄取那麼多個秀才,當然是競爭對手越弱越好。
可是方子茗很少有這種想法,一方麵是他心胸開闊,另一方麵估計他是很自信吧。
顧青雲覺得作詩方麵他是比不上對方了,但是寫字這方麵他還是保持一定優勢的,比他的好看一點,方子茗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經過幾年的鍛煉,顧青雲的手腕不再是軟綿綿的,而且有了一定的力量,再經過這數年幾乎風雨無阻地練字,他現在也能寫一筆工工整整的小楷了,還寫得又快又好,比考縣試時進步很大,對此自己內心是比較滿意的。畢竟繁體字那麼多筆畫,要個個寫得差不多大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幾人去官府辦了手續,因為要畫畫像,所以本人一定得親自到場。顧青雲他爹就沒去,他出去打探考場周圍的環境。
他們來得算是比較遲了,所以沒多少人等待,但等辦好手續的時候,也已經下午了。回來的時候方子茗邀請他去來順客棧和其他童生一起開個文會。
“大家都對你很好奇,想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據說這次參加院試年紀最小的就是你了。”方子茗笑道。
“還有人以為你是瞎貓碰到死耗子,還想著要和你當眾出對子考考你呢。”何謙竹冷笑道,“大家都是童生,又不是師長,還出題考?他的臉有那麼大嗎?”
趙文軒也是很無奈地搖搖頭,道:“到哪裡都有這些無聊的人,不必理會即可。”
“所以你不想去就不去。”方子茗總結道。
“那我就不去了,我不喜歡那種場合,而且我的確不擅長對對子和作詩。”顧青雲很乾脆地說道。
其他三人麵麵相覷,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青雲不是那種喜歡出風頭的人,哈哈,看來是我說對了。”方子茗笑了起來。
“我也說對了,青雲這種場合一向是能避則避的。”何謙竹也笑道。
“那我說錯了,晚上這頓飯我請,你們可不要點太多菜,我可沒那麼多錢。”趙文軒麵色也不見沮喪,道,“我還以為青雲會想去看看熱鬨呢。”
“熱鬨哪是那麼好看的?哼,青雲又不是某些人,仗著自己有幾分詩才就到處賣弄。”方子茗冷哼一聲。
顧青雲正準備拿他們自己當賭約的事情質問一下,然後分一杯羹,聽到這話就走近何謙竹,挑眉看了看他。
“還不是我們鄰縣那個張案首,喏,就是上次府試第一的張修遠,這幾天他的名聲又傳開了,而且他年紀也很小,才十五歲,人長得俊俏,身邊還有一幫狗腿!子前後簇擁著,挺受人追捧的。這不,子茗看人家不順眼呢。”何謙竹低聲道。
顧青雲恍然大悟,看著方子茗仍然氣鼓鼓的臉,隻覺得有些疑惑。
經過這近一年來的交往,顧青雲沒發現方子茗是個心胸狹窄的人啊,應該不可能僅僅是因為張修遠大出風頭而氣惱,也許還有其他深層次的原因,隻是他們都不知道而已。
“你住在那邊沒聽見彆人說嗎?這次參加院試的童生有將近千人,都是曆年積累下來的,基本上是開國以來最多的一科,大家說今年會是個大考年,競爭激烈,所以其中有機會考上秀才的人就會被大家關注,還有人開盤口賭誰能上榜。對了,據說你的盤口是一比五,大家都不怎麼看好你,認為你下一科上榜的幾率才大。”
何謙竹的話讓顧青雲哭笑不得,他說道:“真是亂來,這種事都拿來賭,不是考進士的時候才賭嗎?”
“隻要有好處的事,怎麼都有人乾。”何謙竹不以為然。
走到一間賣麵湯的店鋪,聞著裡麵傳來的肉香味,大家的腳步就不約而同停下來了。
“吃飯去吧。”方子茗看見店子挺乾淨的,就揮揮手,道,“讓趙文軒請客。”
趙文軒笑笑沒說什麼。
就這麼定了。
吃麵中途何謙竹去茅房的時候,顧青雲也跟著出來了。
洗手的時候,顧青雲忍不住問道:“我怎麼覺得文軒師兄和子茗的關係似乎好了那麼一點,話說,他們剛開始到底是為什麼相互看不順眼啊?”
何謙竹仔細地清洗自己的手指,笑道:“他們一個是前年的府試案首,一個是去年的第二名,誰也不服誰,你去碼頭乾活的時候他們就曾經在課上為了一個問題爭論,結果那天的秀才夫子偏幫方子茗,趙文軒就覺得方子茗是仗著家世自命不凡,其實根本就沒多少的真材實料。”
“說實在的,我覺得趙文軒也有點偏激了,那天的爭論我從頭看到尾,雖然趙文軒的說得有道理,可是方子茗也不能說他錯,這種情況一向是各有各的道理,夫子偏幫一方也算是發表他自己的看法。”何謙竹說這段話前還先看看周圍。
顧青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原來如此。
"子前後簇擁著,挺受人追捧的。這不,子茗看人家不順眼呢。”何謙竹低聲道。
顧青雲恍然大悟,看著方子茗仍然氣鼓鼓的臉,隻覺得有些疑惑。
經過這近一年來的交往,顧青雲沒發現方子茗是個心胸狹窄的人啊,應該不可能僅僅是因為張修遠大出風頭而氣惱,也許還有其他深層次的原因,隻是他們都不知道而已。
“你住在那邊沒聽見彆人說嗎?這次參加院試的童生有將近千人,都是曆年積累下來的,基本上是開國以來最多的一科,大家說今年會是個大考年,競爭激烈,所以其中有機會考上秀才的人就會被大家關注,還有人開盤口賭誰能上榜。對了,據說你的盤口是一比五,大家都不怎麼看好你,認為你下一科上榜的幾率才大。”
何謙竹的話讓顧青雲哭笑不得,他說道:“真是亂來,這種事都拿來賭,不是考進士的時候才賭嗎?”
“隻要有好處的事,怎麼都有人乾。”何謙竹不以為然。
走到一間賣麵湯的店鋪,聞著裡麵傳來的肉香味,大家的腳步就不約而同停下來了。
“吃飯去吧。”方子茗看見店子挺乾淨的,就揮揮手,道,“讓趙文軒請客。”
趙文軒笑笑沒說什麼。
就這麼定了。
吃麵中途何謙竹去茅房的時候,顧青雲也跟著出來了。
洗手的時候,顧青雲忍不住問道:“我怎麼覺得文軒師兄和子茗的關係似乎好了那麼一點,話說,他們剛開始到底是為什麼相互看不順眼啊?”
何謙竹仔細地清洗自己的手指,笑道:“他們一個是前年的府試案首,一個是去年的第二名,誰也不服誰,你去碼頭乾活的時候他們就曾經在課上為了一個問題爭論,結果那天的秀才夫子偏幫方子茗,趙文軒就覺得方子茗是仗著家世自命不凡,其實根本就沒多少的真材實料。”
“說實在的,我覺得趙文軒也有點偏激了,那天的爭論我從頭看到尾,雖然趙文軒的說得有道理,可是方子茗也不能說他錯,這種情況一向是各有各的道理,夫子偏幫一方也算是發表他自己的看法。”何謙竹說這段話前還先看看周圍。
顧青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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