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1 / 2)

拖油瓶 銀發死魚眼 10737 字 3個月前

剛從陰謀的深井裡讓人拉出來, 又被踩進屈辱的泥潭裡是什麼感受?

顧則北這會兒切身而深刻的理解到了。

那家夥毫不留情的以踐踏的方式摧殘他的自尊,踩在自己頭上的腳甚至還碾了兩下。

“嗯?聽不見人說話嗎?叫你笑來著。”江伽拿著手機看了眼裡麵剛拍下來的照片,顯然對效果並不怎麼滿意。

因此將責任怪罪在不配合的道具上:“你該不會以為那幾個人撲街了自己就安全了,接下來裝死就行, 所以完全不用在我這裡低聲下氣了?”

“喂喂!搞清楚立場啊?你是得多不要臉才會覺得在我這兒得了好處不用付出代價的?”

“你想怎麼樣?”顧則北咬牙看著她。

他這輩子沒受過這樣的屈辱,他應該怒不可遏不堪忍受的, 可不光是被酒精麻痹後的身體,就連心情這會兒也不聽使喚。

這家夥背光站在他麵前, 以至於她的臉在他這裡看來有些晦暗不清,但那雙眼睛裡展現的意味卻一絲不落的傳達了進來。

這家夥對他的狀況沒有半點同情, 甚至對於自己落到她手裡這件事毫不掩飾其幸災樂禍。

是的, 他本該不堪受辱。並不是給予幫助就有了隨意折辱的權利的,要是換一個人這樣,他這刻的心情恐怕徹底寂滅?

可即便現在被這麼對待了,從看到她那刻開始高揚的心緒始終還在不斷的攀升, 已經成了一個異常的狀態。

他開始變得興奮,自己都對自己異常的狀況感到恐慌,他說著逞強質問的話,可天知道他還要同時耗費多大的自製力,才壓下了即將泄露於表的異常。

“想怎樣?你自己沒有自覺,該我的好處隻好自己討了。”江伽蹲下來,和軟在沙發上的顧則北平視。

他的樣子仍舊讓人嘖嘖讚歎, 有幾縷發絲淩亂的散落在臉頰額頭, 嘴角磕破還看得到一絲血跡, 小半張臉的顏色較之以往的蒼白,多了分脆弱的紅。

外套被隨意的扔在地上,身上淺色的襯衣被粗暴的弄亂,撕開的前襟扣子崩落,露出大片胸膛,結實的肌肉線條一直延伸到小腹可以清晰看見。

江伽吹了聲口哨:“謔!比起平時的耀武揚威,這個樣子更適合你。”

顧則北聞言身體一緊,頭皮發麻,渾身竄過一道觸電般的感覺。

他像是心有所感,果然就聽到江伽接著道:“這樣看來也不是不能理解剛剛那變態的打算,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在告訴彆人‘快把我綁起來,狠狠的欺負我’一樣。”

自己說著更不得了的話,江伽乾淨利落的倒打一耙:“所以這哪裡能怪我過分呢,我隻是對你的肢體語言進行了應邀而已。”

顧則北的臉早在她說要綁人的時候已經紅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聽她的話,常常隨口一說就會不自覺的聯想過去,然後腦中羞恥。

他慌張道:“我沒有,你血口噴人。你在見希他們麵前裝得乖巧,打量我不知道你的真麵目嗎?”

“你還說過想囚禁我。你,你根本就是個變態。”

江伽沉默了一會兒,用懷疑不定的眼神看著他,雖然她在這傻逼麵前一向不掩惡意,更不用提說話有所顧忌了。

但她有說過這麼不得了的話嗎?江伽覺得應該不能夠,但他深信不疑的表情又讓她有點動搖。

結果就是江伽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把他的頭提拎起來:“呸!自己惹了一身騷還想拉著彆人共沉淪呢?心裡有鬼看彆人都是鬼對?”

“等等,你喘什麼?”江伽看著手裡的人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臉頰緋紅,呼吸沉重,眼睛蒙上一層水霧,一副自顧自已經開始高了的樣子。

江伽覺得有些不妙,拍了拍他的臉:“醒醒,回神!剛那藥不是還沒紮你嗎?”

說著臉色一變:“難道一開始酒裡就中招了?”

顧則北精神有些恍惚,被她拍了兩下意識稍微回籠,隨即又被巨大的羞恥和荒謬淹沒。

他當然不敢說因為頭發被拽著,頭皮的刺痛讓他有些不能自己,就跟個壞掉的表態似的。

見她皺著眉頭有些急切的眼神,心裡有蔓延過一陣酸軟。

然後恍惚的順著她的話回答道:“啊?嗯!沒有,酒裡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身體有點軟——”

話沒說完頭上的手就是一鬆,然後腦袋砸回了沙發上。

江伽撇撇嘴:“死不了就成,那你還矯情個屁。”

顧則北艱難的抬頭,不可置信這人對他連半點耐心都沒有。就一秒的功夫,就擔心不到一秒的功夫?

一陣巨大的委屈襲來,對方還不放過他,樂滋滋的念叨道:“我還是再拍幾張。”

“既然你自己不肯配合,我就隻好借助一點道具了。”說著就掃視著屋子裡能用的東西。

還一副全然沒有在作惡的自覺:“個傻逼!我早看你一家子看膩了。”

“以後彆滾我麵前晃,有我在的地方躲遠點,要是再因為你家添了什麼惡心事,我相信四兄弟應該會很樂意對我手裡的照片做出打賞的。”

說著咧唇一笑:“畢竟上次的全武行直播,他們打賞可是很積極。當然這點威懾如果你覺得不夠,咱還可以繼續擴散。”

顧則北怔怔的看著她:“你攢我把柄就是讓我離你遠點?”

“我倒是想把你拌水泥裡沉了江一了百了。”江伽獰笑:“誰叫你們兩家擰在一起的關係呢?”

“說真的,彆以為你受了啥委屈,換另一個沒這麼需要顧及的周邊關係,你特麼早就涼了。”

她這是已經對整件事膈應得要命,又在這破罐子破摔的場合忍不住對心中的不耐一吐為快。

積攢在一起的不滿得到了肆無忌憚傾瀉的時機,所以比平時顯得喋喋不休。

可顧則北一聽這話頓時就變得異常激動了——

“為什麼?你是那麼大方的人嗎?之前結下的梁子就這麼算了?”他這話脫口而出,說完了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可理智來不及分析,更多的話已經不經思考的脫口而出了:“你也知道這麼久的相安無事是因為什麼對?要不是雙胞胎在中間礙著,你恐怕想做的不止如此。”

“還有被他們發現的時候,你臉上的失望可不要太過明顯。你甘心就這樣把之前的事輕輕放下?”

說著他臉上露出一個有些偏激意味的笑容:“那你信不信我能做到更過分?”

江伽沉默的看著他一會兒,這讓顧則北奇異的升起了一股滿足感,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拚命汲取這份注目,甚至已經到了貪婪的地步了。

但他尚沒有理解此為何意的時候,就被那家夥對準麵門搗了一拳過來。

江伽也不找東西了,翻身把人拉下來摁住就是一頓揍,本就帶著傷的臉上更添了幾分淒豔。

顧則北感受著不留情麵的疼痛,心裡卻蔓延出一陣得意,能這麼輕易的被他挑起,剛剛還說什麼大言不慚的話?

細小的悶哼聲時不時的從他喉嚨裡傾瀉出來,疼痛和滿足的交織中,竟然不斷發酵出一種奇妙的感覺。

江伽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所以你要的就是這樣?這麼迷戀被人記恨報複的感覺?該不會今天這陷阱就是你故意掉下來的?我壞你好事了?”

顧則北一下子臉難看了,江伽仍接著道:“早說啊!咱也不是那麼沒眼色的人。”

“成,我也不在這兒礙著你享受,期待你明天的作品。”江伽冷笑一聲:“不過首先你得和他們比賽誰先恢複行動力。”

“嘖嘖!悠著點,稍微放點水,不然您就白指望了。”

說完煩躁的揮翻一排酒杯準備出去。

這傻逼還真的沒完沒了了是?都落到這副田地了,還惦記著找他挑事。在他眼裡她們母女就是眼中釘肉中刺對?

理他,被大卸八塊沉塘都跟她沒關係,她就不該管這趟閒事。

不過江伽慪歸慪,能這麼乾脆利落的抽身就走,確認屋內那幾個人完全失去意識才是主要原因。

畢竟是這種臟事,她和顧傻逼之間的矛盾尚且不到這麼齷齪的地步,他就算爬也要不了幾分鐘爬到門口,就會有自己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