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幾個婦人都看著大亮媳婦掩嘴偷笑。
大亮媳婦兒隻覺得臉上被臊得火辣辣的,人也開始扭捏起來,剛要用手捂臉,才發覺臉上戴了一層東西,這層口罩反而讓她很快恢複了自然。
反正也沒人看出來她臉紅,乾脆就不閃也不躲了。
蕭玉裝作沒有看到大亮媳婦以及眾人的反應,就開始分派彆的事了。她知道適可而止,在這個年代,男女之間都特彆的保守,就連夫妻在外也是當眾開不得玩笑的。
她又安排了一個人和大亮一起從井邊往家裡挑水。這幾天挖過來的竹筍都堆在了堂屋西山牆大棚下的大缸裡,以及正堂屋的西側間的大缸裡。
為了保證筍的新鮮,蕭玉就讓筍子帶皮放置,而且在大缸裡還放了適量的鋸末,把鋸末打濕可以最大的保留竹筍本身的水分不會流失。
酸筍作坊的幾個婦人們都在院子裡和大門處做活。
蕭玉把菜刀分發了下去,幾乎人手一把,然後和馬十月一起教她們如何快速的褪去外皮,很快,他們都熟練的上手了。
蕭玉就發現常氏自從早上上工來到這裡,就沒怎麼說話,乾得也很有勁頭。
蕭玉總覺得這常氏失去了她一貫的做人水準,這是轉性了嗎?
蕭玉不知道的是,常氏自從昨天蕭玉從東院離開了以後,剛一進東廂房就被就睜開眼的小翠一再提醒,讓她今天在作坊無論咋樣都得好好的乾活,不要隨便說話,多聽從蕭玉的話。
常氏不解,“小翠,你咋開始替蕭玉說話了?”
“你就彆問了,反正讓你乾啥你就乾啥,為了大蛋二蛋,你都受不住嗎?”
常氏仍舊不解,但她聽了小翠的話,半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過,乾活也很起勁。
“嗨喲,這是忙啥呢?這麼熱鬨。”
蕭玉正在院子裡揮刀剝筍皮,就聽到了院門口大聲說話的聲音,她下意識的就看了眼陳氏,這人來的還真是時候。
陳氏正在和柳氏彎著腰往壇子裡碼放切好的鮮筍,柳氏是酸筍作坊開工了以後才來的,依照她慣有的話來說就是來“湊湊熱鬨”,讓陳氏不要給她記啥子工錢,說她乾一會兒就得走。
也確實委屈了柳氏,因為太胖,個子又高了些,剛乾一會兒她就會受不了,二丫她娘幾個人都笑說柳氏忒有福氣了。
直到一聲“他姑”的稱呼傳來,陳氏才知道家裡來客人了。
她扭臉一看,隻見門口站了她娘家的四口人,她唯一的胞弟陳文生一手拉著侄子陳春,另一手拉著侄女陳夏,弟媳婦陳鄭氏則是胳膊彎裡挎著個籃子,上麵蓋著一大塊泛黃了的舊抹布,正臉上好奇的看著麵前忙碌的婦人們。
陳氏忙站直了腰,笑著迎了過去,“她妗子,你們來了,看我這忙的都沒看到,快進來,快進來。”
對於唯一的胞弟和娘家人,陳氏決定讓自己選擇性的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