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你家裡麵的銀錢是不是都花給大兒子了?再往前你家老二也夠年齡了,看你到時候怎麼辦!”
本來蕭玉作為一個姑娘家家的,這樣的話題本不該出自她的口,隻是,顯然柳氏早就習慣了蕭玉的“特立獨行”,並沒有覺出不妥,胖手一揮,混不在意的道:
“嗨…想那麼遠沒用,等到草兒進了門,一大家子人貓著腰多乾上兩年,省吃儉用的,家裡你叔再多攬些木工活,我空閒時候去你家的酸菜作坊再正經的做幾天工,哪裡還攢不出幾兩銀子做聘禮啊。”
“這樣也可以。”蕭玉覺得柳氏的安排沒問題。
柳氏又道:“再說了,就算家裡沒有銀錢也沒問題呀,我家老二如今跟著你乾,就是個有出息的,凡是眼神好的都能看得出來,以後誰家的閨女跟著我家老二,那福氣且大著呢。”
柳氏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郭老二跟著蕭玉乾就跟對了,蕭玉如今就是個聚寶盆,不光自己能掙錢,還能斂財,看吧,把偌大的恒滿香酒樓的東家老爺都給哄到身邊了,還和永安藥堂的東家韓二公子稱兄道妹的。
村子裡麵的人一直都還不知道蕭大柱的真實身世,所以,對於蕭玉家這一脈的出身始終是稀裡糊塗。
隻有村長家的老鄰居蔣氏早些年偷聽到餘氏與村長的談話,才知道餘氏肚子裡的孩子是嫁到村子裡之前都有了的,她原本以為是村長蕭鳴山的,直到最近,她才從好多方麵猜到些讓她吃驚的事實,比如蕭鳴山坦然的態度,以及韓家人與蕭玉家走的近,韓老爺子來村看蕭玉姐弟幾人的眼神,還有蕭玉兩次去府城的一係列變化…
隻是,蔣氏的嘴巴很嚴實,不會隨便論人長短。
莫說她沒有證據證明什麼,就算她看到了一些個證據擺在麵前,她也不會到處亂講,這也是蔣氏為何在村裡頗有人緣的原因所在。再有,就是一直心知肚明的蕭鳴山和他的老伴李氏,對蕭玉家不好的事他是不會主動捅出去的,除非他的腦子傻掉了。
其實,就算蕭鳴山真的傻掉了,他也不希望有人說餘氏的不好,何況餘氏還是他蕭家的媳婦呢,自毀陣營的事情,他怎麼會去做呢?
看著喜滋滋樂得冒泡的胖柳氏,在蕭玉身側站著的蘭子卻不合時宜的發出“嗤”的強烈不讚同的聲音。
柳氏依舊笑著道:“蘭子你可彆笑話你胖嬸子!你胖嬸子我呀,眼皮子太淺,眼下也就隻能猜出來這麼多了,不然咋辦啊,天天愁也愁不來銀子啊。”
“金玉,你家蘭子眼下也到了說親的年齡了,長的這麼標致水靈,誰家娶了還不得天天供著養啊。”柳氏笑眯眯的忍不住打趣蘭子。
蘭子的頭上如今簪花戴銀的,還真是生的好看。
看著不久前蕭玉姐弟幾人餓得都脫了相,如今卻是另一幅光景,柳氏就覺得麵前的姐弟三個人都不真實了。
“嬸子看你說啥呢…我好端端的,哪裡需要誰供著了。”蘭子不滿意的嘟嘴道。
“好好好,不需要,不需要,蘭子不急哈,還是嬸子不會說話。”
蘭子之前緊繃的神情才算是鬆散了很多。
柳氏說話的意思就是說蘭子自身條件好,誰家要是把她給娶回家,那就是個有福氣的,能在家裡有地位的人,而並非像供奉亡靈牌位一般的供著她。
蕭玉不再耽擱時間,看了看胖柳氏龐大身軀旁邊一直站著沒說話的郭嘎子,開口了,“郭叔,眼下有個還算不錯的生意,你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