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馬十月緊閉著嘴巴一個字也不說,簫玉交代她不要把今日發生的事說出去,她擔心一個不小心給順嘴突擼出來就麻煩了。
蕭玉給郭嘎子拿了一個鮮肉包子和一個菜肉包子,說是陳記包子鋪買的,郭嘎子禁不住蕭玉的一再堅持就接過吃了,真叫個香啊,雖然他晌午也吃了飯,但乾體力活的靠的就是力氣,體能消磨的快。
他早看到了架子車上她們剛背的滿滿一竹簍子東西,心裡還直納悶她們哪來那麼多的錢,也不好直接問。
蕭玉就竹筒子倒豆子一股腦全給他說了,反正賣配方的事是瞞不住的,她也不打算瞞著,估計明兒一早全村人都能知道。
隻是她說的是一兩銀子的大概來曆,也沒說明日要送筍子的事,自然也隱瞞了真正賣配方的錢,這麼多的錢她也不準備告訴陳氏,既然她來當這個家,她就有這個權利,若是陳氏知道了家裡一下子有了這麼多銀子,指定夜夜都睡不踏實,她這是為了陳氏著想。
她看了眼對麵坐著的馬十月,心裡琢磨著,明日去鎮上是拉著架子車還是再借用一下郭家的驢車,可她怕駛不好驢子。
讓她開四個輪子的越野山地車都沒問題,這驢車,她表示太陌生,要是這驢脾氣一旦上來了,估計都能撂挑子罷工,還有可能把她給撅翻了也說不定哦。
“郭叔,不知明日你這驢車有沒有閒著。”
“等到家了聽你嬸子咋說,家裡屋後那片地兒的楮桃樹也弄的隻剩邊上的幾棵了,老二鬨著再不讓動,說都弄沒了小豬就要死了,你嬸子拗不過他留了幾棵樹,但院子要墊高些,說田地靠近山的那頭兒地勢高,正好趁著這次起宅子把那兒的土拉過來,每次一下雨,你嬸子就埋怨家裡的院子積水,屋裡也潮氣大。”
簫玉聽郭嘎子總是“你嬸子說,你嬸子說”的,合著這柳氏在她家那就是個老大,家裡真正的當家人。
柳氏人好,就是大大咧咧的說話做事憑心走,不怕得罪人,也是碰上郭嘎子這個會疼女人的,愣是拉著倆兒子把她給寵上了天。
不由笑著說:“郭叔,你對嬸子可真好。”
郭嘎子握韁繩的胳膊一頓,聲音突的低沉了下來,騰出一隻手撓了撓耳朵,不自然的樣子,“嗬嗬,啥叫個好,你嬸子跟著我沒享啥福,淨是受罪了。”
農家男人都憨厚,對男女的事心裡知道,說的少做的多,很少有放在嘴巴上說出來的,郭嘎子經常在外搭幫找活計攬些木工話,雖然平日裡不大愛說話,可一旦開了話頭聊起來,他也是廢話沒有,專挑重要的說。
“金玉,你剛才問我驢車的事,咋地,你要用車?”
簫玉也說,“不知道呢,興許明兒還要再跑趟鎮上。”
郭嘎子也不問她去鎮上乾啥,隻“哦”了一聲。
驢車剛扒了村頭兒的邊,車還沒停,簫玉就從踩著車把子蹦了下來,笑嘻嘻的對郭嘎子說道:
“郭叔,我要去趟村長家裡,你陪我去一趟唄。”她承包竹林需要有人給她作證。
郭叔把車停了下來,和後麵的馬十月都一臉納悶的看著她,“你去村長家真有事?”
“嗯”
“好,我把驢子拴好,然後郭嘎子就把驢車拴到了村口第一家大門口對麵的一棵槐樹邊兒。
“十月姐,我很快就好,你先等我一會兒。”
馬十月點了點頭,兩人就順著小路往裡走。
從小路進去路西第三家就是村長的宅院,門口兩邊擺了兩個石頭獅子,也看不出歲月的磨礪,石獅子滿身溜滑,有兩個小娃兒正爬上爬下的,看來這滑溜的石頭多半是娃們的功勞。
兩個娃兒也不知是哪家的,看到有人過來,立馬就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