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1 / 2)

拖油瓶 銀發死魚眼 10039 字 4個月前

電梯門打開之前, 江伽滿腹心思還在那兩人身上。

嚴格說起來江伽和他們見過的次數並不多,最後一次見麵好像都是五年還是六年前了。

姑姑的親生女兒,江伽那個早夭的姐姐沒了的時候她才剛剛出生, 那場離婚大戰當時鬨得挺大,拉鋸的時間也長,但當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江伽實際上還沒有開始記事呢。

像這種徹底撕破臉皮, 老死不相往來的節奏,照理說江伽不應該對這些人有多少印象, 再不濟也不會有這麼敏銳的辨識度和反射性的惡感。

可有些人隻要你不能在物理距離上徹底跟他拉遠,他就能遺臭十裡的不停讓人犯惡心。

兩家的老家雖然不在一個村,但也著實算不上遠, 三姑六婆的舌頭區區這點距離的隔閡根本不在話下。

諸如對方成天往她媽名聲上潑臟水抹黑就不用說了, 對方期間貌似又結過一次婚, 但每兩年老婆就跟人跑了, 還把家裡的財產卷了個乾淨。

對方腦回路顯然是符合一個極品的特有公式的,常人無法理解, 但他們一家確確實實把生活的失意怪罪在已經一刀兩斷好幾年的她媽媽身上。

按人家的說法不過是一個小孩子沒坐住而已,早些年農村一病就沒了的孩子多了去了, 也沒見哪家就這麼要死要活的非要離婚。

結果非要攪風攪雨, 折騰得他家名聲敗壞運道不濟,害得他們好好一個家現在這樣七零八落的。

江伽記得小學一二年級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經常看到一老太婆跑到她家大門口賴著不走, 各種詛咒大罵, 對著過路的人喋喋不休。

農村學校少, 當時學校裡的同學都是四裡八鄉的孩子,其中就有他們家的近親在學校裡帶頭欺負她的。

當然江伽一板磚下去給對方腦袋開了洞之後就消停了不少,代價是她被記了大過,家裡賠了醫藥費,而對方腦袋裹著紗布足足兩個多月,看了她就跟小雞仔似的沒那麼囂張了。

可對方一老太婆,江媽再怎麼硬氣也不好真的動手,萬一弄出個好歹,或者對方裝出個好歹,她想到自己沒了的女兒恨不得跟老虞婆同歸於儘,但自己爹媽還有閨女還得指著她照顧呢。

所以拉拉扯扯的隻能保證對方不敢進門,但要在外麵叨叨咕咕的卻沒辦法隻能忍著惡心。

江伽有次趁她媽沒注意兜頭就是一盆開水給老太婆潑過去,她媽是大人凡事得顧慮,她可沒有,未成年人渣保護法了解一下,她這才做到哪兒?

當時又是一通鬨,不過幾天過後老太婆就沒再來過了,聽說她兒子摔斷了腿。

當時沒過多久她爸就回來了,她還跟他好一通抱怨他不早點回來,害得她家門口被堵這麼久,可現在想來,那人腿斷的時機有點微妙啊——

之後對方倒是消停了一直沒主動跳出來惡心過人了,但畢竟離得不遠,偶爾碰到也在所難免,周圍的人又喜歡開些沒腦子的玩笑。

直到江伽她們來城裡買房安家落戶之後,才徹底沒了消息。

現在出現在這裡,顯然就是有人奔著惡心人的念頭呢。江伽雖然擅長用暴力解決問題,但腦子也活絡,而且天生犯罪智商是點亮了的。

即便之前不知道顧家大嫂那一出事,但結合到今天的狀況稍微一琢磨,基本上也猜了個七七八八,所以二話不說就把顧則北揪了出來。

嚴格來說雖然這事指向的她們母女,甚至陸家的顏麵,但歸根究底,針對的人卻是這傻逼。

雙胞胎為了他倆能關係緩和不能不說是煞費苦心,也跟她講了不少顧則北的立場和家庭關係,她可是從那些未儘之意中也稍微聽出了一點弦外之音。

結果再多的計較考量和尖銳情緒,在看到她爸的時候就徹底煙消雲散了。

她小跑過去,上一刻還急眼要找到的人這會兒連目光都懶得投在對方身上,注意力隻一門心思在她爸身上。

他穿著會場內的侍應服,白襯衣黑西褲,還有繡著暗紋的修身馬甲,襯衣的袖子被他隨意卷到手肘,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

江伽還沒見過她爸穿西裝製服之類的,現在一看作為親女兒都一眼被攝住了。

平時他簡單隨意的走在街上都是個**發光源,原來那還不是他的全部實力嗎?

這也太合適了?江伽小跑過去,挽著她爸的胳膊嘖嘖讚歎的打量一番。

然後臉上帶著黑氣笑眯眯道:“你居然混進來了?可以啊,一個親妹妹,一個親女兒,愣是在眼皮底下大搖大擺的晃來晃去,我們這是多眼瞎居然都沒認出這麼大個活人?”

說是這麼說,但江伽此刻心裡卻軟軟甜甜的,她爸怕她媽怕得就跟什麼似的,一旦露臉就是她也把不準她媽會不會不顧今天這場合給她哥來兩刀。

雖說明明已經來了,卻不給她漏一點風讓她知道,甚至都不出來主動見她一麵,可知道他有在這裡守著,並且時時注意著狀況,甚至先一步把某些不定因素攔下來。

也就是說即便她沒有這麼恰巧的撞到這兩人,這場婚禮也不會出任何讓她媽難堪的齷齪。江伽不是個把希望寄托於彆人的家夥,可察覺到被他默默保護依舊心裡美滋滋的。

江執聽了閨女的質問卻頗為心虛,還沒想好怎麼解釋,跟著閨女出電梯的少年就走了過來。

顧則北聽了江伽的話,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奇怪的看著她道:“你說什麼呢?這個人不是在你麵前經過好幾次了嗎?你連著兩杯飲料都是在他手裡拿的。”

這個人的臉辨識度太高了,而且頗有眼色,死女人上一秒才空杯下一秒就有新的飲料續上,當時他還在感歎這次姐夫找的婚禮團隊實在精良,連侍應的水準都這麼高。

可這會兒卻叫他爸?

說起來上次照片事件後顧則北也從佑希和白家那小子那裡聽了一耳朵戲,知道這女兒身世還挺複雜的,沒料到這個人就是當時那人嗎?倒也難怪女生們用那種理由潑她臟水了,實在是即便見慣了俊男美女,眼界不凡的他們,都能看得一時恍惚。

江伽聞言回頭,逼視般死死盯著她爸:“你還在我麵前晃來晃去?還給我換了飲料?兩次。”

“我,你,這,你是怎麼做到的?”江伽生氣至於又覺得這種操作不可思議。

江執訕訕一笑,心道這就涉及專業領域的技術層麵問題了,哪兒能告訴閨女?

卻是將目光落到了顧則北身上,氣勢陡然一利,讓顧則北頓時有種被深處猛獸森林的危機感。

江執把人冷汗都嚇出來了,才開口道:“你怎麼知道?連我女兒這麼近都發現不了,其他人當然不可能輕易注意到,這可是需要特彆隱晦的旁觀視角一直注視著她這邊才行,可一般這樣看人的人可不是好東西。”

“或許咱們換一個說法!小子,你躲在角落一直看我女兒做什麼?”

顧則北渾身汗毛都炸了,不光是麵對對方把他當變態的立場的質問,更多的是被他捅破的事實。

他臉頓時就紅了,炸毛般否認道:“鬼才瞟你女兒,你當這家夥真是仙女呢?自我感覺良好的女兒控,現場那麼多美女我看她?”

江伽倒也覺得她爸說的不至於,她和這傻逼兩看相厭,怎麼會特意給自己添堵?

可顧則北的話卻也怎麼聽怎麼不得勁的,她涼涼道:“那是,你要想看美女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甚至抬眼睛都不用,照照鏡子不是更方便嗎?”

顧則北知道她這是在嘲自己長得女氣呢,他從小長好這是公認的,但類型卻偏於陰柔,這是他很忌諱的一點,可以的話他更希望自己的臉是佑希那樣硬朗鮮明的線條。

但這種事是沒有任何人敢在他麵前戳他敏感的,甚至佑希都不敢,卻被江伽逮著痛腳就是一踩。

他陰沉的盯了江伽一眼,正要說什麼眼前就陡然出現一張放大的俊臉,正是他嫉妒的那種長相。

對方笑眯眯的看著他,表情和死女人恐嚇人的時候如出一轍,但不同的是這個男人所帶來的壓迫力是那家夥完全無法比擬的,即便她已經讓自己時常心裡發毛了。

江執微笑道:“你在誰麵前這麼盯著彆人女兒呢?”

顧則北‘嘖’了一聲,看著敵眾我寡的場合以及彆的不知名原因,還是不甘不願的慫了。

江執滿意的拍了拍他肩膀:“這不就對了?小小年紀成天火氣那麼重乾嘛?要好好相處啊。”

江伽見這家夥已經沒用了,本想一腳把人踹回電梯讓他哪兒來滾回哪兒去,可視線一轉落到了在場另外兩個人身上的時候,便把顧則北的存在忘了個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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