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牛把大筐弄到了院子裡,看到簫玉又去挪動二十斤裝的大壇子,就過去幫忙,幾趟下來就把壇子都弄到了院子中間。
“大牛哥,嗬嗬,還要辛苦你挑幾桶乾淨的井水來,然後就沒事了。”
她並沒有把恒香酒樓劉掌櫃說的暫時不讓送貨的話說出來,她也囑咐郭家兄弟不要多說,她不想家裡人心裡有壓力。
郭大牛哦了一聲就拿起挑水的扁擔挑著木桶就出門了,馬十月要幫忙,簫玉沒答應,讓馬十月回家去了。
並不是她自私,實在是八字都沒一撇呢,等這酸筍子啥時候給她帶來經濟效益了,她才會考慮彆的,哪怕讓馬十月無條件入股都行,可是,現在不行。
她和陳氏在廚房先用穀糠把大案板和兩把菜刀的反正麵以及刀柄都糙刮了幾遍,又用淘米水衝刷乾淨最後用水缸裡的井水衝刷了一遍,她反複強調,醃製這個酸筍是一點油都不能粘的,否則隻會白費力氣醃不成,還告訴陳氏,這一點對誰都不能說。
陳氏知道簫玉反複強調的事情肯定很重要,就小聲告訴簫玉讓她放心,就連蘭子和大聰都不會讓知道的。
“大姐,剛剛十月姐乾的那點活算不算半個工?”大聰在門外問簫玉。
自從開始認字,簫玉就專門做了一本賬冊,上麵記錄的是每日竹林裡上工的情況,若是晌午或者下晌乾了半天的活就交代大聰記半個工,在這樣的情況下,大聰有了認字的動力,為了做好大姐交給他的這項事情,他還有意認識了簫玉寫出來的其它字,雖說好多不會寫,但從字麵上還是能知道意思的。
“雖說乾的時間短,嗯,那就算半個工,你等下晌過後他們離開前把本子拿出來讓他們看看,好心裡有個數。”
“哎,那我記下了。”大聰就跑去了西間房裡,紙筆本子都在西屋擱著呢。
陳氏看著大聰的細微變化,抬起袖口背轉身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淚,低頭用菜刀把鮮筍從中間劈成兩半,若是個頭大的筍子就切成四部分,或者更小一些,然後學著簫玉的做法,把筍子碼放到壇子裡,直到都碼放完了,還剩一個壇子沒用上,院子裡一共有六個壇子,第五個壇子也還差一些沒裝滿,估計到了下晌也就差不多夠了。
大牛負責挑水,把整個水缸裝的溜沿兒滿,水恨不得直往外冒,兩個水桶裡也滿滿的,放在一邊備用。
其實裝滿了筍子的壇子也不需要多少井水,郭大牛就想著簫玉家沒有能乾重活的人,他一個大老粗,自然是能乾啥就乾啥。
到了下晌,果然馬傻頭和郭大牛手底下很出活,把所有的壇子都填得滿滿當當,簫玉準備把已經褪了皮的鮮筍依舊做成下飯菜。
可是,當她在郭大牛的幫助下把壇子口用泥巴給封上,又把壇子搬到堂屋西邊山牆的棚子裡時,也沒看到馬傻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