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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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唐季陵腦海中出現了那個大膽的猜測之後,他一言未發,一直到將衛幼舒送到了醫生手裡。

不怪唐季陵多想。

七年前,唐季陵父親去世,他從國外回來收拾父親留下的爛攤子。

那個時候,唐家落難,很多人都想上來踩一腳。他與人談生意時,經常被人刁難,被灌得爛醉是常有的事。

一次在談生意的時候,他被一群二世祖作弄,在酒裡下了催.情藥。

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忘記了晚上發生了什麼,隻有酒店白床單上的血跡在提醒他,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後來延唐的合作者反水,他忙著解決公司的事情,沒有時間調查。

處理完公司的危機,又忙著其他的案子,等到他想起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再去調查也沒有了意義。

算日期的話,差不多是能對上的。

他再看衛斯言,越發的覺得像自己。

醫生和護士在病房裡忙活著。

顧錦和衛斯言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唐季陵靠牆站著。

幾分鐘之前,一個小夥子被朋友扶著,從這路過。

他在街上跟人打起來,受了點傷,在移動過程中鼻子流出的血掉在地上。

此刻一個保潔阿姨正在用拖布用力擦暗紅色的血跡,唐季陵的視線也在跟著阿姨的動作移動。

地上半乾的血跡提醒了唐季陵。

思考片刻,他抱起跟乖乖坐在顧錦身邊的衛斯言,“剛才沒吃飽吧,我帶你吃點東西,順便給優優買點,待會她就能直接吃了。”

唐季陵抱衛斯言時十分順手,可衛斯言卻有些不安的掙紮了一下,唐季陵不知道衛斯言彆扭什麼,寵溺的拍了拍他的頭。

不知為何,自從唐季陵有了那個猜測,他對衛斯言也親昵了許多。

衛斯言性格靦腆,不像衛幼舒那般外放,不會粘著唐季陵,唐季陵也不是主動的人,以至於他們兩人的關係總是差點什麼。

唐季陵問衛斯言還有什麼忌口的,衛斯言糾結著一張小臉也說不出。

唐季陵沒有為難他,暗暗記在心裡,想著趁著這次在醫院,讓兄妹倆好好地做一個過敏原的檢查。

唐季陵帶著衛斯言在醫院附近左繞又繞,來到了一家賣藥膳的老字號門口。

唐季陵不餓,一直在看著衛斯言吃東西。

他一邊看,一邊偷偷記下衛斯言的喜好。

衛斯言吃飯很慢,十分優雅。

唐季陵看著也不覺得不耐煩,極有耐心。

衛斯言吃完飯,唐季陵給在醫院裡的衛幼舒和顧錦點餐時,裝作不經意的問起:“斯言,你是什麼血型啊?”

衛斯言專心致誌的看著菜單,下意識回答:“B型血。”

他沒當回事的回答完唐季陵的問題,抬頭對店員說:“阿姨,要兩份這和這個,打包。”

然後從背著的書包裡掏出一張卡:“刷卡。”

唐季陵被衛斯言流暢的掏卡動作驚到了,這個動作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衛嘉業當過一段時間的紈絝敗家子,唐季陵去酒店談生意的時候有時候會遇到衛嘉業,他在遠處看過衛嘉業掏卡揮霍的動作。

和衛斯言如出一轍。

唐季陵把衛斯言的手摁住,拿出自己的卡,“用我的吧。”

然後把衛斯言的卡從他手裡拽出:“這個我先替你保管。”

防止衛斯言成為一個像衛嘉業一樣的紈絝子,他有責任。

衛斯言看著唐季陵的動作迷茫的眨眨眼。

他也知道銀行卡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關乎到他以後能不能給媽媽和妹妹買禮物這樣的大事。

即便是唐季陵也不行,於是他打算有機會就把銀行卡要回來,可等到他到了病房,什麼銀行卡早就被他拋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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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幼舒的右手打著滴流,左手拿勺喝粥,衛斯言就拿著筷子往她的碗裡放配菜。

小姑娘吃飯挑剔,必須是她喜歡吃的菜,她才會吃。

衛斯言給她夾的菜裡麵,有她最討厭的蘿卜。

她嫌棄的吸著鼻子,嬌氣的跟衛斯言說:“我不要吃蘿卜,你不要再給我夾了。”

衛斯言冷著小臉,嚴肅的說:“不行必須都吃掉。”

衛幼舒是一個紙老虎,看著唬人,其實內裡慫的不行。

見到衛斯言的表情,她隻能默默地把碗裡的蘿卜吃掉。

護士來通知顧錦出去給衛幼舒拿過敏藥,她本打算自己去,沒想到唐季陵也跟在她身後。

在去的路上,唐季陵先是從公司新藝人的培養目標,聊到了衛幼舒的身體狀況。

不明所以的顧錦第一次知道,唐季陵原來這麼健談。

唐季陵把問顧錦血型的問題,插在了他的聊天之中,看似無意實則故意。

顧錦隻當他是在話家常,沒過腦子的就告訴了唐季陵她的血型。

唐季陵的坑挖的很好,因此顧錦也沒有懷疑。

顧錦的說出他的答案之後,唐季陵心中就有了論斷。

血型也能對的上。

現下隻能等助理來帶走他放在兜裡的兩根頭發去做DNA。他趁沒人注意,在衛幼舒和衛斯言的頭上揪下來的。

隻可惜DNA鑒定需要等幾天才能知道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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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唐季陵跟著他們忙了一天,顧錦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現下一切都已經妥當,再也沒有什麼事情,也不好讓唐季陵再跟她一起在醫院熬著了,顧錦就催著唐季陵離開。

怎奈唐季陵的意誌很堅定就是不離開,直到到了兄妹倆睡覺的時候,他才離開。

顧錦看著唐季陵的背影直犯嘀咕,怎麼感覺今天的唐季陵這麼怪呢!

今天做的事,都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以前不知道唐季陵是個熱心腸不說,還是個隱藏的話嘮。

今天下午從住院開始,他的這個嘴就沒停過。

在陪她去拿藥的路上,一路上都在跟她展望未來。

拿完藥回到病房,以為他能安靜一會吧,沒想到他又開始跟衛幼舒和衛斯言聊天。

這一下午到現在,她的耳邊就沒靜過。

不是她毛病多,而是唐季陵人設崩塌,帶給她的幻滅。

另一邊,唐季陵被顧錦趕出之後,開車回了自己家

開車時,他感覺後座上少了點什麼,而自己好像把什麼落在了醫院。

其實他是不想回去的,但是他怕自己留在醫院會讓顧錦和兄妹倆感到彆扭。

畢竟自己現在還隻是個外人。

汽車剛熄火,他就接到了他姐姐唐依白的電話。

唐季陵有些詫異,他姐極少給他打電話,上一次打電話還是很長時間之前。唐依白不知道在哪裡受氣,打電話給他,對著他臭罵了一頓。

唐季陵有些遲疑的接起電話。

唐依白試探的說:“季陵啊,我前幾天看見個孩子長得特彆像你小時候,你……”

唐依白話說到一半,沒了聲音。

唐季陵便問:“怎麼了。”

唐季陵態度特彆好,哪知他姐不知又吃了什麼槍藥,突然冷笑道:“拉倒吧,想你也不能知道。”

啪的一聲掛斷電話。

留下唐季陵在烏黑的地下停車場裡,對著發光的手機頁麵一臉懵逼。

唐依白前半句說的含糊不清,他隻聽清了後半句罵他的內容。

他這個姐姐脾氣素來古怪,但是不會衝著他發脾氣。

最近她發脾氣的頻率似乎有點高。

唐季陵盯著聯係人頭像那一欄若有所思。

第二天上午,唐季陵沒有像往常一樣準時去公司。

生活規律的他破天荒的起晚了,很久沒有做過夢的唐季陵,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很美好的夢。

這個夢很長,長到醒來之後的他已經記不起夢裡發生了什麼。

而這個夢又美好到,他不願從夢中醒來,私心希望這荒誕的夢可以一直繼續下去,

唐季陵在家裡吃早飯的時候,助理來到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