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表演結束,進入線下愛心捐贈環節,客人可以選擇捐錢或者捐物,每個捐獻的客人都可以獲得福利院發放的榮譽證書。
到這步,時柚也算圓滿完成任務。
從儲物櫃拿出外套和背包,她給段斯野發微信:【我可以離開了,你在哪兒?】
段斯野沒搭理她。
時柚轉而問院長,有沒有看到段斯野。
院長告訴段斯野應該在一樓看照片牆。
時柚收到消息,趕忙下樓,順便還幫段斯野帶了一瓶桃子果汁。
結果剛走到樓梯拐角,就看到有女生找段斯野要電話號碼。
女生一臉嬌羞,“情場老手”的段某人則悠然靠在照片牆旁邊,閒閒地拿著對方的手機輸號碼。
手機還給對方,女生露出小鹿亂撞的欣喜,捧著手機和段斯野揮手離開。
段斯野卻眼皮都不舍得抬一下。
也不知從哪兒摸出根棒棒糖,正要撕開包裝紙,卻忽然抬眸,像掃射燈似的,精準與時柚對接。
目光看起來冷冷淡淡,沒什麼情緒,卻深沉得不見底。
時柚收起一臉不知所以,清了清嗓子,故作從容地走到他麵前。
段斯野問她,“你那搭檔呢。”
男人嗓音微啞,一如既往的磁性磨耳,卻又揣著一種很難參透的意味。
時柚恍了一秒的神,低頭敲字:“顧哲理?你要找他?”
段斯野答得很敷衍,“不找,問問。”
“……”
時柚奇怪地看他一眼,繼續打字——“你想問什麼,我可以幫你”。
後麵的“轉達”還沒打出來,段斯野忽然拿腔拿調,“他那人還挺隨和的,有女朋友麼。”
他問得輕描淡寫,讓這個看起來突兀的話題多了一絲合理性。
時柚順從地搖了搖頭。
段斯野舌尖抵腮,挑了下眉,看起來並不怎麼熱心,“那我可以給他介紹一個。”
時柚以為自己聽茬了。
段斯野居然要給顧哲理介紹女朋友?
段斯野哼笑,“怎麼,舍不得?”
“……”
時柚抿起唇,打字:“差不多得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恨不得掉在女人堆裡。”
每次看到她憋悶無語的模樣,段斯野就更想招惹她,“你說誰掉女人堆裡?”
這話帶了幾分挑釁意味。
時柚卻英勇無畏,指尖在屏幕上飛快跳躍:“彆裝了,剛剛你給人留號碼我都看見了。”
還不止一個。
表演節目的時候,他身邊圍了一群女生。
就那輕浮浪蕩的樣兒。
狗路過都恨不得給他留個愛的號碼牌。
時柚義憤填膺,敲字速度加快,“你這種人,還是不要坑害老實人,他當個單身狗挺好,你彆把他帶壞。”
段斯野聞言,隱約有所覺悟,“原來你在介意這個。”
時柚:“?”
段斯野輕揚下巴,“看微信。”
時柚疑惑著點開微信,然後就看到三條好友申請。
其中有一條的申請留言是:“帥哥你好,我是剛剛找你要號碼的女生>-<”
“……”
好一招移花接木。
段斯野終於露出一點笑,點漆似的眸光直戳戳鎖著她,“現在還覺得我喜歡掉女人堆裡?”
男人目光來得有些直白。
時柚知道這目光對彆的女生來說有多“一寸光陰一寸金”,所以很快便原諒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目光躲閃下,時柚轉移話題,“還沒問你呢,到底為什麼捐款。”
段斯野回答得非常有內涵,“支持公益人人有責。”
好家夥,直接把價值就給上上了。
時柚磨了磨後槽牙。
她算是明白了,對於這個男人,她是一句真話都套不出來。
段斯野見狀笑意加深,隨手拿起棒棒糖輕敲一下她的頭,低音炮懶懶一聲。
“笨。”
男人尾音磁沉,看似嘲諷,卻又有種說不清的縱容。
“……”
時柚哽在原地。
段斯野眉梢蕩著欠扁的勁兒,又要說什麼,哪知顧哲理忽然從樓上下來,對時柚喊道,“原來你在這兒啊。”
一樓空曠。
他的話帶著回音。
時柚被打散的神識被他叫得立馬歸了位。
段斯野隨她一起看向顧哲理。
顧哲理卻把段斯野視為空氣,微喘著對時柚道,“找你半天,發微信也不回,我都以為你要拋下我自己去看電影了,給我急的。”
時柚臉上掛著被人抽了一巴掌的懵勁兒,被他一說才想起帶顧哲理一起看電影的事,還沒告訴段斯野。
本來她打算等活動結束後發微信跟他說,想著如果他不同意,就不帶,結果段斯野不止來參加活動,還捐了款。
這種情況下,她帶個陌生人和他一起看電影,就顯得,有點兒不尊重人……
沒想到事情發展會偏離成這樣。
時柚脊背嗖嗖冒涼風。
眼看著段斯野投來的目光愈發敏銳,甚至有種不妙的預感。
可無論如何都來不及了。
段斯野顯然意識到什麼,冷不丁看向顧哲理,“什麼叫拋下你?”
男人語氣不善,眼風涼得像從西伯利亞來刮來的,“我跟她看電影,跟你有什麼關係。”
“……”
時柚一臉死亡地閉了閉眼。
還沒來得及敲字,顧哲理就趕在她前麵火上澆油,“原來柚子說要請看電影的普通朋友就是你啊。”
他純良地笑,“那正好,咱們可以早點兒出發。”
話音落下。
段斯野:“……”
俊臉難看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拖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