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聰替他大姐回答了,“是大牛哥的,不知道。”
若是有旁人在,指定聽不懂他的話,家人就是家人,一聽就懂,這是回答了蘭子剛才的兩個問題。
大聰看著蘭子開心的笑著,對他來說,有銀子就等於有了好吃的,反正是好事。
他這個想法如今不對了,如今的情況是,沒有銀子也能跟著大姐吃上好吃的了。
簫玉抱著幾個筍子,後麵跟著姐弟倆,一行三人向院內走去。
反正菜地一時也清除不完,明兒接著乾唄。
蘭子走著嘴裡不閒,她剛才實在是看到大牛哥好多不對勁兒的地方,問大聰,
“剛才你們和大牛哥侃啥啦?”
大聰皺著眉頭思索,想了想才對著蘭子說道:“他說大姐比驢厲害。”
“噗”
走在前麵的簫玉差點吐血。
簫玉猛的停下了腳步,大聰一個沒收住,撞到了簫玉的後腰上。
他又一抬頭,手摸著被撞到的額頭,正對上大姐的眼睛,大姐正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大聰也不知道錯在了哪裡,懦懦的叫了一聲“大姐”。
“大聰,大牛哥的原話是這個嗎?”
大聰怯怯的搖了搖頭。
簫玉不敢再逗弄他了,扯著他的小手進了院子。
“你大牛哥的話呢,就是‘這種東西連驢都不吃’,這句話並不表示咱們吃就是比驢厲害比驢強,它外麵全是硬皮,驢確實不願意吃,可咱們可以通過自己的雙手來用它做出好吃的食物來,嗯,就像馬戲團變魔術一般,你明白了嗎?”
大聰立馬就笑了,馬戲團他可是愛看了,上元節他爹還讓他騎在肩頭馱的高高的讓他看呢。
當他想到以後再也沒人馱著他去看馬戲團時,神色也暗淡了下來,提不起精神。
簫玉猜想他是想爹了,這可不好哄了,隻能轉移他的注意力。
正在這時,陳氏也從屋裡出來了,簫玉讓她再躺會兒,陳氏說躺的久了更不行,再說了,這白日裡躺著,到了夜裡睡不著就更是磨人的緊。
她也看到了挖來扔在廚房地上的筍子,一聽說今兒要吃它,就說了和郭大牛一模一樣的話。
簫玉就給陳氏簡單解釋了幾句,就開始給陳氏和蘭子派活。
蘭子還是燒火,陳氏依舊是剝大蒜皮。
隻是簫玉早早的就讓蘭子把小鍋的火也給攏著燒上了水。
“大聰你看,這筍子是這個顏色,你看著姐給你變個魔術出來好不好?”
簫玉邊說邊簡單的剝去了筍子最下麵的兩片筍衣,然後左手抓住了筍的下端。
簫玉的聲音剛落,右手的菜刀就切上了春筍的外皮。
大聰眼睛眨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了最精彩的一幕。
菜刀就好像在她手裡活了一般,從第一下的著力點開始一路切到筍尖處,力度不停,隨著刀身向一邊微微旋轉,一層層筍衣就排著隊的和筍體脫離了關聯,等到菜刀停頓後,握在簫玉手裡的竟然是一個帶有弧度、完美嫩白的東西。
不僅大聰看呆了,就連一旁剝著蒜的陳氏也停了手,不停的嘖嘖讚著,連聲說長這麼大歲數了就不知道平日裡立在院牆外的毛毛的東西竟然裡麵長這樣好看。
“娘,你們在乾嘛呢?什麼魔術啊?也沒讓我看。”
蘭子在廚房聽到動靜不樂意了。
簫玉又把手中白嫩的筍子削去了表麵的嫩根,切除了深色的老化部分,最後剔除掉殘留下來一層微微硬的筍衣,方才放下了菜刀。
她知道春筍在口感上比不上冬筍的豐厚多汁鮮美,但春筍也是口感清新甜嫩的,和彆的食物搭配好的話指定好吃。
這春筍最適合臘肉和五花肉搭配著來做了,香脆而甜嫩,無論是涼拌、煎炒還是熬湯,都能帶來鮮嫩清香的爽脆口感。
可惜,家裡沒有半點肉粒,所以隻能簡單些來做。
簫玉把筍子洗乾淨後用刀從中間一劈兩半,然後切成小段。
正好小鍋裡的水也煮沸了,簫玉往鍋裡加了適量的粗鹽巴,隨即把處理好的筍段放入鍋裡煮了幾分鐘用笊籬撈到了瓦盆裡。
再把剛焯過的水倒掉,筍段重新倒入鍋中,添的清水隻要剛好沒過筍段即可,又加了適量的鹽巴,兩個乾紅辣椒,點了幾滴醋,用大火燒開後轉小火煮,約摸兩盞茶的功夫,簫玉撤了火,撈出來一點先嘗嘗鮮。
這種做法最好是讓筍子在汁水裡多浸泡一段時辰,簫玉想著讓筍子浸泡個一夜,正好明兒早飯吃,肯定筍更加有味道。
隻是佐料不全,不然就更加的美味可口了。
這個家裡除了油、鹽、醬油和醋,根本就沒有彆的任何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