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長胳膊,用手一指鬼魅黑影,壓低聲音道:“你這個鬼,有本事你給我下來,我出去跟你撕。”
牆上人似乎愣怔了一下,隨即發出一聲輕歎,飄身消失在了院牆外。
蕭玉去廚房提了把白天剛磨好的菜刀,拉開門就出去了,還不忘記把門給帶上,等她繞過牆角就發現黑袍男子就站在西牆外依舊雙手後背,悠悠然的看著她。
她已經不知道啥叫害怕了,越走越近,最後站定在三米開外,黑袍男子的容貌依稀可辨,她就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說,為啥來找我,我從來就沒有做過什麼惡事,想要報仇你找錯人了?要不,我好人一個,就幫你找個高僧,幫你把怨念消除,超度你,讓你早日投胎,再度為人算了,你說你要我幫啊"
蕭玉還未說完的話就被一隻手狠狠的扼住脖子堵在了胸口,同時她舉起菜刀的手腕一麻,菜刀嘡啷啷落在了地上。
這下子距離更加的近,近在咫尺,她看清了黑袍男子的容貌,甚至男子身上發出的氣息都清晰的聞得出來。
這不是?
這不是郭老大受傷被永安藥堂的馬掌櫃解圍後從恒滿香酒樓樓下過時,樓上窗口處驚鴻一瞥的那個妖孽男嗎?
脖子上的手並沒有撤走,但也沒有再用力,冷冷的說道:“你以為我當真是鬼嗎?鬼不是渾身冰涼嗎?”
對啊。
蕭玉的手就覆上了黑袍男子的手背,果然是熱的!
原來是個人,並不是鬼。
她用手使勁拍著他仍舊掐著自己脖子的手背,能和永安藥堂的東家二少爺在一起的應該也不是壞人,她心中猜想道。
果然,脖頸處的溫熱大手撤開了,蕭玉這才摸了下細細的脖頸,白天才被那個混賬老男人夥計的手掐過,這次又是這樣,她到底招誰惹著誰了?
她為自己叫屈。
“既然不是鬼,那你深更半夜的在我家瞎飄的啥勁兒,嚇死人有意思嗎?我好像不欠你啥,你就想要我的命?”蕭玉有些氣急的埋怨道。
黑袍男子好像入定了一般就是不講話,就那麼定定的看著蕭玉。
一身黑衣長袍,柔和的月光映照出一張俊美異常的五官,渾身透出一股清涼的冷意,若不是他這張臉和頭頂發髻上簪子隱隱透出的暗綠光暈,以及他如黑翟石一般熠熠生輝的雙目,不仔細看,他這個人根本就和黑夜中的樹木暗影混為一體了。
“喂,你這人,問你話呢,咋就不說了,喂?”
蕭玉對美男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可她卻覺得眼前這位咋就這麼好看呢。
她也毫不避諱、肆無忌憚的打量麵前的男人子。
和這樣一位美男子互相對視,她看著看著就有些醉了,如墜夢中,她甚至已經完全忘記了一件事:剛才還有人粗魯的用大手哢著她的脖子呢。
良久,黑袍男子終於開口了,“大半夜的,你這般叫嚷,是要把全村人都叫過來,看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和男子夜半私會,還授受不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