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用扭頭就知道這是哪位發出來的異音。
簫玉猛的轉身,一雙秀目毫不留情的瞪向了那個老夥計。
她從前世來到這個她一直沒搞明白朝代的陌生地方,雖說有著很多這裡人沒有的很多理念,可她也是個再平凡不過的人了,一樣要努力適應這裡的環境,努力做事才能吃飽飯,一個在前世從來就不用為了錢耗費半分心思、被家人都快寵成了廢柴的她,冷不丁來到這個啥啥都沒有的地方,她也是需要肯定和安慰的好不好?
她剛想要發作一下,顧淩楓卻是似乎沒看到簫玉的凶狠表情,依舊冷眼瞥了她一眼,扭頭對身側的小個子何阿鹿悠悠然說道:
“我記得有人半夜不睡覺胡亂跑人家家裡偷聽什麼來著?”
這句話是問話,何阿鹿根本就聽不懂顧大公子說的啥,他隻要點頭就是了,可簫玉卻覺得這說話的腔調好熟悉,這聲音…而且這廝話裡的意思是…
她適時的憋回了將要說出口的話。
顧淩楓根本就不等何阿鹿回應他,便繞過眾人去了竹林方向,阿鹿就拉著郝掌櫃慢悠悠的狀似觀景般的也跟了過去。
反正已經當眾提醒她了,她若是還自知的話,就應該防範她那個叔了,那充滿貪婪的眼睛死盯著那張紅契看,就好像在看自家的聚寶盆一般毫無收斂,眼神不住的閃爍,一看就知道他心裡存了什麼小九九。
簫玉臉上凶狠宣泄的表情就僵在臉上,她盯著走遠了的背影,抬起手猛的一拍額頭。
是他!
聲音相同,說話的腔調,氣韻,以及挺拔有型的背影,身形,都和另一個人不謀而合。
她這才醒悟過來,原來三次被人狠掐脖子的竟然是同一個人!
她該是得有多愚鈍才會傻傻分不清哪!
她早就覺得這個該死的老夥計看著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再哪裡見過,原來是有人喬裝打扮成了這樣!
她來不及去想恒滿香的東家為何要這樣,她隻在乎村長老兩口的秘密不能外泄,其它的對她來說都是小事。
她這算什麼?是有把柄被人抓到隨時威脅了嗎?
且走一步看一步,她今兒就賭上了,她賭這人不會說出去的。
簫玉的麵色已經平靜下來,她把手裡的官契小心疊好放進了袖子裡,抬眼看了下村長,村長離她有些遠,估計那廝的話他就算聽也聽不真切。
韓清然一直在聽羅家父子倆說著什麼話,看!到簫玉不高興,就暗自搖頭,這顧淩楓“我行我素”的獨我行事作風恐怕沒幾個人能接受。
他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事,明明是為對方著想,卻讓人覺得他是做了壞事。
他就對福全使了和眼色,福全就過來了,“簫姑娘,前兒你問我的鎮上錢家的事,我找王大夫問了。”
福全說著話就看了下四周,壓低了聲音道:“剛開始王大夫支支吾吾的有些為難,後來聽說是你要知道的,也是為了救人,他也就什麼都說了,還說千萬不要說是他說的,也不要出去亂說,錢家在這一帶那是土生土長的老地皮了,素來霸氣,惹不得。
王大夫說,這個錢少爺就愛逛花巷,喝花酒,錢家那之前死了的少奶奶已經是第二個娶進門的,他去診病時人已經沒氣了,根本就不是對外揚言病死的,而是被人給活活打死的,之前的第一位少奶奶是落水而亡的,可是他從彆處聽說其實是被人用繩子勒了脖子後扔到池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