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人群裡有一個老者擠了進來,深深看了蕭玉一眼,“老夫奉勸姑娘一句話,你還是手上莫要失了分寸,這是咱們縣鎮上有名的沈家四爺,你若是失了手,誰也救你和你的家人不得。”
意思是沒失手的話,這件事就能擺平?家人,這是在提醒她呢,家人就是她的軟肋,蕭玉眼皮猛的一跳,暗自懊惱,隻腦子一熱,就上了手,她可還有一家子人在葫蘆村呢。
那老者說完這些話就蹲下身來給郭老大診脈,片刻,站起身來,對著蕭玉說道:“姑娘儘可放心,他隻是筋肉傷重了些,憑我永安藥堂的名聲,保他很快就能痊愈,且診金全免。”
一提永安藥堂,人群裡好些人都露出了讚許之意。
老者又走到那個綢緞長袍男子的麵前,“沈公子,我是鎮上永安藥堂的馬掌櫃,實在是對不住了,這是我們老夫人宅院裡的遠房表親,若是衝撞了沈四爺,還請沈四爺度量寬宏,我們二爺會一力擔下今日這件事,日後若有他事,沈四爺單憑這一句話即可。”
沈虎感覺脖子一鬆,就看到身側的人影一晃,蕭玉就跑到了兩兄弟的麵前,早已沒了眼淚的柳青青長出了一口氣也走了過來,一旁的姑娘卻是沒有動彈,隻是抬眼看著地上的郭老大,嘴唇不知何時被咬出了血痕。
蕭玉在鎮上做工,早就聽說了沈家的事,沈家是大富之家,財大氣粗,地有萬畝;這永安藥堂嘛,鎮上好多人都知道是府城韓家的,而且這州縣附近一帶有好幾家的永安藥堂分鋪,醫術超群,藥價公平,在百姓們之中口碑極高,她也聽說這沈家對永安藥堂頗有幾分敬重,遇事也會禮讓三分。
沈虎瞪著蕭玉,就是這個鄉下毛丫頭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脅迫他,壞他好事,他看了一眼柳青青,又轉而看到蕭玉的身上。
不過這丫頭也長的不錯,彆有一番滋味,身上一股子野性,就是這樣的玩起來才夠勁兒。
隻是這事如何就驚動了永安藥堂?不過,能因此讓永安藥堂醫術超群的二公子欠他一個人情,隻能說他賺了,賺大發了,於是他也不再看彆的想彆的,對著那老者說話也客氣了幾分,
“原是永安藥堂的馬掌櫃,聽說韓二公子出了遠門,不知他幾時能回轉呢,聽掌櫃這話音,韓二公子已經回來啦?家兄都念叨了多次,還說要請韓二公子一聚呢。”
馬掌櫃嘴巴一抽,這沈家四公子素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無惡不作,把人打殘是常有的事兒,今兒倒是說話文鄒鄒的,語氣像極了他的兄長沈大,彆人不知,他們韓家所有能掌事的人哪個不知,這兄弟倆全都是他瑪的披著人皮的狼,專乾些不地道的事體來,隻不過明麵暗地不同罷了。
“聽底下夥計說是回來啦,小老兒還未曾見到。”
沈虎小眼閃爍,“哦,隻可惜家兄近日太忙,不得分身,若是有機會的話,本少爺就親自登門討杯茶喝喝。”
沈四如此說,莫不是不想這事傳到沈大耳內,管他咋想,反正公子交代的事已了,他還要回藥鋪呢。
“馬某一定把話帶給我們二爺,沈公子請自便。”說完他就給蕭玉使了個眼色。
“姑娘請隨我到前麵的永安藥堂來。”說完,老眼看似不經意的斜了下恒飄香酒樓門口一側停放的馬車,就從一個站著的小廝手中接過了一匹馬的韁繩,打馬而去。
沈虎帶著人朝著恒香酒樓的大門口走去,劉掌櫃緊走幾步不知給他說了什麼,他猛的又看向了蕭玉,眼中精光一閃,唇邊浮出一抹壞笑。
人群裡有好心的人幫著蕭玉和郭老二把郭老大給扶上了驢車,正在這時,郭老大睜開了眼,看了看柳青青,又開始四處尋摸,眼神在剛才柳青青身邊的姑娘身上定住了,蕭玉一眼就看出了異樣。
郭老大的眼神裡有她從來也沒在他眼中看到過的溫情和安心。
她觀這情形,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