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2 / 2)

全宇宙第一可愛 竹枳 12291 字 3個月前

聽到這裡。

老爺子算是明白了,自己親手帶大的孫女,連個實話都不願意對自己說。

行吧。

老爺子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掛斷電話。

鐘可可聽著嘟嘟的忙音。

心裡的慌亂這才漸漸消退。

時候臨近熄燈。

其他人都洗漱完畢準備睡覺。

鐘可可卻無動於衷地坐在椅子上,翻來覆去地等薑遇橋的電話。

往常幾天,他都是在這個時間給她打電話,兩個人大概能聊上十分鐘,薑遇橋跟她說一說救援發生的事,鐘可可則跟他碎碎念學校的事情。

雖然短暫,但很甜蜜。

本來鐘可可都想好了,今晚要找他“興師問罪”,誰知都過了時間,手機都沒有動靜。

正敷麵膜的許新雅看?到她心事重重地坐在那兒,開口詢問,“怎麼,薑醫生還沒給你來電話呢?”

鐘可可搖頭。

就在這時,張悅拿著手機從廁所衝出來,“我草我草,薑醫生好像出事了?!”

聽到這話。

鐘可可心口驟然一縮,仿佛有一盆冷水朝她頭上澆了下來,冰冷徹骨。

-

在鐘可可還在等薑遇橋電話的時候。

微博上已經炸開了鍋。

鮦誠縣那邊在清理事故現場搜救的時候,發生了次生災害,瓦斯湧出造成爆炸,市二院和消防組成的五人搜救小隊和正在等待救援的2名遇難者被困在井下,這其中就包括薑遇橋。

新聞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被困住了。

鐘可可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手心冰涼手腳發軟,如果?不是許新雅在旁邊一直攬著她的肩膀,鐘可可根本支撐不下去。

張悅第一時間給秦正打了電話,但秦正那邊也打不通,這下,就連她也慌了。

這個時候,最清醒的人反倒是許新雅,許新雅一邊給鐘可可順著後背,一邊安慰她,“沒事的沒事的,新聞不是都說了,已經開展救援了嗎?他們那麼厲害,一定沒事的!”

鐘可可腦子一片空白。

她機械地聽著許新雅和張悅的安慰,心神卻已經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無力感像是無數隻螞蟻啃食著她。

有那麼一瞬間,鐘可可甚至覺得,如果?薑遇橋出事了,她也活不下去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許新雅已經懵了,她一邊抽著紙巾,一邊給鐘可可擦眼淚,“彆哭啊可可,你一哭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對啊,”張悅心裡也急,“薑醫生要是看到你這樣心裡肯定也難過。”

鐘可可抹了把眼淚,突然笑了,“我沒事,我得堅強起來。”

說著,鐘可可站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許新雅和張悅懵逼地麵麵相覷。

幾分鐘過去。

屋內瞬間漆黑,熄燈時間到了。

兩人本來還想說什麼,但這黑燈瞎火的,看?來也隻能睡覺。

……

鐘可可在衛生間哭了好久。

她把身子蜷成一小團,坐在馬桶上,抱著雙腿無助地顫抖著肩膀。

在這一刻,她才明白許琳那些話的含——

“彆整天風裡雨裡,要是真出了點什麼事,把你一個人丟下,你哭都找不著調”。

是的。

她現在就是哭都找不到調。

但她誰都不怪。

她隻是非常非常想薑遇橋,想他這一刻是不是昏迷著,或是受了很重的傷,在漆黑的土堆裡,暗無天日。

鐘可可從不相信什麼狗屁的宿命,卻在這一刻,無計可施地向上天祈禱,如果?薑遇橋能平安歸來,她怎麼都行。

哭了不知道多久。

她的下本身都有些發麻,這個時候,手機嗡地震動了下。

鐘可可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下意識地看向手機,發現是微博新聞發來的推送,很奇怪,明明是那麼複雜的兩行字,她卻第一時間抓住重點——【鮦誠縣被困救援隊被成功救出,全員無重傷!】

-

薑遇橋在床上躺了差不多一天。

到傍晚的時候,才悠悠轉醒。

負責照顧傷員的小護士醒來,第一時間去叫其他醫生過來看,沒一會兒,主任就帶著其他幾個人來給薑遇橋檢查身體。

當時爆炸發生得突然,眾人無法統一調度,緊急之下,薑遇橋隻能帶著一位受難者躲避,被困在狹窄的空間內。

也幸虧有他在場,那位礦工才受到及時的救治。

隻不過薑遇橋當時為了保護他,被砸傷了手臂和頭,再?加上之前徹夜的救援行動,體力不支,回來後就躺了很久。

好在沒什麼大事。

主任幫他好好檢查了一番,確定都是皮外傷,就放心了許多。

“恢複恢複你就回去吧,這邊人手夠用了,礦井那邊也沒有需要營救的人員,剩下的傷員轉到醫院就行,”主任拍了拍薑遇橋的肩膀,“不管怎麼樣,你這手可是要養好。”

手對醫生來說有多重要,薑遇橋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過在這一刻,他更緊要的是另一件事。

主任走後,薑遇橋拜托小護士幫他把手機拿過來,電話剛拿到手,他就看到屏幕上許許多多的未接電話。

全都是以前的同學還有朋友,打的最多的,就是付遠航。

小護士正幫他倒水,像是忽然想起什麼,開口道,“對了,薑醫生,之前你昏睡的時候,你的手機響了,我就幫你接了,好像是你女朋友。”

薑遇橋並不知道被困這件事在網上掀起波浪,正好奇為什麼鐘可可這邊風平浪靜,聽到這話,瞬間就反應過來。

並不是她風平浪靜。

而是她已經提前得知了消息。

小護士笑了笑,“就是上次我找你的時候,看?到你拉著的那個,眼睛亮晶晶,長得像個娃娃似的小姑娘吧,她昨晚上打來的時候,哭得不行,我就告訴她,你沒事,等你醒來,你就會給她打電話。”

大約是因為身體虛弱。

薑遇橋靠在床頭,麵色白到近乎透明。

他緊抿著沒有血色的唇,漆黑的眼底氤氳著意味不明的情緒,定定看?著手腕上沒有摘掉的粉色兔子頭繩,心口像是被曬乾的布料一樣,皺得厲害。

從沒有過一瞬間。

薑遇橋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管不顧,隻想回到她身邊。

也不管身上的傷需要多久才可以恢複好。

薑遇橋把手機解鎖,對著那個熟念於心的號碼,撥了過去。

這邊的信號不好。

隔了好久,電話才打通。

很快,那頭就傳來一個帶著雜音,有些斷斷續續,但又十足驚喜的“喂”。

薑遇橋下意識揚起唇角。

忽然覺得從地獄回到天堂也不過如此。

不等鐘可可開口,薑遇橋薄唇輕啟,嗓音帶著一點沙感的溫柔,“可可。”

似乎沒想到會是他的聲音。

那邊的鐘可可瞬間屏息,而後才如夢似幻地開口,“遇橋哥……”

腔調裡含著不明顯的氣音,薑遇橋輕笑,尾音傳遞過去,像是情人間的低語呢喃,“是我。”

“……”

“有時間嗎?”

“……”

“我想和你約個會。”

作者有話要說:事故無原型,如有不嚴謹的地方請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