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重重的吐出一口悶氣,天要下雨,誰要想攔也攔不住,該來的就擋唄。
她不耐煩的衝著顧淩楓擺了幾下手讓他走,然後貓腰就去撿剛才在院內往外扔出去的東西。
剛把小鐵鏟給撿到手裡,她就掃到她前幾日剛整理好的菜畦裡有幾個小船般大、深深的腳印,她種的菜苗也快出來了,就這麼一踩,還能好好的出來嗎?
她猛的驚呼出聲,“哎呀!我的菜,是哪個不長眼的踩出來的腳印子?”
顧淩楓並沒有走,隻是不情願的往外挪了兩小步,他剛才是自己哪裡說錯了話嗎?竟然被她像趕蒼蠅一樣揮手就攆。
在他這裡,從來就隻有他攆人的份兒,如今卻是得到了這般待遇,可他似乎對這個姓簫的沒轍了,一個渾不怕死的人,麵臨死亡是那麼從容不迫,她擋了他複仇的路,他卻是沒辦法下狠心對一個這樣的女子下狠手。
她本就是出自平民人家,是她真實自然的性情吸引了他。若是她像個大家閨秀般未張口先扭捏,含羞帶怯的模樣,他肯定不想再看第二眼,所有作假的一切一切,他恨透了。
自從在恒滿香樓上看到她的那一眼,他就覺得她蠢笨魯莽,不計後果,後來知道她敢給拿刀的小偷使拌子又救人,還親眼看到她靠著自己的“撞大運”買走了她想要買走的布料,還有後麵發生的種種,都有人報告給了他,他竟然鬼使神差,越來越多的時候總是無端想到她。
如今大半夜的有那麼多事情不去做,偏偏跑來讓人調侃是隻“鬼”,還對他窮追猛打,接著又要把他厭棄如臭蠅般的攆走。
他這是找上門來犯賤的嗎?
正懊惱間,這女人竟然又罵他“不長眼”,讓他如何能沉得住氣。
習慣性的,他的勁手又伸向了簫玉細長的脖子,卻並不用力。
奶奶的,悲催可憐的脖子啊!這是一天當中第三次被人卡著了。
簫玉並不知道這三次都是一人所為,當真開始佩服自己的好造化了,她越不把生死當一回事,還就越死不了了,這叫什麼?她腦子裡隻想到了“乾打雷不下雨”這句話。
她也顧不得卡了她脖子的大手,抬起手中的小鐵鏟直直的劃向顧淩楓的麵部,她恨不得拿鏟子把麵前的這張冰臉給劃道印子出來,下手凶狠,心思陰沉的人不配擁有這張臉,真是白瞎了一張好皮囊。
雖然鐵鏟加上木柄的一截總共長度約有三十多公分之長,可在高個子長胳膊的顧淩楓麵前,依然挨不著他的麵部,可以說小鐵鏟的威力本就是零。
簫玉一看鐵鏟子夠不到他的臉,直接略微收手,手腕上揚,手中的鐵鏟“嗖”的一下就飛向了顧淩楓的左肋,同時她的右腳也狠狠的踢向了他的襠部。
隻是,簫玉自覺動作再快,卻沒有顧淩楓的動作快,她感覺她的右腳快要踢中目標時,對方就鬆開她的脖頸向後彈了出去,落到了丈許開外。
其實顧淩楓還可以動作再快很多,他知道她有兩下子花拳繡腿,他卻壓根就想不到一個鄉下種地的毛丫頭,竟然能使出這招陰損不入流的下招,而且還是對他。
顧大公子的神經再次被人給擊打了,他麵帶慍色,“你這不要命的打法是誰教你的?你就不怕我掐斷了你的脖子?”冷寒中帶著惱意的聲音問她。
“嗬嗬!你管我是誰教的,我就是不要命了,咋!有本事你今兒就把我掐死在這裡,我這脖子從白天起就被掐了幾次了,要斷早該斷了。”
簫玉捂著脖頸稍微喘了口氣,好似想到什麼,她指著那幾個大腳印子,又道:“這是你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