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已是冬至時節。

因為本丸天氣被審神者設置為與現世同調的緣故,昨天深夜下了場大雪,直到早上,雪才漸漸變小。

在內番服外披上一件審神者當時從現世給他帶來的和風外套,脖上圍著審神者親手織的,刀紋圖案稍有些歪斜的圍巾的三日月宗近捧著茶杯,坐在廊邊的老位置上。

他稍稍仰起頭,注視著一片自空中飄落的雪花,慢慢悠悠地落入到茶杯之中。

唇角微彎,他抬起茶杯抿下一口茶。

“三日月殿,你又逃番了啊。”抱著一個紙箱的壓切長穀部從長廊的另一頭走來,看見本是應該當番某刃又坐在他的老位置。

“哈哈哈哈哈,姬君好像說過,隻要各項數值達到上限,就可以不用當番了噢。”

“……”聽到某個字眼的長穀部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把平常那句說膩的話給吞了回去。

他接著往前走,在要拐過去時突然開口道:“三日月殿,下午,你做好準備了麼?”

三日月沒有轉頭,隻是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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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為H400992的本丸,審神者已於七天前逝去。

對於時政現在的管理辦法而言,失去審神者的無主本丸隻能有兩種結果:要麼抹去記憶,被時政重新回收;要麼接受新的主人,由他繼續帶領本丸的刀劍們完成時政發布的任務,對抗曆史修正主義者。

本來還有一種結果,即是讓這個本丸隨著運轉靈力的逐漸消逝後,成為所謂的流浪本丸。但因流浪本丸的坐標不再受時政的保護,所以極其容易被時間溯行軍所發現,繼而被攻破。考慮到可能會為時間溯行軍那邊增添新的戰力的後果,時政高層們在經過討論後把這個選項廢除。

反正選擇回收的話,抹去記憶就行了。高層們對“抹去記憶”這點十分有信心。

按理來說,作為一把冰冷的武器,刀劍們對“易主”應該不會排斥才對,畢竟在曆史上被轉手,被成為戰利品的經曆不在少數。可惜的是,在與審神者共事的過程中,他們被賦予了人身。也就是說,他們在與審神者相處的時間裡一定程度上產生了人類的情感,以致於他們之間所建立起來的羈絆,不能雲淡風輕的斬斷。

這個本丸的審神者下葬完畢後,為了保證工作效率,時政在第一時間便派遣工作人員來到這座本丸詢問刀劍們的選擇。在聽見他們毫不猶豫選擇前一個時,工作人員皺起了眉。

和管理層彙報當前的情況,在聽到那頭的指示後工作人員的眉頭才舒緩了些。

“介於平日裡的戰績十分優秀,決定再給你們七天時間重新考慮一下,畢竟再培養一個全刀帳的高戰力本丸不容易。”

站在刀劍們之前的小烏丸緩緩露出笑意:“無需再考慮多時,為父與子代們已經好決定。”

在審神者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他們內心已出奇一致的做好同個決定。

“七天以後我會再過來。在此期間,我會封閉本丸的時空轉換裝置與刀解池。”

待工作人員離開後,小烏丸轉身:“也就七天,子代們稍安勿躁。”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道:“如果還有其他考慮,為父也不會阻攔。”

刀劍們互相看了看,同時搖了搖頭。

長穀部低著頭,手握成拳,再想到什麼之後,才緩緩放鬆下來,嘴角難得勾起一抹淺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這樣,算是又和自家主人待在一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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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箱子抱到大廣間,不出意外在矮桌前看見在整理照片的陸奧守吉行,旁邊還圍著幾把一起幫忙的短刀。

“留下的照片居然這麼多了啊。”把箱子到角落,長穀部走上前。

“這邊隻是膠卷相機的而已。”陸奧守挑出幾張合影,把它們裝進一本新的相冊,“喏,小夜他們在那邊整理用主人帶回來的單反拍的。”

陸奧守撓撓頭:“誒嘿,其實還有很多,隻不過把合影挑出來衝印了。”

拿起新的照片,陸奧守的目光劃過溫柔:“現在再不整理的話,過了下午就沒機會了吧。”

坐在旁邊還在討論著一些照片內容的短刀們一頓。五虎退的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時,小夜左文字拉了拉他的袖子,把某張照片拿到他眼前。

照片上的內容是五虎退在江戶城調查拿回一袋子譽時,審神者抱起他,在他臉上印上一吻。

“我家退退超棒的,要一直這麼笑著呀。”

審神者當時對他說的話到現在都記憶猶新。他朝小夜一笑,用袖子擦乾將要溢出的淚水後又接著整理照片起來。

長穀部沉默了一小會,隨後跟著坐在他對麵一起幫忙。隨手拿起一張照片,看清上邊內容的他不自主地微笑起來。

照片上是他們在慶祝審神者全刀帳的那天晚上,大家對著鏡頭一起舉杯子的畫麵。因為人數較多,拍完之後站在後排的刀劍還與審神者抱怨照片上看不清他們的臉。

其他的不說,審神者當時笑得十分燦爛。

輕歎口氣,指尖撫上那人的笑臉:“主……”

在這幾天的時間裡,他們除了不出陣與不鍛刀,包括當番在內的其餘事項一律保持正常——除了再也看不到的那道身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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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400992本丸的審神者,代號茶茶,是位長相甜美,性格較為活潑(某些情況下為沙雕)的可愛女性。來自霓虹對岸的Z國,體質不非也不歐,對待時政頒布的限時任務總能積極完成。

直到她全刀帳,並把刀劍們的戰力提上平均水平之後,整個人才徹底放鬆下來。換句簡單的話來說,就是徹底變身為鹹魚一條:

限鍛活動——

“主,這次的限鍛是小豆……”當日的近侍還沒把話說完,就發現拿著掌上遊戲機的審神者隨意朝他擺了擺手。

“主的意思是,這次的限鍛看我們的心情?”因為審神者沒有開口,近侍試著揣測自家主人手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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