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雨麵上的微笑稍凝片刻,臉上的笑意便又漾開了,端然問道:“你就是簫姑娘?果然,眼見為實。”
這是默認了他就是恒香酒樓大掌櫃的身份。
他早就聽劉掌櫃說過這個鄉下女娃總給人與眾不同的感覺,如今一見,確實如此,麵對一個陌生的青年男子,何況是像他這樣的,根本就看不出其她女子會有的羞澀和避諱,說話還語氣誇張,他根本就沒有在這個鄉野丫頭的眼中看到對他半分的客氣和敬重。
“不知顧大掌櫃今日來此有何貴乾?”
麵對這個人,簫玉竟然還能說出這般酸腐的場麵話,她說到最後一個字時,竟然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顧淩雨微怔,側頭看向劉掌櫃和跟來的六子,以及肉泡小眼顧三元。
三個人俱都慌忙搖頭,表示並未向她透漏過他的身份。
難道?
他想到了剛剛在路上錯身而過的馬車,不由疑惑的向後扭頭看了看來時的路,他剛才就從劉掌櫃那裡得知了趕馬車的正是恒滿香酒樓的門口迎客夥計。
“簫姑娘是如何知曉我姓顧?”顧淩雨依舊是帶著淡淡如君子般的笑問道。
“這還用問?我在鎮上早就聽說了恒香酒樓是北邊顧家的家業,何況,如公子這般玉樹臨風、貌似潘安的樣子,我咋看也不像個掌櫃的,看你這氣派一看就是個大家公子,而且還是個了不得的…嘶…”
真疼…
想要揭人老底就得這麼誇人嗎?看吧,終是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簫玉很自然的就用右手拂上嘴唇捂了捂,又吸了幾口冷氣,疼痛這才稍緩了些。
可她的言語再配上這些女兒態十足的小動作在有的人看來,卻是另外一層意思,顧淩雨不由嘴角浮現出滿意的笑來,就說嘛,他的個人魅力怎麼可能就失靈了呢!
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在對他搔首弄姿,吸引他注意力呢。
顧三元不愧是主子的貼身隨從,他怎麼會容許一個這樣粗俗的野丫頭惦記他公子!於是毫不客氣的就開口道:
“既然你知道是我家公子到了,為何還不禮待奉茶呢?還讓我家公子這麼金貴的身份在門口站了這許久。”
顧三元話音剛落,就看到兩道狠厲的眼刀照著他的麵門直直掃來,毫不留情。
“你誰呀你?我和你家公子說話呢,你一個小跟班的不知道規矩嗎?這裡有你什麼事?你家公子就算是顧家的少東家又咋的了?你們剛來時不也沒說出啥身份嗎?這時候跟我開始叫板了,我家鄉野小戶人家,根本就不配你家公子如此的屈尊降貴,實在是委屈了你家公子的身份,那就請吧。”
簫玉的手並沒往家裡麵讓,而是直接揮向了東方大馬路。
一直以來都是劉掌櫃和簫玉商談所有的事,劉掌櫃萬萬想不到簫玉竟然這般下他的臉麵,她明明知道來人的真實身份還這樣,這讓他有種不妙的強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