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然從大聰坐的馬車前麵走了過來,徑直走向蕭玉,並沒有看顧其它。
“我也不知道,跟我們沒關係,我們走吧。”蕭玉又看了眼不遠處麵色不悅的沈叢,對韓清然說道。
韓清然這才順著蕭玉的目光看過去,好像才看到沈家人一樣,一臉的驚訝,“咦,這不是沈大公子嗎?昨日才見過麵,今日又巧遇了,還真是巧啊。”
麵對韓清然的訝然,沈叢扯著嘴角勉強笑了笑,
“就是巧啊,敢問老弟這位是…”沈叢指著蕭玉問韓清然。
“哦,看我趕路給忙的,竟然忘記介紹了,這就是韓某昨日與沈大公子提及的蕭姑娘,名喚金玉,農家出來的姑娘,不懂什麼禮數,讓沈大公子費心了,還是多多擔待一二吧。”
韓清然說完,對蕭玉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上到馬車裡,蕭玉很是聽話的照做了。
對於韓清然的話,此刻的沈叢半點都不能苟同,什麼農家出來的姑娘不懂禮數,他壓根就沒見過這麼能氣人的。
他並不是一個能受彆人左右的人,相反,他遇事很是冷靜,從來就沒有像今日這般分分鐘就能讓人刺激的幾欲暴走的情形。
這個該死的鄉下賤女人,擺著一張無辜的臉給誰看哪,還若無其事的笑,當他是空氣嗎?沒看到他的臉色都陰沉的要下雨嗎?
按說鄉下人沒見過場麵,彆說和他對接眼神了,指定早就跪在地上磕頭了,哪裡還會笑得出來,這個女人竟然還對小孩子說害怕就彆看,最後還敢責備的瞪他。
他一個堂堂的沈家家主,認誰見了都要客氣的不得了,唯獨這個女人敢輕視他,他已經為了韓家不準備和這個女人計較了,這是又要挑釁他的底線嗎?
“看來,這位姑娘在老弟的心裡可是不一般啊,就是讓老兄我納悶的是,舍弟本來好好的,就是不知為何,看到蕭姑娘的第一眼,竟然又開始出現了之前嚴重時的症狀了,這可如何是好。”
沈叢強壓著肚子裡一直向上蒸騰的怒火,向著韓清然走近幾步,低聲說道。
蕭玉在馬車裡自然也聽到了,忍不住就把小窗子的簾布掀開了一半,開口了,
“清然大哥,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也嚇了一跳,他見著我就跟見了老虎一樣,我好像長的也沒這麼可怕吧?”
蕭玉的聲音清亮中帶著幾分女子的嬌柔,嬌柔中又透著股無辜與委屈,韓清然又看到了她無辜的表情,心裡直樂嗬,麵上還是正色的哦了一聲,“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看看。”
韓清然言畢,對身後的福全使了個眼色,直接就走向了沈虎的馬車。
福全很是儘責的就守在了蕭玉的馬車旁,韓清然隻帶了另一個隨從過去了。
老板娘鳳娘倚靠在門口,狹長的鳳目眯了又眯。
眼前的這一幕她可算是看明白了,怪不得這位美男子對她能這樣,他姓韓,又這般氣派的帶著隨從,還會診脈,最主要能跟姓沈的稱兄道弟,那就是非永安藥堂的東家少爺無疑了。
她早就聽聞韓家家風極正,身為懸壺濟世的世代醫家,從來不搞那些個姨娘小妾通房之類烏煙瘴氣的玩意,一個釘子一個卯,一個茶壺一個蓋,女子身為準媳婦,一旦入了韓家的大門,新婚夫婦就會舉案齊眉,恩愛到老,所以韓家開枝散葉的並不繁茂。
前麵幾代人都是唯一的男丁,隻有到了韓清然這一代,才有了韓家大少爺,韓家二少爺兄弟倆,自然,女兒家的可以不記入在內。
眼看著那個鄉下小姑娘要吃虧的架勢,鳳娘打定主意還想要過去和和稀泥的,這下子眼前一片祥和,她也就不用去趟這趟渾水了。
很快,韓清然就診完了脈。
“四公子還是因為內心驚恐導致的,具體是什麼導致的,作為醫者,我就診不出來了,通常來說,他怕什麼,就得避開什麼,對於這等情況,藥石是無益的。”
沈叢的一雙狹長的雙目看著馬車裡的沈虎,眼神諱莫如深,看不出在想什麼,“嗯,那好,耽擱你們的行程了,既然我們也要回府城,那乾脆就一路做個伴也好。”
正在這時,從通往後院的月亮門處走出來兩位女子,看穿著就是主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