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這個人嗎?”愛爾蘭拿出一張照片,是前不久才拍攝的雪莉的證件照,照片裡雪莉一身白大褂,神情冷淡。
“這是……”藪原柊疑惑地盯著照片看,他眯著眼,說道,“你能拿高點嗎?開個燈?我有點近視,這裡太暗了也看不清楚。”
他在試探著愛爾蘭對他的容忍程度,以此來判斷綁架他的人的意圖。
如果愛爾蘭按照他的要求做了,那麼他大概沒有生命危險,對方綁他可能隻是為了照片裡的這個人。
如果愛爾蘭沒有做……那麼藪原柊可能危險了。
藪原柊戳了戳係統,讓係統記錄下來這些他的心裡活動,可以在放他被綁架的這個案件的時候放出來,這樣能顯得他很聰明。
不對不對,什麼叫顯得?他本來就很聰明啊!
【沒錯!】係統也讚同了這一點。
【宿主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宿主了!】
多謝誇獎。藪原柊在心裡默念。
“這樣就能看清楚了吧?”愛爾蘭並沒有打開燈或是做什麼,他轉身去火盆邊,拿起了一根燃燒著的木柴的一端,提著冒著火焰的木柴來到藪原柊身邊,把木柴和照片湊在一起,用木柴上的火光照明,再次將照片塞到藪原柊麵前,又問了一次。
火焰貼近藪原柊的臉,差一點就要燎到他的頭發了。
藪原柊的臉色不太好,看上去像是被火焰嚇的,但其實他有些意外。
出乎意料了。
愛爾蘭的行為不符合預想中的任何一種,他按照藪原柊的要求提供了照明,但是行為很奇特,充滿了威脅。
可能是因為愛爾蘭生性殘忍的緣故吧,姑且還可以把他的目的劃歸為第一種,他大概確實還是不能對藪原柊做什麼的,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刀子捅上來了。
“不認識!”藪原柊往後仰頭想要躲開火焰。
愛爾蘭並沒有放棄,繼續說道:“你再仔細看看。你認識宮野誌保這個人吧?”
“宮野?我認識啊……這個是宮野?”藪原柊仔細看了看那張照片,點點頭,“確實挺像宮野的,可是我已經有五六年沒有見過宮野了,從大學畢業以後就沒見過了。”
“你確定?”愛爾蘭又問了一遍,他將火焰湊近藪原柊的頭,藪原柊火紅色的頭發在高溫下變得有些卷曲,是被燙的。
在橙黃色的火光下,他的頭發也呈現出火焰般的暖橙色,在冬天裡看著倒是很暖和的樣子。
“真的!我好多年沒見過她了。”藪原柊用真誠的眼睛望著愛爾蘭,他是真的沒見過宮野誌保,灰原哀不算。
愛爾蘭或許是從藪原柊的目光裡看出來了他說的是真的,便收回火把,把它和照片一起丟回了火盆中。
宮野誌保的照片在火焰的高溫下逐漸從邊緣開始卷曲,接著慢慢燃燒了起來。
僅僅十幾秒鐘以後,照片就燒光了,化作了一小堆灰。
藪原柊感受到了愛爾蘭這個動作蘊含著的威脅之意,咽了咽口水。
“沒見過宮野誌保的話,我們開始下一個問題吧。”愛爾蘭拿起剛才被他磨得鋒利的刀,將刀放在藪原柊的肩膀上,用刃的那一麵對著他的脖子,他緩緩用力,刀背的冷意和堅硬壓在了藪原柊的肩上,把他的一邊肩膀壓低了。
“你是個億萬富翁,應該很願意用錢來買你的命吧。”愛爾蘭用的是陳述句,他在組織裡生活了也有二十多年了,就算排除掉小時候,從真正成為組織成員開始算也有十來年,他還有皮斯克這個資深成員作為靠山。
因此對於組織最大的秘密,愛爾蘭有所知曉。
他知道有錢人們為了活著能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愛爾蘭可能生來就是個熱愛冒險的法外狂徒,在長生不老和刺激之間,他選擇刺激。
因此他實際上對於那個不切實際的目標有點不屑,對宮野誌保這樣的科學家也很不屑。
“原來你們是為了錢,早說呀。”藪原柊看上去鬆了一大口氣,他剛想說些什麼,牢房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在牢房的門被打開來之前,藪原柊就聽出來了這個聲音是誰的腳步。
是琴酒。
還沒等藪原柊來得及做什麼,琴酒就已經打開了牢房的門,他冰冷的目光從愛爾蘭身上掃過,在藪原柊身上停留了一瞬,確定了他什麼傷害都沒有受到以後,琴酒倨傲地對著愛爾蘭點點頭:“這個人我帶走了。”
“喂!琴酒!”愛爾蘭不滿地叫了一聲,“他是朗姆大人要的人。”
“就隻是為了錢而已。”琴酒大概是聽見了牢房裡剛才發生的對話,冷淡地說道,“你欠阿尼賽特的人情。”
愛爾蘭不爽地咬咬牙,拿回了刀子:“行吧,人你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