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2 / 2)

全宇宙第一可愛 竹枳 12582 字 4個月前

小姑娘保持著他最後見到的模樣,低馬尾,細碎的八字劉海,白襯衣小裙子還有一截裹著纖細腳踝的白色短襪。

她抱著那束純潔的白色桔梗花。

清風吹拂著她的裙擺,她在陽光下對著他動人地笑。

就這麼迷迷糊糊在沙發上躺了一天一夜。

直到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是樓下的阿婆。

在大院裡住了幾十年,和?陸家的關係一直很好。

之所以上樓來敲門,也是因為付遠航打電話給她,說聯係不上薑遇橋,讓她上來幫忙看?看?他在不在。

然而那天晚上阿婆是親眼見到薑遇橋上樓的,這?會兒生怕他出了事兒,便急火火地敲門。

果不?其然。

沒一會兒裡麵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跟著,防盜門打開?。

麵色慘敗的薑遇橋站在門口,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打透,仿佛一條瀕死的魚,目光虛浮地看著阿婆。

阿婆見狀,拍了下大腿,立刻大叫,“老?頭子快過來幫忙!樓上的娃娃病得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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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有病得很嚴重。

隻是簡單的熱傷風。

薑遇橋在睡覺之前就察覺到了,但?他沒當回事,覺得休息一晚就能好,但?沒想到,阿婆過來找他的時候,他已經病到需要?打一針的程度。

本著就近原則。

薑遇橋扛著虛弱的身體換了身衣服,去了社區醫院。

這?個時間,醫院沒什麼人,小護士很快就幫他紮上針。

一共三瓶藥。

要?打將近三個小時。

為了讓他呼吸更順暢些,小護士特意把他挪到走廊靠窗的位置,還不?忘幫他倒了杯水。

打到第二瓶的時候。

薑遇橋體力已經恢複了很多,也終於有精力看?一看?手機,微信裡依舊擁擠著各個人的未讀消息,隻是沒有一條,屬於鐘可可。

煩躁的情緒上湧,薑遇橋深吸一口氣,把手機扔到一邊。

沒多久,付遠航便火急火燎地趕來。

此刻,薑遇橋正靠坐在走廊的座位上。

男人兩條筆直的長腿隨意撐地,打著吊針的手臂搭在扶手上,另一隻隨意地搭在腿上。

他雙眼閉合,頭向後仰,貼在牆上,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脖頸,走廊暖白色的燈光灑下來,把他精致的五官渲染得更為立體深邃,也讓為他平添了一抹難得的恣意和慵懶。

付遠航一屁股在他旁邊坐下。

因為是跑上來的,男人這?會兒還喘著氣。

薑遇橋聽見動靜,狹長的眼微睜,瞥到是他,淡淡勾起唇,“來了啊。”

那語氣。

隨意的好像倆人約了頓飯。

付遠航本就氣不?打一出來,聽他的聲音,更是氣得操了聲,“你他媽嗓子怎麼跟刮了痧似的。”

薑遇橋動了動脖子,清晰的喉結隨著說話上下起伏,有氣無力地啊了聲,帶著笑腔道,“死不了。”

“你少貧,都什麼時候了。”

付遠航瞧著他那半死不活的模樣,眉頭皺著關心,“吃東西了嗎。”

薑遇橋半闔著眼,疲憊搖頭。

付遠航撓了下眉毛,開?始擺弄手機,“天太熱了,點外賣吧,你想喝點兒什麼?”

薑遇橋哼笑一聲,“我這?樣還能喝什麼。”

“……”

付遠航看了眼他蒼白到沒有血色的俊臉,心想也是。

隨便在外賣APP裡點了幾下,付遠航下好單,順口把前因後果說出來。

他昨天臨時去了外地,到那邊本想問薑遇橋和鐘可可見麵的事兒,誰知電話怎麼打都不通,他怕薑遇橋出事,這?才?麻煩阿婆上來看。

也虧得他問了問。

不?然薑遇橋覺得,自己還真可能死在家裡。

想到這,他抬起手,表揚似的拍了拍付遠航的肩膀。

付遠航被他給弄愣了,“你有毛病吧,拍孫子呢?”頓了頓,他又道,“我是真想給你拍張照,發出去,讓那群小女生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sui樣兒。”

薑遇橋不急也不?惱,就這麼勾著唇,一副靜等著他罵的模樣,“你拍。”

剛巧這時,剛剛紮針的小護士有些忸怩地走過來,把一個紅潤的蘋果遞到他跟前,“我這?兒沒什麼吃的,就有一個蘋果。”

說話間的語氣。

明顯的少女懷春。

付遠航愣住,目光落到薑遇橋臉上。

也就是這不?到一秒的功夫,男人瞬間收斂起笑意,眉目淺淡地拒絕,“我蘋果過敏,謝謝。”

“……”

察覺出對方的態度,小護士紅著臉,拿著蘋果轉身就走。

“這?借口找的,”付遠航白他一眼,“你他媽怎麼到哪兒都能勾引姑娘。”

薑遇橋不服地聳了聳肩,“我沒勾引,也拒絕了,你看?見的。”

付遠航哼了兩聲,低頭刷了刷手機,順勢換了個話題,“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

聽到這話,薑遇橋看向手腕上那塊棕色表帶的石英表,喪失水分的唇瓣微動,“還行?。”

莫名的,他想到這一天一夜昏睡的樣子,感覺就像在鬼門關裡走了一遭,不?過對他來說,剛被叫醒時的滋味才是最難受的。

約莫傍晚六七點的光景,傳聞最容易讓人抑鬱的時間。

窗外晚霞鋪滿天,屋內昏暗無光,他一個人在沙發上醒來,仿佛被整個世界拋棄。

有那麼一瞬,他真的以為自己死了的。

其實死了也沒什麼。

反正所有至親都離開?了他。

弟弟,媽媽,爺爺,還有那個比死了還要?陌生的父親。

現在,輪到鐘可可。

他生命中最為寶貴的一道光,拚儘全力把他從黑暗中拉出來。

如今也被他親手熄滅。

就這麼睜著眼,仿佛馬上要?在暮色中沉淪。

直到他無意間看到手腕上的那塊表——鐘可可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因為舍不?得,之前一直沒有戴。

也就是這個瞬間。

好像有什麼東西一把抓住他奄奄一息的心臟,狠狠捏了一下。

那一刻,他的腦海中就隻剩少女那張生動又可愛的臉。

他忽然開始害怕死亡。

跟著就起身,給阿婆開?了門。

不?過這?些感受,薑遇橋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隻是故作輕鬆地說,“就是有點餓。”

“我給你點了粥和蒸餃,等會就到,”付遠航低頭看了眼手機,跟著抬起頭看他,不?太敞亮地問,“對了,我還想問呢,你和?可可,下午那一麵見得怎麼樣?”

薑遇橋眼角微顫了下。

沒說話。

見狀,付遠航換了個舒服點兒的姿勢,狀似不?經地追問,“那你現在有什麼想法?”

話音落下,男人目光虛浮地注視地麵上白熾燈反射下來的著微弱光暈,眯了眯眼。

彼時,狹窄的走廊靜默無聲。

窗外夜色溫柔又靜謐,皎潔的明月掛在空中。

安靜片刻。

薑遇橋失笑,嗓音低啞疲倦,“沒什麼想法,”舔了下乾澀的唇,他又道,“就是忽然明白一件事。”

付遠航側過頭,“什麼。”

像是解開?某種枷鎖,薑遇橋頭向後靠了靠,笑意裡帶著一抹潰敗的酸澀,“我一直以為,我跟可可之間,是可可離不?開?我。

“但?今天我才?知道。”

“是我離不開?可可。”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開始就大概這個時間更新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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