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1 / 2)

全宇宙第一可愛 竹枳 10546 字 3個月前

雖然是疑問句,但這話顯然沒有疑問的意思,倒像既定的事實,說出來也隻是用來告誡。

就像長輩對小輩。

鐘可可腦子麻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著薑遇橋,“早戀?”

驚愕落在對方深灰色的眼眸中,化成了明晃晃的心虛和尷尬。

像是佐證了什麼。

薑遇橋彆開目光,隨手把貨架上的奶茶扭正,狀似不經地質問,“難道不是嗎。”

“……”

鐘可可覺得自己靈魂脫節了。

她甚至忘掉自己的腹部還在疼,“我和誰早戀,吳立昂?”

聽到這個名字,薑遇橋眉心輕蹙。

那種久違的,熟悉的,說不清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如果硬要說的話,大概類似鐘可可六年級時,被男同桌硬拉手的那次。

那天她把那個男生摁在沙堆裡揍了一頓,然後跑回家抱著薑遇橋的脖子,哭得聲帶直震,難過得好像自己初吻沒了一樣。

十七歲的薑遇橋開始覺得好笑。

但漸漸的,竟然真的生出那種自家養的小白菜被豬拱了的不爽。

所以,那天他第一次給鐘可可打電話,卻聽到是個男生的聲音時,毫不猶豫地掛斷。

但鐘可可從頭到尾都不知道。

反應過來,她呆呆地問,“你什麼時候給我打的電話?”

薑遇橋嗓音帶著淺淺氣息:“你走後沒多久。”

那天她前腳剛走,吳立昂後腳就回來,薑遇橋雖然在和卓信成聊學業上的事,但還是注意到他給周明月打了電話。

聽語氣,三人好像很親密。

後來,他又看到他們在樓下說話,小姑娘說著說著,眼神明亮地笑了一下。還是卓亦凡叫了他幾聲,他才回過神。

不過這些細節薑遇橋不想說。

沒什麼可說。

至於鐘可可,她早就懵了。

十來天的怨氣就像被脹滿的氣球,而薑遇橋的話,就是那根針,輕飄飄地把它紮破。她想起吃燒烤的時候,她和周明月上完廁所回來,吳立昂臉上的不自然。

他不光接了薑遇橋的電話。

他還沒告訴她。

手指漸漸收攏,鐘可可憋悶的情緒被另外一種代替,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的委屈。

薑遇橋不想糾結下去,抬眸看向遠處一排排零食,又恢複成往常那副平靜溫和的模樣,“還想買什麼,可以告訴我。”

很明顯的終止話題。

他的一貫作風。

他這個人,好像從來不需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因為頭腦聰明,大多時候,他隻需要一個眼神一句話,就可以得到完美的推理結果。

這也是鐘可可最無語的地方。

僅憑隻言片語,就給彆人判了死刑。

她氣得發懵,完全忘記此刻應該解釋什麼,隨口回懟,“那你為什麼不再打一個?”

薑遇橋眸光一滯。

他頓了頓,淡淡道,“我沒打嗎?”

“……”

鐘可可這才想起她那天掛斷電話的事情,但這並不能平複她的怒氣。

反倒因為被將了軍,神色更為憋悶。

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兩個人靜靜凝視著,誰也沒有上前。

像是彼此對峙著,嘔著氣,直到薑遇橋的手機響了起來。男人垂下眼簾,往前稍微走了一米,接起。

他一走,悶疼的腹部便開始卯足了勁兒地作妖,鐘可可無力地靠在貨架上,鼻尖滲出了汗。

接完電話的期間,薑遇橋不自覺看向她。

鐘可可身子往下弓,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遇橋哥,我感覺我要死了。”

“……”

握著電話的手僵住。

薑遇橋察覺到不對,邊聽電話邊過去,直到他看到鐘可可一直用手捂著的地方。

根本不是什麼經期。

而是急性闌尾炎。

-

這頓飯終究沒有吃成。

聽到鐘可可出事,付遠航飛奔下樓,開車把她送到醫院。

進手術室之前,小姑娘眼淚暈在薑遇橋的袖子上,讓他久違地心慌。直到手術室外的燈亮起,兩人才鬆了一口氣。

薑遇橋長腿撐地,發頹地靠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五官立體,脖頸修長,模樣清俊又安靜,引來不少過路人的目光。

付遠航靠在牆上,衝他揚了揚下巴,“走啊,抽根煙去。”

薑遇橋揉了揉後頸,“在這兒說吧。”

不愧是多年兄弟。

付遠航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旁邊坐下。

斟酌了一番,付遠航開口,“你跟可可,咋回事兒?”

薑遇橋麵色無波無瀾,眼神

像是失了焦,隔了幾秒,略微茫然道,“不知道。”

被人表白,是常有的事。

但被從小看到大的妹妹表白,是第一次。

到現在,薑遇橋還能想起小姑娘疼得臉色煞白,靠在他懷裡掉眼淚的模樣。明明難受得連話都說不清楚,卻還是揪著他的衣領斷斷續續,哪怕付遠航就在前麵開車,都不在意。

“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因為我看見你和卓亦凡在一起。”

“你連信息都不願意回我,卻和她單獨出去吃飯。”

“你明知道我很討厭她的,你還對她笑。”

“你還說我早戀。”

“我沒有早戀,我也不喜歡吳立昂。”

“我喜歡的人是你。”

“一直都是你。”

……

細細軟軟的哭腔卷進耳膜。

所有的,若有似無的猜想,在這一刻塵埃落定。

薑遇橋第一次產生這種發慌的情緒,他想說,我沒有和卓亦凡單獨吃飯,也沒有對她笑,我笑因為她提起你。

但這些解釋的話,莫名被什麼東西硬堵著,那一刻,他喉嚨乾澀至極,一個音節都發不出。

而說完這些,鐘可可沒再吭聲,她有氣無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神誌不清地睡著。

車內空氣隨之安靜。

小姑娘體溫頗高。

貼在薑遇橋身上,又濕又熱,惹得他胸口處跟著發燒,卻沒有鬆開過她一秒。

回想起這一幕,付遠航啞著嗓子低笑,“你有什麼不知道,人家喜歡的是你。”

聞言,薑遇橋手指不受控製地蜷了下。

“喜歡你”這三個字仿佛帶著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