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斜睨了兩眼斜對麵坐在高板凳上的人,暗自撇了撇嘴,真不知這人心裡麵是怎麼想的,明明長相出眾,卻非要打扮成這種病殃殃的樣子。
如今還這樣瞪著她,哦不,眼睛又移向了她麵前的杯子。
他這是要乾啥?
是想要搞事情的節奏嗎?
蕭玉極力忽視這貨的目光,也許這人就長這樣,反正她自從見到這人,就沒見他笑過,她看向郝掌櫃道:
“郝掌櫃,既然我們雙方都商量好了,那以後就照著這樣做唄,這個量我保證會按時完成,咱們就以字據為憑,隻是…”
一臉“病態”的顧淩楓聽到蕭玉的話,唇角微微勾起,從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
蕭玉一聽到哼的一聲,立馬把目光掃向顧淩楓,從他的眼神裡,蕭玉明確的看出了他一副了然的樣子,似乎再說:“就知道你沒完。”
蕭玉才不管他是什麼大酒樓的東家,毫不客氣的拿眼角狠夾了他幾下,方才對著郝掌櫃繼續說道:
“郝掌櫃,你看啊,你們這麼大的酒樓,應該會說話算話的,我向來就愛先把醜話說在前頭,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若是誠意十足,怎麼都行,可若是有人看我是個小姑娘好欺,那我也不會任誰想怎樣就怎樣。就比如我的這個醃製酸筍的配方,若是有人想要背地裡動啥手腳的話,我這以後還有啥合作的事情,那就一切免談,永不再合作。”
郝掌櫃嚴肅的點點頭,“蕭姑娘,你放心,說句不客氣的話,若是我恒滿香想要什麼東西,沒有做不到的,何況一個醃菜的配方呢,今日能上門前來找你談生意,這已經是我們酒樓最大的誠意了,你的擔憂在我恒滿香絕不會發生。”
他在心裡又暗暗加了一句:其實,我們已經受益很多,用曾經的燈油來替代動物油脂炒菜,這本身就已經省出來一大筆銀子了,而且每天都會接著省下去,這得是多少銀子啊,怪不得東家對蕭姑娘幾乎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了哪。
蕭玉也覺得郝掌櫃的話不無道理,可是,她的腦海裡依然磨滅不了那天在西牆外的牆角處發現的殷殷血跡。
“你們喝茶啊,再不喝就涼了。”蕭玉提醒郝掌櫃和顧淩楓。
一旁站著的阿鹿和許蒼山手裡端著茶盞,早就喝空了,蕭玉又給續上了,郝掌櫃也端起來淺啜了幾口,唯獨顧淩楓麵前的杯子一動未動,其他人似乎也習慣了,並不推讓,自顧自喝了起來。
“你…”蕭玉心想他這是嫌臟?一定是了,估計有什麼潔癖。
“把你前麵的杯子給我用。”
蕭玉剛剛推斷出顧淩楓可能患有潔癖,就聽到他命令式的語氣對自己頤指氣使的要東西了。
“這是我…”蕭玉正說著,隻覺眼前一花,她手中的竹杯子已經到了一旁許蒼山的手裡。
“爺,您等著,我去洗乾淨。”許蒼山說完徑直出去了。
蕭玉實在無語,她遇到的這都是什麼人啊,喝口茶也不讓人消停,這杯子可是她一直用來喝竹葉茶的。
她皺著眉緊咬著下唇,眼睛睜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著屋裡的幾個人,郝掌櫃好似什麼都沒有看到,站起來叫上阿鹿出了堂屋,陪他看那幾壇子酸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