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翠說完這番話就低頭不再言語。
該說的她也說了,剩下來要發生啥事可都和她賀小翠沒有半點關係了。
餘氏坐在藤椅上,沒有發出來任何的聲響,屋裡又是一片寂靜。
過了片刻,餘氏開口了:“你出去。”
賀小翠終於長籲了一口氣,她又熬過了一關。
賀小翠的膝蓋已經完全麻木,失去了知覺,她是爬著出去的。
她從厚厚的門簾後麵鑽出來時,一把就被紅腫著眼睛的常氏給抱到了懷裡。
原來賀小翠在堂屋正當間罰跪的這段時間裡,常氏一忙完手裡的活計就守在堂屋外麵等著自己的親閨女。
到了東廂房,常氏扶小翠躺到炕上後,用手背抹了把溢出來的眼淚,就回身往盆裡倒了清水,把布巾擰了水,遞給了小翠,讓小翠自己擦臉擦手。
這種情況下,若是換成了另外一個母親身份的人,很可能就會把布巾撲展開,替自己的孩子擦拭,可是,常氏不是彆人,她生性粗枝大葉,做事毛躁,甚至沒有發現小翠手心裡被指甲掐破皮後滲出來的點點血絲。
小翠自己收拾停當,躺在炕上一動也不想動,麵色慘白,若不是旁邊人知道她還有口氣,一準會受到驚嚇的。
“小翠,娘就在家,有啥事你喊我一聲。”常氏臨出東廂房的時候,對小翠囑咐道。
她看小翠也沒搭話,就以為是睡著了,帶上門就出了屋門。
大蛋正在院子裡玩滾鐵環,一圈又一圈的特彆的專注。
那二蛋呢?
常氏就想到自從她和小翠從家裡出來去看挖井時,就沒見到二蛋了,她就拉住了大蛋,“大蛋,你弟呢?”
“不知道。”
“不知道?我讓你看著你弟,你給我說不知道?”
大蛋又說了一遍,就撐開常氏的手又接著玩鐵環去了。
常氏本想大聲嚷嚷發發威,看了看堂屋和小翠的方向,生生的給忍了下來,就在家裡找了一遍,沒找到,大門口找了,也沒有找到二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