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幸虧他沒走遠,不然的話,他可不敢保證能不能把顧淩楓的眼疾看好,要是因此一輩子都看不見的話,也太讓人惋惜了。
既然如此,他替這小子早日促成好事豈不省事?
其實,讓蕭玉以那種方式給顧淩楓解毒,有多半是何老頭兒忽悠的成分在裡麵。
另外一方麵卻是真的,顧淩楓體內的毒需要女子的處子之身來化解協助,再配上他自己的用藥,以及顧淩楓本人的內功調息方可根除。
對於隨便找個處子之身,簡直是太簡單了,可惜,顧淩楓本尊不同意,誰也沒辦法。
女人,他隻認蕭玉。
對於何老頭兒的行事作風,通常在不害人的情況下,隻要能達目的,他可不管是哄的還是騙的。
所以,他道:“還有,這山上我已經安排了人,沒有任何危險,你放心住下就是,彆說是人了,就連一隻兔子都進不來的,同樣,也跑不出去哦。”
蕭玉剛剛興起的心思就這樣被何老頭兒的話給粉碎了。
她剛剛確實考慮過這個問題,好歹從家裡來回也走過幾回了,她偷溜回去的話基本上沒問題。
隨即何老頭兒也不管蕭玉心裡怎麼想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大踏步的離開了。
當蕭玉端著一個裝了一碗竹參湯的托盤從外麵進來時,就看到了那個已經讓她開始有一絲牽掛的男人,正佇立在小窗處,阿鹿陪在身側,正用一種哀怨的求助的眼神看著蕭玉。
他炫黑色的外袍,冷寂的背影,挺拔的身姿,周身釋放出一股冷冽的、危險的氣息。
這樣的一個人,蕭玉怎麼也不會覺得這是何老頭兒口中所說的隻剩半條命的人。
難不成何老頭兒是在騙她?再看看麵前的顧淩楓,蕭玉又開始疑惑了。
其實她本來就是對此事半信半疑。
兩世為人,她可從來沒聽說過,祛除體內的毒需要男女那啥的,太荒謬了。
果然,窗前的男人緩緩的開口,沉聲道:“彆聽他的,我,無礙。”
沒有人注意到,說這話時,他袖口裡的手在發抖,嘴唇發暗,他在刻意的壓製著虛弱的雙腿。
聽見他這樣說,蕭玉心裡的自責消了不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既然這樣的話…”蕭玉不確定的問道。
既然他沒事,她就得回去了。
“既然這樣,你可以歸家了,我讓人送你離開。”
蕭玉知道他這是為自己考慮,忤逆了何老頭兒的話,心中便越發的複雜了,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她把手中的托盤放下,經過何老頭兒剛才半路的堵截談話,湯的溫度不再那麼燙了。
“好,顧公子保重。”
蕭玉說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回身出去了。
隻是,她剛走出門沒幾步,就聽到阿鹿驚呼一聲,“公子您怎麼了?”
接著她耳邊傳來有什麼東西碎裂落地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