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拍腦門的動作倒是把劉掌櫃給驚了一下,問她怎麼了。
“劉掌櫃,那你看這竹筍的食材,你是自己找人弄?還是我備好了送過來?”
劉掌櫃笑嗬嗬的說道:“簫姑娘,你能備好了送來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劉掌櫃知道這小丫頭腦子靈光,經常來往,出些點子,對他們這半死不活的酒樓來說,自然好處多多。
最後商定好,以後就隻收簫玉送來的筍子,帶皮的五文錢一斤,因為剛開始,不知需求有多大,隻讓明日開始先送五十斤看看,每日送一趟,過個一兩天看情況就再定具體的量。
“隻是還要牢煩劉掌櫃一事,這賣配方具體的數量還請莫要多說,隻對外說一兩成交的。”
劉掌櫃滿口應下了,送簫玉到了後廚的門口,馬十月早已等的急了。
簫玉和馬十月從恒香酒樓的後門出來時已經正晌午了,她們又去了林貴生家的巷子口,他一直抱著頭蹲在牆邊,看到簫玉兩人過來,立馬猛的站起來跑了過來,還沒說話,就看到簫玉點了一下頭,高興之情溢於言表,簫玉就把翡翠白玉臘紅湯菜詳細給他說了一遍,又說了需要注意的地方方才離開。
肚子早已是饑腸轆轆,剛才在廚房她還借著試菜墊了幾口,馬十月可是啥都沒吃,肯定更是餓壞了。
她滿懷歉意的摟著十月的胳膊,“十月姐,因為我,讓你擔心了這麼久,走,我請你吃大餐,好吃又管飽。”
說是吃大餐,可她也不會拽著十月進去麵前的兩個大酒樓,這都是燒錢的地兒,再說,馬十月也不會去,剛有了錢不是這麼花的。
“好,那就請我吃個肉包子。”
馬十月知道她剛剛得了一兩銀子,就不客氣的開了口。
“金玉,你啥時候知道這個竹林裡的東西能吃?”
馬十月終於忍不住了,她都快要憋出了內傷。
“人餓的受不了就啥都想弄來吃,這不,我就無意中發現了。”
馬十月頓時不吭聲了,神情黯然的低下了頭。
她太知道簫玉的意思了,要不是餓的受不了,誰也不想胡亂吃,弄不好要出人命的,她的傻親娘就是餓的受不了,這麼胡亂吃給吃死的。
簫玉卻沒想到這一點,她臨走時又回頭掃視了恒香樓幾眼,收回眼眸時似乎看到一張麵容好似在哪裡見過,就又回視了一下。
隻見緊挨著恒香酒樓的留芳茶館二樓臨窗位置,臨街的窗戶大開,後麵一動不動的坐著一個麵容秀氣,身姿姣好的女子,衣飾鮮亮,紅唇嬌豔,大大的一雙杏眼,此時正秋水含波的癡癡盯著恒飄香酒樓二樓的某個窗戶。
這樣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個少女思情郎了。
在這樣保守的年代,是哪家的閨閣小姐啊?如此無視周遭的異樣眼神。
真夠大膽!
她隻覺得這女子在哪裡見過,猛的腦中靈光一閃,這不是郭家媳婦柳氏娘家的親侄女兒嗎?叫什麼名字倒是想不起來了。
馬十月覺得簫玉不對勁兒,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哦,這是郭嬸子家的娘家親戚,我好像聽到郭家嬸子叫她青青。”
簫玉猜想,難道是那扇窗欞後麵坐著她的意中人?
肚子又咕咕叫了兩聲,兩人不再顧看彆的,直奔下一個街口的包子攤位去了。
簫金玉原來在鎮子上做工時就知道哪裡的包子好吃,哪裡的牛肉麵最有味道。
金玉這個癡情的傻丫頭,鎮上做工辛苦,掙來的工錢一大部分孝敬了阿婆餘氏,少部分給了陳氏,手裡隻餘不多的幾十個銅板還都花給了那個姓吳的窮秀才,不定時的又送吃食又買紙筆的。
這些給外人身上花錢的事餘氏一直都不知道,這刁鑽老婆子若是知道了,簫金玉家裡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她豈會是個善罷甘休的?早罵上了吳家的大門。
當她們到了陳記包子鋪時,剛好店家新起了一籠子,熱氣蒸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