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2 / 2)

拖油瓶 銀發死魚眼 10939 字 3個月前

江伽本想解釋說這種事情根本不算冒犯,就聽到又一個家夥開始自作聰明了。

顧則北拿出打火機,鄙視的對佑希道:“不上去你就奈不何區區幾根雜草了?這點能耐,有什麼難的。”

說著就劃開火苗,揪住一把枯草點了上去——

“彆,蠢貨——”江伽魂飛魄散的要阻止,可話音出口的同時就看到一簇火苗已經燃起來了。

今年過年天氣不錯,最近大半個月都沒下雨,並且太陽也不錯,曬得這些枯草是一點就著,蔓延得極快。

一個呼吸的功夫,江伽就看著自己爺爺的墳塋成了一個火土包了。

顧則北剛得意的回過頭來,兜頭就被一拳搗招子上。

他比揍得倒退兩步,捂住眼睛不可置信道:“乾嘛打我?”

江伽差點沒被氣哭:“我他媽就不該帶你倆傻逼來的,一個墳頭蹦迪,一個燒我爺爺。”

然而這點生氣的功夫她都沒了,墳塋周圍枯草也不少,然後就是落了一地的枯枝樹葉還有荒草,眼看上麵燒完蔓延的到下麵,要是整個山頭燒起來,那可就真是牢底坐穿的事了。

其他人也手忙腳亂,他們就是再聰明,也不會在沒有滅火器的情況下處理這麼大麵積的火焰。

還是江伽,她忙跑一邊掰斷幾大根鬆樹枝,一人扔了一根過來,一齊用樹冠把火撲滅了。

完事後江伽在爺爺奶奶墳前點香燒紙,後麵跪了兩個被揍了一頭包的傻逼。

“好好給我道歉,可先說好了,我爺爺活著的時候脾氣可不怎麼好,要是知道兩個放火燒他的孫砸晚上還要住他的房子,你說今晚熱鬨不熱鬨?”

佑希即便跪著腿都在發抖,忙扒在江伽身上:“你,你跟爺爺說說,這裡真沒我的事。”

“他!”說著一把將顧則北領子拉起來:“就是這缺德玩意兒一個人乾的。”

顧則北一把打開佑希,倒是沒被江伽的話嚇唬到,不過見人真的生氣了怕被趕走,也隻得聳拉著頭自認倒黴。

索性是長輩,又是過世之人,跪跪也不跌分。

江伽和另外三個希把香紙燒完,又許了願,準備點鞭炮的時候,佑希又期期艾艾的拉住了她:“還是讓我來點,這次保證不出紕漏。”

江伽看他都望眼欲穿了,有些好笑的把打火機遞給他:“點,跟沒玩過似的。”

事實上還真沒玩過,小時候家裡哪兒會讓接近這些東西,長大了即便都摸過更危險的違禁品,倒是一直沒有想過玩這個。

關鍵是平時也不覺得有什麼,就現在就特彆有興致一樣。

佑希點燃引線,大家捂著耳朵跑遠,然後鞭炮劈劈啪啪的開始炸響,整個空寂的山林頓時熱鬨起來一般。

最後確認所有的火都滅了,江伽才示意大家可以下山了。

陸見希抬了抬手裡的鬆樹枝:“這個怎麼樣?就扔了嗎?”

江伽笑:“不用扔,帶回去,這是柴(財)呢,塞床底這年財源廣進。”

幾人頓時樂了,人手一根樹枝晃悠悠的下了山。

江伽有些好笑,這種時候,這些家夥一竅不通得就好像不是本地人一樣。

不過手裡拿了這麼大的樹枝就彆想坐車了,索性這邊離家裡走過去也不到十分鐘而已,幾人讓司機先把車開下去,自己慢悠悠的走回來。

其實冬天的景色真沒什麼驚豔的地方,南方也不怎麼下雪,反正這會兒到處都是一副萬物凋謝的模樣。

倒是有些菜地裡還有成片的大白菜,還有田裡散養的鴨子跟鵝,才顯出了些許生機。

延希指著田裡的鵝跟佑希開玩笑:“哥,你不是說鵝寶該找媳婦了嗎?今天帶它照片了沒?去問問看那邊有沒有鵝姑娘相中它。”

佑希得意道:“它護妹子的時候可神勇了,要在這裡,肯定把鵝姑娘們迷得七葷八素。”

眾人悶頭憋笑,雖然這棒槌經常氣死人不償命,但不得不說這性格還是有好處的。

不過臨到家的時候這沒這麼清淨的氣氛了。

這些年村子裡的年輕人也大多出門工作了,留在老家的人比江伽小時候要少得多了。

不過春節期間大家還是得落葉歸根的,所以最近的人並不少。

走親戚的,聚在一起打麻將的,或者曬太陽織毛衣嗑瓜子東家長西家短的。

實際上江伽一行的車早在進村的時候就已經引起注意了,能同時裝下他們這麼多人的,即便對車再無知的人,光看車型也知道不是一般的罕見。

本來見車沒停開了過去,還以為是再往裡麵鄰村的,沒想到大半個小時後又開了回來,挺在老江家的門口。

接著沒過多久就看到江家那小時候脾氣犟得跟驢一樣的閨女回來了。

幾年的時間足夠淡化一些可有可無的矛盾,更何況遠香近臭,江伽和她媽雖然早搬到了城裡,但每年也有回來。

反倒和村裡的人沒有先時那些齷齪了,就連江伽小時候犯的那些狠,也成了小孩子打架沒輕沒重而已。

甚至偶爾住兩天,左鄰右舍的還會讓去自己地裡掰兩顆白菜,或者去藕塘裡摸幾節藕回來炒菜。

日子越過越富裕了,雞毛蒜皮自然沒那麼放在心上。

這時聚在門口嗑瓜子的幾個嬸笑咧咧的招呼道:“江伽,給你爺奶上完香回來啦?”

江伽也笑道:“上完了,嬸子們沒去打牌啊?”

“嗨!大的小的都完去了,不跟他們搶麻將,你媽呢,怎麼沒回來?”

“家裡來了客人,走不開呢,這不我先回來了嗎?”

幾人對視一眼,接著才問出最好奇的:“這幾個小夥子一個比一個俊呐,就老鄭你記得?搞工程發了那個,昨天還顯擺他兒子要出國了呢。今兒老鄭回城了,不然這會兒把他兒子放這兒,看他還好不好意思吹。”

陸家四個加上顧則北,在任何地方都是人群中的焦點,他們太過不一樣,站在這裡仿佛就和這裡的景色格格不入。

以至於人人都好奇,卻沒人直接向他們招呼,而是轉問她們更熟悉的江伽。

江伽倒一早知道帶幾個人回來會特彆招搖,但自己的老家這些全不是該顧慮的地方。

反正她媽和陸叔之後也是得回來的,他們是一家人這件事從來無需對任何人隱瞞。

因此江伽順手指了指後麵幾人倒:“他們幾個是我兄弟還有他們的親戚,跟我回來玩玩而已,經不起誇的。”

幾人也微笑衝她們點了點頭,也是一把年紀了,竟被幾個小夥子的樣貌晃花了眼。

江伽:“那咱回家還要收拾一下,先不聊了。”

“啊?哦!”有人這才反應過來:“行行,你先忙,要吃青菜自己去嬸子地裡掐,還有藕,今年的特脆甜,也撈點回去嘗嘗。”

“好,一定!”

待江伽幾人離開走遠,幾人才湊一起接著七嘴八舌起來。

“我的乖乖,是聽說江玫這次結婚嫁得好,沒成想這麼好啊,你看那車,還有司機呢,關鍵是那五個男娃,精貴得就不像一般人。”

“比電視裡的明星都漂亮,關鍵是那氣派。彆看老鄭家那個每年回來都鼻孔朝天上了,正眼也不看人,也不跟長輩打招呼,但看著就是不如人家。”

“嘖嘖!江玫這也算熬出頭了,這都是命,當年又是離婚又是一個人拉扯便宜閨女,誰能想到有今天?”

“彆說,她搬出去就開始時來運轉了,才買了幾年的二手房,就要拆遷,彆人不鬆口好熬個好價,偏想她簽字痛快的撈得最多,現在就更不得了了,不知道嫁的又是什麼來頭。”

新鮮的談資足夠無所事事的婦女們咀嚼一個上午,但江伽這邊卻自有事要忙。

因為家裡的房間不夠,司機是沒地方住了,隻得走半小時到鎮上住旅館,。

車子留在這裡,裡麵裝了不少回來要用的東西。

江伽招呼眾人把東西先搬進去,就見顧則北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湊了過來。

他說:“憑什麼他們就是兄弟,我就是‘他們的親戚’?就好像我一個人被排擠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