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對這位在宮裡最近比較出名的穀三穀大人早已有所耳聞,知道她原是康妃身邊的一個小婢女,不過十五歲,卻在康妃降為答應之後跟在她身邊,為她做了許多事,而後一步步被升為了禦前侍衛。
宮女這樣的升遷之路真是聞所未聞,再者確實極少聽說有哪個宮女會武功,保護宮妃的。也實在讓人驚詫。
慕容宇華這兒吃著兔肉,聽穀三開口:“動馬車的人,查到了。”
“哦?速度挺快,誰?”
不僅慕容宇華,連同張嬤嬤都一並豎起耳朵。
“一個小太監。受人指使乾的這事兒。”
“肯定是誰受人指使去做的,關鍵是受誰指示。”慕容宇華看起來竟然還有點唯恐天下不亂的小興奮,“是皇後?貴人?”
嚇得張嬤嬤顧不上上下主仆之分,趕忙去捂三公主的嘴:“我的小主子,這話可不能瞎說啊!還好這兒是有老奴、穀大人和您,要是被有心之人聽去了,可是要出事兒的!”
穀三順勢扯下一條兔子腿:“要出事早就出事了,也用不著等到現在。嬤嬤怕不是忘了,她先前是如何被人砸破腦袋,險些喪命。”
“穀大人,縱使您在康妃娘娘與皇上跟前是個紅人也不至於這樣與公主說話。到底她是主子咱們是奴才,這尊卑還是該守著的。”
三公主一聽這話,眨巴著眼睛看著她還捂著自己嘴的手。張嬤嬤急忙鬆開滿懷歉意道:“是老奴逾越,還請殿下贖罪。”
慕容宇華自己擦擦嘴:“我才不喜歡這些個尊卑呢,我不就是投胎找了個娘肚子厲害點嗎?照理來說咱們還該尊老愛幼,我當尊敬您呢!”
誰料這句話嚇得張嬤嬤差點跪下來:“哎喲!我的小主子!您可真是折煞老奴了!”
穀三還是先前那一副漠然的態度:“張嬤嬤要是覺得這話不好聽您可以先不聽。公主要聽,我講講罷了。不過就算現在不知道,估摸著也就今日,宮裡消息就能傳開了。”
慕容宇華自然惦記著這點事兒,急急忙忙催著她:“快說快說!是誰指使!要害康妃娘娘的十有八九也是要來殺我的!”
張嬤嬤一旁聽著隻覺得穀大人和三公主說話駭人,這一個個“殺”字,將宮裡頭血淋淋的一麵直接就擺在了台麵上了,可她又挪不動腳步,耳朵便還想再聽聽穀大人想要再說些什麼。
穀三搖搖頭:“這事兒還難說,記得那日我們瞥見侍衛打扮的家夥嗎?這個人有是來找你的,並不是那人查出來的太監。可惜沒有看清楚他的臉,不然我們倒是能把這個人揪出來。”
張嬤嬤一聽就驚了,忙問:“殿下,您什麼時候夜裡還出去過?”
三公主咧開嘴不好意思笑了笑:“這晚上肚子餓,出去想弄點吃的。就湊巧遇上了穀大人,和她一塊吃了不少烤鹿肉。”
“您若是餓了將老奴叫醒,我給您去拿,這大晚上以後還是彆再自己一個人出去了。真是怕您出事兒啊!”
“那怎麼好意思呀?您睡得沉,我還聽見您打呼嚕了呢。”三公主說著笑起來,“放心,我要是晚上出來,穀大人還陪著,有她在您什麼都用不著擔憂。”
但這事兒確實也值得深思,這個人到底從什麼時候就發現跟蹤著自己,若是當時穀三沒有與自己相認,又會發生什麼呢?
畢竟三公主在故事線中早就該死了,而有心謀殺的罪魁禍首,除了康妃德妃之外,每個人都有嫌疑,隻不過作者把這條線最後寫漏了提都沒提,至少慕容宇華尚有信心看下去的那部分是沒看出凶手是誰。
這邊兔肉還沒吃完,那兒就有人過來通知了,說德妃娘娘叫康妃娘娘請去風清園。慕容宇華一聽,剩下那兩口也不吃了,渾身毛孔都散發出想要看戲的氣息。
穀三看她這股興奮勁兒:“這是準備看大戲去了?”
“我喜歡看一個柔弱的女人漸漸成為戰士的戲碼,很有衝擊性,而且很刺激。”慕容宇華接過張嬤嬤遞來的帕子擦乾淨手,“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如果我們就在牢籠之中,那也要做最凶殘的那隻野獸。哪怕是雀鳥類的,我們也不是觀賞物。是能把彆人血肉撕扯開得鷹隼。”
“哦?誰說的這句話?”
慕容宇華得意洋洋:“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