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玉形似茫然的眼睛終於看向了夥計,掏了掏耳朵,“這位小哥,你是在和俺們倆說話嗎?”
夥計聽了這話也不急了,臉上帶著招牌的笑意,“還請兩位隨我來,我家掌櫃的已經等著了。”
“實在對不住,俺倆沒見過大場麵,你們的酒樓嘛,進去的人都非富即貴,俺們都是泥土裡刨食的鄉下泥腿子,吃慣了粗食,怕進去吃了這頓,粗食就再也咽不下去了,還是不進去了,你快讓開,俺們地裡還有活得乾呐。”
簫玉絲毫沒有要下車的意思,身子紋絲不動。
“你們…”夥計像看傻子一般的看著兩人,他們酒樓早就對坐在車子後麵的那位關注上了,不過是下麵村裡來賣東西的貧苦人家而已,還擺上譜了,這酒樓裡隨便拿出一道菜都夠上她們一個來月的開銷了。
夥計犯愁了,這掌櫃交代的這點事他還真是不好做,若是倆男人,他早上去動手拉人了,可人家是兩個姑娘家哪。
他正在抓著驢子的籠頭將鬆未鬆猶豫之時,從大門裡傳出一個渾厚威嚴的聲音,“有你這麼和人家姑娘家說話的嗎?要還想留在這裡就給我去後麵倒三個月的泔水再說。”
夥計頓時紅了眼,對簫玉兩人低頭彎腰說了聲“對不住”就進去了。
隻見門裡健步出來一位約莫五十歲的留須老者,雙手後背,身量中等,身著一身褐色寶相紋綢緞長袍,五官肅然,一看就是個行事待人嚴厲的主兒,此時麵上帶了一絲笑意,在簫玉和馬十月的臉上看了一遍,就對簫玉說道:“老夫是本酒樓的大掌櫃,剛才的夥計老夫已作罰,還請姑娘莫要放在心上,老夫此次隻想和姑娘敘一敘生意上的合作。”
簫玉從老者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愧疚之意,這難不成是又要鑿人牆角的節奏?
她倒是開始好奇這恒滿香酒樓會使出什麼招數,會把諾大的恒香酒樓一點點從裡麵給掏空,若是條件太過誘人,她自己會不會抵不住誘惑?
去看看也行,反正也沒什麼損失,晴天白日的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她料想不會有事,就讓馬十月在外麵等著她,她一會兒就出來。
她隨著老者進到了大堂,接著上了二樓,進到了一個門口侯著人的雅間內。
雅間很大,被一扇精致的雕花屏風給從中隔為兩半,屏風外麵估計是對著窗戶,有光隱隱透過來,屏風內並沒有感到暗沉多少,內間的正大圓桌上放了滿滿一桌子菜,肉香四溢。
雅間內有三把椅子,在椅子相對位置的桌麵上,除了靠屏風的那一麵,另兩個位置都擺了筷子,筷子都不是一般的筷子,是上半部套了一圈銀的竹筷。
簫玉一眼就看到了這與眾不同的筷子,還真是高大上,品味十足哪。
郝掌櫃坐在了大圓桌左首的椅子上,又抬手一指對麵的椅子讓簫玉坐在那裡。
簫玉對著滿桌的菜肴隻輕飄飄撇了一眼,自然也沒看到郝掌櫃抬起的手,就一屁股坐在了靠著屏風的那把椅子上,一臉滿足的樣子看著郝掌櫃,才發現他的臉上堆滿了不可置信和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