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個從馬背上跳下來,很自然的長臂一伸,想要幫忙。
蕭玉毫不領情的自顧自從高高的馬背上滑了下來,平穩落地。
“姓顧的,咱們談談吧。”
周圍草木葳蕤,空氣清新,除了不知名的鳥兒叫聲傳來,剩下的就是隻有風吹樹梢發出來的輕微響動。
通身烏亮的馬兒被顧淩楓輕拍了一下,很自覺的樂顛顛跑到不遠處吃草去了。
從遠處望過去,春日野穹下,大自然中,男的身姿挺拔,女的姿容俏麗,馬兒悠閒的甩著尾巴啃草。
氣氛一片和諧,畫麵太美,太詩意。
隻是…
“喂,姓顧的,你不能隻想著護你們自己家人,這能怪我嗎?他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讓人給我迷暈了,我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又被塞了嘴巴,連對外求救都做不到,我隻能自己想辦法騙來解藥,想要脫險,至於我把那個人給廢了的事,這能怨我嗎?誰讓他先招惹我的,難道我被人傷了,死了,你才高興嗎?”
“彆說這是你們顧家人了,不管是誰,惹了我,想要毀了我,他就得付出代價,哼哼…隻要我活著,彆讓我看到劫持我的男人,看到了,我一樣會剁了他的爪子,抽筋扒皮活活的給打死喂野狗。”
蕭玉知道,想要抓住這兩個臭男人,那是希望渺茫的。
因為,為了她的名聲著想,她被劫持的這件事根本就沒報官,她隻是利索利索嘴皮子,說說解解恨而已。
“你若是想要把我交給你們顧家的那個廢物報仇,可以啊,隨你的便,反正我又打不過你,就算我看錯你好了。”
蕭玉此時也安靜了下來,一臉坦蕩的抬頭看著顧淩楓,嘴角帶著一抹淺淡的冷笑。
不知怎的,顧淩楓聽到蕭玉最後說的幾個字時,心口無端的發緊,竟是有些隱隱的疼。
還有,她就這麼猜度他會把她交出去嗎?
原來,在她心裡,自己竟是這般的…不堪嗎?
顧淩楓一言不發,鐵青著一張臉。
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這就是被人誤會受傷的感覺嗎?
半晌…
“你…就是這般想我的?彆說他廢了,就是他死了,他全家都死了又如何,都是活該。”
蕭玉從顧淩楓最後“活該”兩個字裡讀出了濃濃的恨意。
她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誤會了什麼。
最早作為恒香酒樓多年廚子的林貴生也說過,恒香酒樓最早是北邊顧家的家業,遍布各地,被最近幾年冒出來的恒飄香酒樓給攪和了生意,隻要有恒香酒樓在的地方,就會出現恒飄香的影子,專找恒香酒樓的茬子,使儘了各種手段。
雖說同為顧姓,他們中間肯定不止是同行惡意競爭這麼簡單了。
蕭玉看著顧淩楓冰冷中帶著隱忍的忿恨,心裡更加確定了。
她在前世了解的簡直不要太多,同為一個宗族的,明爭暗鬥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若是這樣的話,她把那個人毀了,麵前的人不是應該感謝自己嗎?為什麼還這麼生氣呢?
想到這裡,蕭玉就直接了當的再次開問,“那你生氣不是因為我廢了你們顧家的人嗎?”
蕭玉就想搞明白麵前站著的合作夥伴到底是敵還是友。
蕭玉這麼一問,顧淩楓也知道這裡麵的誤會了,哪裡會不配合?直接就堅定的搖頭,臉上的神情也不再緊繃,線條整個也就柔和了下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是不想看到蕭玉對他怒火衝天的樣子。
“不對啊,既然你覺得他活該的話,那你乾嘛要生氣,你應該感謝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