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玉倒沒什麼,隻是那個夥計的表情,好像發現珍稀物件一般,嘴巴幾乎要塞下一整個的雞蛋,而郝掌櫃則是揉著自己的眼皮,口中喃喃自語的聽不清楚。
接著他們又聽到有人對著蕭玉說道:“我什麼樣不勞你費心,記得下次出門前把手也塗上顏色。”
郝掌櫃突然控製不住的“咳咳”了幾聲,和小個子的何阿鹿互相對望了一下,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吃驚,還有,不解。
聽到了麵前夥計的話,簫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疏漏,囧然的把手放了下來垂於身側,眼睛依然瞪著顧淩楓,咬牙問道:“那麼,我們可以走了?”
顧淩楓看到了簫玉略有些慌亂的動作,心情就更加好了,
“給銀子不拿,還要硬來,你這一大家子的人你就不怕…?”
他話音剛落,簫玉唇邊的一絲笑意就被這句話給掃的一乾二淨,她眼睛眯了幾眯,厲聲道:
“你威脅我?我怕啥,已經是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了,生死看天,我已經名聲在外了你不知道?我把我爹都給克死了,再克死幾個當然很正常,你們以為朝廷法度全是擺設嗎?今兒我還就把話撂這了,若是我全家出了事,你們恒滿香也好過不了,你如今非要我的菜譜,還讓人夜裡上門來,你就不怕?你若不怕,現在就把我的命拿去,來啊。”
簫玉竟然放開了馬十月的胳膊,向顧淩楓走去,似乎是幻覺,她在顧淩楓的眼睛裡麵看到了悲痛憤恨的情緒,隻那麼一閃而過,她還是看到了。
朝廷法度可不就是個擺設麼。
顧淩楓無視這如同撓癢癢般的威脅,眼底冰寒一片,這丫頭是不知天高地厚要找死的嗎?
簫玉隻覺眼前人影晃動,攜著一股淡淡的男人氣息撲來,一隻勁手便卡住了她的喉嚨,馬十月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種情形,自然是害怕,她還是身子往前要去拉簫玉,腿上一麻卻軟在了地上。
簫玉的脖頸被勁手箍著,一時之間隻覺得眼睛發脹,喘不上氣來,腦子裡畫麵不停的翻轉,最後定格在了前世。
拒絕了掙紮,她似乎能透過麵前的男人看到一家人在向她笑,尤其是她的兩個哥哥,她好想他們。
每次她出了事都有哥哥們罩著,如今她也嘗試著在努力做好每一件事,隻是,她自認為不錯的身手就在此時,根本就沒有機會施展。
“爸,媽,哥哥們,我想你們了,我回來了。”
不覺間,她的眼角慢慢流出了兩行清淚,恍惚間就聽到麵前男人低沉的聲音,
“你,就那麼相信恒香酒樓的人嗎?”
隨即簫玉隻覺喉嚨一鬆,胸腔裡瞬間湧入大量的空氣,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馬十月此時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時,不知從哪裡跑過來一個男子對著顧淩楓低聲說了一句話,說完就走了。
“我會讓你親耳聽到你要的答案。”
顧淩楓深深的看了簫玉一眼,隻說了一句便不再說話,長腿一邁,踏上了大石頭,又輕輕一躍,落到了她們的後麵,馬十月一看到前麵的路被讓開就拉著簫玉撒腿跑開了。
顧淩楓則是盯著她們的背影看,直到兩人消失在拐角處看不見了,他才回轉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