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怕事,想珍惜好好活著的機會,現在她連活著都做不到,還怕個錘子。
時清自己從屋中間走到旁邊,拉了個椅子坐下。
她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飯,看著老爺子桌上的點心忽然有些餓,伸手一指盤子,“金盞,把那盤紅豆糕給我端過來。”
叫的不是蜜合,而是金盞。
“?”金盞聽的目瞪口呆紋絲不動。
時清她知道這是在誰的院子裡嗎?她敢使喚自己?
老徐捏著帕子,滿是皺紋的臉上堆起虛假笑意,綿裡藏針柔聲說,“小主子使喚老爺子院裡的人使喚的挺順手啊。”
這是完全不把老爺子放在眼裡的意思。
時清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歪坐在椅子上,抬眼看老徐,“那你也彆閒著,去給我換杯熱茶過來。”
真是給他臉了。
多大年紀了還沒點眼力見。
“……”
老徐在府裡除了老爺子沒人敢使喚他,猛地聽見時清讓自己去倒茶,差點氣的厥過去。
“鬨夠了沒有!”老爺子拐杖杵地發出沉悶的“咚咚”聲響,“你看看你像什麼話,坐沒坐相目無長輩,沒有半分教養!”
時清有教養的時候也沒見他對自己有半分滿意啊。
“您既然說我沒教養……”時清深吸口氣站起來走到金盞麵前,對上金盞挑釁的視線,抬起左手朝她右臉乾脆利落的又抽了一巴掌。
一左一右,特彆勻稱。
時清甩著自己發麻的手,“那我就沒教養給您看看。”
當著主人的麵打奴才,這才叫沒教養。
老爺子驚的說不出話,連金盞本人都沒反應過來。
她以為自己依靠著老爺子,時清今天肯定要被罰,結果誰知道時清當著老爺子的麵又甩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聲響,直接打懵所有人。
時清說,“姥爺您不是問我為什麼打金盞嗎?這就是原因。”
她冷笑,目光從金盞臉上緩慢移到老徐身上,停住。
“我時家嫡女,今科探花,在自己家裡使喚不動兩個奴才,這家到底是姓時還是姓金?”時清看著自己發紅的掌心,“我連打個自家不聽話的下人都要被興師問罪嗎?”
最後一句話是對著老徐說的。
府裡人尊稱你一聲“徐叔”是她人有涵養,你仗著彆人的尊重倚老賣老是你不要臉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隻要我還姓時,在這個家裡,我就是主子,其他人……”時清放下手,看著老徐跟金盞,聲音緩慢,字字清晰,“隻能是奴才。”
“彆說她有錯,她就是沒錯,我也能抽她。”
時清一句話堵住所有人的口。
老徐想倚老賣老假哭又不敢哭,餘光瞥老爺子臉色。
“你長本事了是吧?你考中探花了不起是吧?”老爺子被氣的站起來,抖著手指向時清,“那你彆被人退婚,彆讓時家成為全京城的笑話啊!”
重點終於來了。
“不就是被退婚嗎,多大點事。”時清自己端著紅豆糕又坐回去,“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夫郎多的是。”
“大不了再找一個唄,隻要我成親速度快,笑話就追不上我。”時清咬了口紅豆糕說,“我覺得那個誰——”
她忘記名字,扭身問蜜合,“繡牡丹那個叫什麼來著?”
隻記住了對方牡丹繡的好。
蜜合眼皮抽動,彎腰小聲提醒,“雲執。”
時清點頭,“對,我就覺得雲執挺好的,我挺喜歡的,就娶他吧。”
老爺子差點一口血吐出來,被下人撫著胸口坐下來,氣都喘不勻,一副隨時被氣出病的模樣,“雲家?你見過他嗎,能喜歡他什麼?”
時清根本不看他,隨他裝。
剛才進門前老爺子聲音中氣十足。
見他身體這麼硬朗,時清當時就鬆了口氣。
至於看中雲執什麼?
時清毫不猶豫,“我就喜歡他溫柔解意賢良淑惠會繡牡丹的樣子。”
主要是會繡牡丹。
而此時雲家。
鴉青捧著個黑色匣子走進裡屋,左右沒看見自家小公子,不由推開窗往外看。
清晨院內梨樹上,本應端坐在繡架前繡牡丹的小公子,此時正悠閒的倚坐在樹杈上。
身上淡青色衣袍隨意撩起,長腿半曲腳底抵著樹乾,另條修長的腿垂下來,隨著晨風一蕩一蕩。
風起,雪白的梨花伴著烏黑發絲在他身邊蹁躚起舞。
鴉青站在窗前,側麵隻能看見少年皮膚白皙,像是上好的冷白色釉瓷,連身邊梨花都要輸他三分。
許是聽見他的動靜,樹上那人側眸偏頭朝這邊看過來。
少年容貌清雋,氣質乾淨清爽,全然沒有生病前的沉沉鬱氣,反而像隻生機勃勃隨時都會振翅高飛的白鶴。
樹上的這位不是旁人,正是繡的一手傾城牡丹的雲家小公子——
雲執。
作者有話要說:時清:溫柔解意?賢良淑惠??會繡牡丹???對不起,娶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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