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虎好些了,那邊春子也收拾好了,抱著杏兒的屍體就出了後院的門,不久又進來一個小廝把床上東西一卷,也出來了。
沈虎的外衣就在門後地上扔著,果兒顫抖著雙手撿起來憚淨,打開手裡的綢布包袱,裡麵是她給少爺帶來的裡衣,她低著頭給沈虎換好了裡衣,穿了外衫,又把之前帶血的衣服給塞進了來時的包袱裡。
隨著沈虎出來時,有恒香酒樓的夥計跑來,果兒就給他塞了一塊銀子,也算是賠了汙掉的床鋪了。
幾個人剛一走到恒香酒樓的後院正中間,就有恒香酒樓的一個夥計跑來,麵帶焦急之色,“沈公子,大門口昨晚您坐的馬車已經被衙役給圍上了,捕頭正在往這邊來,劉管事問您要不要躲一躲?”
沈虎腦袋嗡了一聲就炸開了,一把拉住那夥計的胳膊,“快,帶我走偏門。”
此刻他滿腦子的想法就是自己不能被官府抓住,他大哥說了,隻要府城的事一了,他就可以回去了,倘若他一旦入了衙門的牢房,數罪並罰,到時候他大哥就算本事再大,估計也為難的很。
這貨這個時候倒是替他大哥想了,跟著那夥計就從後門出來了。
“替我謝過你們劉管事。”說完就帶著小廝和丫鬟消失在巷子一頭,那夥計看著幾人匆忙離去的背影,不由露出一抹冷笑,嘴裡吐出兩個字:“傻貨”,從腰間取出一塊布,左右看看沒人,把頭上的帽子和身上的衣服扒掉,露出裡麵的青色短衫,又在嘴唇上粘了一撮胡子,就又繞到了恒香酒樓的大門口進行圍觀。
一個手上帶了皮手套的中年人從馬車裡出來,又拖出來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拎在手裡,這就是忤作,專門驗看屍體的,手裡的長木盒子就是他驗看屍體所用的工具。
他脹紅著臉,對捕頭說,“應是死於午夜後,身上十多處受傷,傷口皆為咬痕,抓痕,下身潰爛出血而亡。”
圍觀的吃瓜眾人離得近的都聽到了,忤作都這麼說了,就連傻子都知道這死去的年輕女子是被人欺淩至死的,頓時議論紛紛。
捕快大手一揮,馬車連帶裡麵杏兒的屍體就被人給拉回了義莊。
捕快又帶人去了酒樓後院,問了幾個酒樓的住戶就離開了。
劉管事的眉毛剛舒展了幾天,就又揪到了一起,酒樓裡因為出了虐殺女子的凶事,跑了不少的空單,就是吃了飯沒給錢就跑了,後院原本住了人的,都在門口嚷嚷著要退房,剛死了人的地方他們不能住,尤其好多是做生意的,覺得出門碰上這種事忒不吉利了。
劉管事帶著六子和其他夥計一大早就忙的暈頭轉向,客人依舊往外跑,跑向了斜對過的恒滿香和其他能住人的地方,劉管事捂著上火的牙盯著賬本,眼神有些木然,再這麼折騰下去,這酒樓就得關張。
他心裡恨透了沈家那個敗類,實指望他能攬個小財神進來,沒想到啊,沒想到,招來了個破財的貓。
到了晌午,就有沈虎的畫像貼在了鎮子的各個入口處,包括清水埠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