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王為國老先生(2 / 2)

紀香蘭跟著探頭看去,不少人看到她熱情點點頭,她也跟著點點頭,但是沒有一人是走向三樓樓道的。

這時,一人朝這邊走了過來,那人個子不高,穿著一件軍大衣和一雙厚棉鞋,腦袋上頂著一頂雷鋒帽,這會也轉過了身子來。

臉長得周正,四四方方的臉骨,顴骨有些高顯得有些瘦削。

王為國看著走廊那頭的人,好奇地多看了兩眼,因為看這裝扮就像學生。

他眯了眯眼睛,似乎認出了眼前人,“你不是景和家的姑娘麼?”

倒是紀香蘭沒有認出他,因為他們聚在一起的時候,她要不在學校要麼就在自家樓上。

“王伯伯好,我是香蘭。”

“誒?”王為國似乎很是驚訝,他猶豫了一下,似乎不敢肯定眼前的人就是他所知道的紀香蘭一樣。

“你,你是老紀家的姑娘?”

紀香蘭含笑點點頭,“路過來看看您的。”

“哎喲,那快進來。”

屋內的擺設很整齊,是按人口分配的兩房一廳,牆上到處掛著各種獎章和貼著口號。

“怎麼,今日不用上學”似乎意識到現在的形勢,他又趕緊改了口,“來看你王伯伯怎麼就你一人,你爸媽沒一起來啊?”

紀香蘭應了一聲後,從衣服兜裡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將它放在了桌上。

“這?”

“你拿了什麼東西來?來看你王伯伯,還這麼客氣帶什麼東西,你可真是的!”

她鮮少和這些長輩打交道,內心雖有些尷尬,但是嘴上倒是說得麻利,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得不學會成長了。

“王伯伯,我以前聽奶奶說過白疕丸的事,想起伯伯以前經常來家裡找奶奶,就做了一些帶過來了。父親他經常在我麵前提起您,還說很久沒一起聚了。”

王為國內心有些詫異,記憶裡紀家這姑娘,平日裡有些小嬌氣,多少帶了點小女兒的脾性。

許久未見,不曾想竟出落得如此落落大方了。

這白疕丸,不說白疕丸珍不珍貴,這是想找人買都找不來的事。

他伸手接過了裝著白疕丸的小瓷瓶,捏得緊緊的,臉上神情是絲毫不帶掩飾的驚喜。

紀家的老太太去世後,他身上這個牛皮蘚就一直沒好過。反複發作時是塗什麼都沒有用,經常癢得撓出血絲。

他也去尋過彆家的醫館來治,但是大都是治標不治本的事。

醫生也和他說過,這個處理不好,極易反複發作,是需要病人和醫生共同努力才能治好的。

現在一聽說這瓷瓶裡裝的是白庇丸,他簡直激動得就要站起身來將這瓷瓶供起來。

隻有他知道,這白庇丸有多少好使。

“姑娘,老紀怎麼沒和你一起來呢?”

“王伯伯……”紀香蘭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王為國見她眼眶有些發紅,更是有些心慌。

“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紀香蘭連連點頭,說話都帶了些鼻音。

聽了紀香蘭簡單的講述了紀家的事情後,他重重錘打了一下桌子,桌子上放著的革命杯子都被顫得發出了“鏘”的一聲。

“豈有此理,就憑幾張破紙張斷章取義的東西,這人說抓就抓了?”

顯然王為國人實在,想到什麼就說了。

紀香蘭匆忙打斷了他的話頭,“王伯伯,這事我知道有些為難您了,但是我還是一個學生,我根本想不到什麼彆的法子可以幫我爸了,你們一起長大,交情一定不淺,求您一定要幫幫我們家,日後我們一定會好好報答的。”

紀香蘭深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個道理,果然王為國也可憐她一個小姑娘,為了自己父親四處去拜訪求情。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一邊緩緩沉聲,一邊重重地說著。

接下來卻是一陣沉默,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一般,抬眸看了一眼紀香蘭,發現她正瞧著自己,就又垂下眼眸歎了一口氣。

“這事不好辦。”

紀香蘭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聲音都有些乾巴巴的,“王伯伯,我實在想不到誰可以幫我們了,求求你幫幫我們……”

王為國搖搖頭,似乎怕紀香蘭誤會他這個搖頭的意思,忙解釋道:“我不是不想幫,我是連怎麼幫都不知道。”

“我聽母親說王伯伯的兒子是軍官,隻要他肯出麵幫忙。不不不,王伯伯您不要誤會,不是要他徇私枉法,隻要他肯出麵搭橋要求真正公平公正的徹查此事,就是對我們家最大的幫忙了。我父親真的是被冤枉的!”

王為國聽了紀香蘭這麼說了之後,閉著眼睛思索了一番後點點頭,“既然你這麼說,那我試試和少東說說。但是這忙我不敢打包票能幫得上,姑娘,要是沒幫上忙,你千萬彆怪我。我這邊也去走動一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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