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1 / 2)

拖油瓶 銀發死魚眼 10710 字 3個月前

說實話, 雖然老爺子走之前那兩次捉弄還曆曆在目,可畢竟是素有威信這麼多年的嚴父。

一見他拉長著一張臉, 幾兄弟就下意識的心有惴惴。

可家長都回來了, 招呼都不打也不像話。指不定還會被揪著這點發作呢。

所以辰希和佑希輕輕的戳了戳江伽:“你去,你先上!老爺子再怎麼也不會對你發火。”

說著就要把她推出去, 江伽頓時寒毛一炸,腳底像粘在地上一樣死活不乾。

她回頭瞪了兩人一眼,低罵道:“滾!你們怕親爹,我就不怕親媽了嗎?”

雖說江媽平時走的並不是嚴母路線, 母女倆相處也經常插科打諢開玩笑。但知母莫若女, 江伽還是能識彆的出這會兒她媽是已經氣到心肺上, 喘口大氣都要擔心氣球炸掉的地步。

他倆在哪裡是剛度完蜜月回來?就跟眼瞅著要去民政局領離婚證的一樣,而且還是剛剛打過一架那種。

三人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陸見希,然而那家夥卻老神在在的喝茶,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完全不能指望從他那裡得到什麼暗示。

一旁的延希也慫拉著一個腦袋,像是剛剛被訓過一頓一樣。

所以說已經有人觸過黴頭了?這個狀況讓站在門口的三人更加忐忑。

他們三個杵在那這麼久, 屋裡的兩個大人也不是瞎的, 見陸叔叔看過來, 江伽又看在雙胞胎眼裡親爹實在積威猶重。

隻得吞了吞口水,牙一咬,脖子一梗走了進去。

她沒敢先招她媽, 而是坐到了她陸叔旁邊, 雙胞胎見狀也緊緊跟在她身後。

江伽心裡嘲笑這倆慫樣, 從她媽那邊挪了挪下, 問道:“叔,我媽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後天回來嗎?怎麼這會兒就到家了?”

她陸叔叔小心的瞅了她媽一眼,對江伽溫聲道:“是這樣的,我們最後一站到了英國,正好在那邊有個相識多年的老友。”

“他招待我們去參加酒會,結果在酒會上你媽就碰見了你親——”(媽)這個字眼兒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小心的又看了老婆一眼,見她沒生氣便繼續對江伽說——

“就撞見了你那誰,我跟男人們在另一邊喝酒,她倆單獨談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就談崩了。”

“當天晚上你媽就什麼興致都敗沒了,本來還說好今天去酒莊玩,非得一個勁催我回家。”

“你還可惜對?這麼流連忘返的乾脆自個兒再回去玩一圈啊。”江媽冷笑道。

“不可惜不可惜,就幾桶酒有什麼好看的?”陸叔叔連忙討好道。

江伽聽過事情的原委之後反倒沒那麼惴惴了,她鬆了一口氣,回他媽那邊,用胳膊懟著懟她。

這種事雖然理解她媽生氣,畢竟從很小的時候她媽提到她親生爹媽都沒好臉。可關人陸叔叔什麼事?平白遷怒人家,沒結婚以前也老是這樣,也虧得人受得了。

雙胞胎見江伽離開也順勢坐到她剛剛的位置上。

疑惑的問他們爸“原來你沒生氣啊?那你拉著一張臉乾什麼?”

陸碪特理所當然道“你們阿姨不拉著一張臉嗎?我哪敢笑嘻嘻的。”

這話一出,四個孩子頓時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他爸,雖然他們什麼都沒說,但表達的意思很明顯。

合著被捉弄過兩次之後,對自己的嚴父形象就真的破罐子破摔了對?

要兩個月之前,誰告訴他們自己親爹會恬著臉說這麼慫的話,他們一定掀開那人的腦袋看看裡麵是什麼?

然而世事無常,再一次證明了隻要活著,就什麼事都有可能看到。

這會離飯點還有一會兒,陸碪想了想剛剛管家跟他說的事,便放下手裡的茶杯站起來“你們幾個跟我來書房一趟。”

然後對江伽道:“伽伽你陪陪你媽媽,她可能也有點話要跟你說。”

說著帶著自己一串兒子走了。

進了書房,陸碪抬眼掃了一圈自己的兒子,幾人也都不是蠢的,都料得到他找他們是為了什麼。

老大泰然自若,老二表情訕訕,老三頗為煩躁,老四還是懨噠噠的樣子。

其實對於陸碪來說,他們在家期間發生這些事本身並不算什麼,小孩子之間的糾紛而已。

小時候佑希和則北有段時間不也是你來我往的打得厲害嗎?

自家的孩子磕磕碰碰的,大人一般情況下也不會輕易摻和,這反倒不利於孩子們自己相處。

可一旦牽扯到動機,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他開口,首先對見希道:“暑假那事做的好,把則北圈一圈也是好事兒,這小子平時機靈唯獨這件事上跟傻子一樣。”

“長輩的事你現在還不好直接出手,這麼做既避免了則北繼續搗亂,也不輕不重的敲打一下那邊。”

陸見希點點頭“我畢竟是小輩,不好不顧及大舅的臉麵,他最近幾個月幾乎不眠不休的忙那個項目,想來也是沒有精力顧及到家裡,所以才會鬨出這次的事。”

陸碪聞言點點頭“回來之前給他打了個電話,項目已經開始收尾了,他也能鬆範一段時間這兩天我會帶你江阿姨去那邊拜訪一趟。”

那有些人可就要倒黴了,陸見希波瀾不驚的想。

其實他也早就不耐煩了,以他的行事風格,這種溫溫吞吞不痛不癢的警告一下,根本就是侮辱他的行事效率。

可是沒辦法,對方畢竟是長輩,而且慣喜歡躲在背後支使彆人,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大家對她心知肚明,可又不好就為些不在原則上的小事較真。

不看僧麵看佛麵,大舅是他們至之人,總不能太過隨心所欲。

誰能沒點糟心親戚?不搭理也就罷了。他們大舅也明白自己老婆的德性,所以也不強求外甥們一定得遷就親近,順其自然!

可這次確實是撈過界了,他們爸親自為這事上門就是去剁爪子的,勢必有人會裡子麵子全被掀沒了。

隻是可憐了他們大舅,才忙了這麼久喘口氣,就得麵對自己老婆擺下的爛攤子。

老爺子和老大幾句話就敲定了接下來的流程。

可其他人就反應各不一樣了。

辰希聞言並沒有多驚訝,畢竟他隻是性格悠哉,什麼事都不喜歡太過追本求源,一定要把控全局的地步。可這麼淺顯的事稍微一點也就明白了。

延希更加生無可戀,他是老爺子回來之後,剛剛才被大哥寥寥幾句暗示才恍然大悟的。

因為則北的行為模式全和平常沒有偏差,他自己也不怎麼搭理自己大嫂,平時和他們走的最近,看人看事的觀點也和他們差不多。

那人也是奇葩,大舅都掌權20多年了,她居然還對則北抱著這麼強烈的危機感。

則北和他們家親近,在老爺子眼裡既是小舅子又是另一個兒子。對方就老以為他們陸家幾個以後會報團幫則北坑她兒子。

那則北又不是傻的,這種可笑的心思能察覺不出來?指望他對她是什麼個想法?

也是大家小姐的出生,每每行事作風看著機靈油滑,讓人輕易抓不到把柄,實則處處充滿了鼠目寸光的小家子氣。

原來這次澤北的是居然有他的份煽動?

不過細想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那家夥聽到彆的話可以當放屁,可一旦牽扯到他姐姐他們媽媽,是沒有任何理智的判斷力可言的。

他就說當時則北說的話怎麼難聽得那麼耳熟呢,原來還是同一個人熟悉的配方。

想到自己當初輕飄飄的一句話,結果上來說是幫那個人煽風點火,延希就惡心得夠嗆。

所以整個人都焉噠噠的,一直到現在都提不起精神來。

隻有佑希全程一臉懵,聽他們說完才反應過來“什麼?這裡麵還有她的事?她咋就跟水蛭一樣惡心人呢?”

佑希的感官和延希是一樣的,如果隻是則北一個人的原因,在他們看來都是自己人,關上門各打各的慢慢梳理就行。

可一旦想到自己最近一頭包的場麵是被那人攪了渾水還站在乾岸上看笑話,他就惡心得夠嗆。

想到今天白天那事,佑希頓時火氣上湧,兩隻手被他掰的哢哢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