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夫人這才疲憊的對孫氏道:“老身累了,你們還是忙自己的去吧,莫要給我再添亂了。”
孫氏見此情景,早已慌了神,不孝的罪名她可擔不起,何況是因一個低賤的下人引起的,也太不值了。
她身邊的婆子已經很有眼力見的把堂內的下人基本上都清到了外麵院子裡,才雙膝跪地,韓嫻兒知道是自己惹祖母不高興了,又見孫氏這樣,臉色蒼白,也跟著跪了下來。
一刻鐘後,韓王氏隻得道:“你們也跟著過去看看吧。”
那邊蕭玉且跟著白芍走,問了大聰還疼不疼,大聰說已經不怎麼疼了,她這才問大聰,“司徒朗去哪裡了?沒有一直陪著你嗎?”
“你回來之前還在呢,他不見了之前隻對我說,他出去轉一圈兒就回來。”
蕭玉已經沒有精力去考慮司徒朗的去向了,跟著白芍沿著甬道走了一會兒,拐了幾道彎,停在了一處房門前,門口有兩個婆子守著。
婆子一看到白芍帶著幾個來了,便殷勤的上前招呼,“姑娘來了,人在裡麵呢,要現在就提出來嗎?”
白芍點頭,著人在空地上擺了椅子和長條凳,示意蕭玉和蘭子坐著等。
蕭玉哪裡等得,她就是要弄明白怎麼回事,若是此事真的與韓家主家有關係,她寧可大聰一輩子在葫蘆村生活,也不要答應韓老爺子認下大聰這縷血脈。
韓清然已經在她來府城之前,親自寫信了,信中向她透漏了韓老爺子的想法,所以,這次她才會把蘭子和大聰都帶在身邊,一為見見世麵,二嘛,蘭子和大聰確實有權力知道自身的真相,到時候也要問問他們自己的想法和意見。
剛才在來的路上,白芍也都敘說了事情發生的大概情況,大聰在旁偶爾補充幾句。
大聰一進到韓家,就被安排在了韓家前院的一個大房間內,房子分裡外兩間,裡間有一張大床,門口的角落裡靠牆擺了一張窄些的木床,大床上的錦被應該是新的,很是新穎,靠窗的一麵有一套厚重的黃花梨桌椅,後麵靠牆的地方有書架,上麵放了好多的書。
大聰一看到這麼多的書,就開始興奮了。
最後在韓家下人的熱情招待下,和司徒朗兩人吃了些白粥,又和從後院過來的韓老爺子說了一會兒話,自然是韓老爺子引的話頭,大聰慢慢的邊想邊回答,等到韓老爺子有事離開了,他倆才作伴在屋前逛了起來。
沒一會兒,大聰就回屋了,他聽大姐的話,絕對不會亂跑的,為了打發時間,就在屋裡看起書來。
大聰識字不算多,憑他的識字量,一句話根本就讀不下來,可是,他就是喜歡看書。
用他大姐的話來說,字不認識他,他也不要擔心,他見的次數多了,自然就認識了。
最關鍵的就是,書這麼多,得值多少銀子啊,他自己家裡總共也就兩本書,而這裡都這麼多的書呢。
於是,大聰就坐在床上拿著一本書努力的看了起來,司徒朗還在外麵晃悠,不知過了多久,他被外麵女人的說話聲驚醒了,原來,不知何時,他看書看得歪在床上睡著了。
“孫媽媽,我親眼看到他那個小跟班的手裡拿著幾樣首飾進了這個屋,再出來時手裡就空空的了,你要是不信的話咱們就進去看看,反正就是兩個孩子,還能狡辯到哪裡去?若是小姐問起丟了的首飾一事,我們可是擔不起這個責,到時候孫媽媽你也有的麻煩。”
孫媽媽是孫氏身邊的老人了,是孫氏曾經從娘家陪嫁過來的丫頭,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地位也不是一般的重要,孫氏手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她在幫著處理。
她不耐煩的擺手示意連翹敲門。
連翹一看孫媽媽同意了,心裡一喜,直接把屋門從外麵推開了,然後就看到大聰正一臉茫然的坐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根金燦燦的步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