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
明明知道有些話從某些人嘴裡說出來彆有用心,可最後還是忍不住當真。
鬱悶了兩節課,鐘可可沒忍住,在午休之前把這件事告訴了周明月。
下課鈴剛一打響,周明月就來12班找鐘可可。
不想在食堂看見卓亦凡那張煩人的臉,兩個人去了校外那家味道不錯的老破小麵館。因為下雨,學生們沒怎麼出來,不到二十平米的店麵,隻坐了她倆一桌。
聽完鐘可可的詳細複述,周明月幫她分析,“會不會是卓亦凡胡編亂造,故意氣你的?”
鐘可可垂頭喪氣地趴在桌上回答,“不知道。”
“……”
周明月白她一眼,“那你憑什麼說卓亦凡說的是真的,她那人滿嘴跑火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
但以鐘可可對卓亦凡的了解,凡是涉及到薑遇橋的事兒,她不太會撒謊。
“你在這瞎尋思也沒用,”周明月起身,從旁邊的桌子上盛了點兒小菜,“還不如找個人問清楚。”
鐘可可鼓著腮幫子吐了口鬱氣,“我問遠航哥了。”
周明月坐回來,“他咋說。”
“他說,”鐘可可鬱悶,“讓我親自去問遇橋哥。”
周明月:“……”
恰巧這時老板端著兩碗麵送上來,周明月餓了半天,掰開筷子就開始吃。
鐘可可卻煩得就差用頭撞桌子,“我其實就是生氣,我求他的時候,他說忙沒時間,結果轉頭就給卓亦凡補課。”
絲絲縷縷的憋悶感順著血管往上湧,鐘可可拍了下桌子,“我跟他這麼多年交情連個卓亦凡都比不過嗎?!”
周明月差點把麵吐出來,“你要嚇死我啊祖宗。”
鐘可可抖了抖唇,看起來已經要哭了。
見她這副快活不起的模樣,周明有閉著眼睛瞎出主意,“這樣吧,你聽我的。”
鐘可可抬眸。
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周明月胳膊一揮,“吃完飯你就給薑遇橋打電話,親口問他,他要不接,你就去他學校堵他!”
還以為她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好主意,鐘可可:“……”
……
雖然周明月的提議直
白又無腦,但細想一下,鐘可可好像還真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特彆是在她信息也發了,電話也打了,對方都沒有任何回應的情況下。
鐘可可覺得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瘋,還不如去一趟薑遇橋的學校,反正從小到大,她都這麼不著調。
打定主意,她找周明月借了二百塊錢,一放學就去商場買了那塊她早就鐘意的腕表。
咖色表帶配著複古秀氣的銀色表盤,斯文俊秀,是她為薑遇橋準備了幾個月的生日禮物。
雖然有點小貴。
但值得。
拎著購物袋從商場出去,鐘可可心情雀躍起來,想到等會兒要見薑遇橋,還回家換了身衣服,穿上平時舍不得穿的那雙白色小靴子。
確定自己比平時好看很多,她才興衝衝地出了家門。
榕城醫科大學離大院不遠。
坐十幾分鐘的車就能到。
鐘可可對這裡並不陌生。
再加上研究生宿舍本就經常出現女生,沒人攔著,她不費吹灰之力,就來到203宿舍門口。
這會兒宿舍門大敞四開,有兩個男生正背對背聚精會神地打著遊戲。
鐘可可敲了敲門。
戴著黑色耳機的男生不耐煩轉過頭,“誰啊。”
被這麼一吼,鐘可可有些緊繃,“你好,請問薑遇橋在嗎。”
她的聲線本就清透,此刻更帶著一種若有似無的撒嬌,乍一聽,簡直能酥到人骨子裡。
兩個男生轉過頭,在看到鐘可可的第一眼,不約而同地愣住。
小姑娘長著一張巴掌大的小圓臉,梳著不算太短的妹妹頭,身著嬰兒粉衛衣,配著白色小裙子,整個人看起來柔和可愛,又有種難以掩蓋的機靈。
雖然有很多女生來宿舍找過薑遇橋,但像她這麼漂亮靈氣的,還是第一次見。
劉希頓時摘下耳機,語氣都跟著和善,“你是?”
鐘可可拎著禮物袋,想了一秒,回答道,“我是薑遇橋的妹妹。”
-
都是母胎solo的選手,誰也沒比誰高尚。
聽說是薑遇橋的妹妹,劉希和張凱立刻變了副麵孔,熱情招呼鐘可可進來。
這是一間四人宿舍。
麵積不大,上床下桌,靠門左邊的位置,就是薑遇橋的。
無論是床上還是桌麵,都保持著潔淨
和素淡,就連桌麵上的書本都乾淨得一塵不染,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和其他人雜亂無章的地盤相比,仿佛處在兩個世界。
鐘可可上下掃視了幾眼,抿著唇坐在薑遇橋的椅子上。
劉希聽說鐘可可聯係不上他,給她倒了杯水解釋,“他這會兒應該在實驗室搞細胞,導師啊同學什麼的都在,不方便接電話也正常。”
這是她第一次聽說薑遇橋在學校裡的事,鐘可可問,“那他平時都這麼忙嗎?”
“當然了。”張凱接話,“他研三,和我們這種研一的閒人不一樣,導師對他要求也比彆人高,動不動就讓他出SCI論文,有時候還去臨床,我們平時也不常見到他。”
“而且橋哥也要畢業了,”劉希說,“接下來的事兒肯定更多,估計答辯以後就要準備考博了。”
鐘可可若有所悟地點頭。
說到這個,張凱突然來勁,搬個小板凳坐到二人跟前,“我聽說橋哥上次那篇論文IF又超過8了,也太牛了,我要能有個1.5的,都要燒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