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1 / 2)

來都來了。

時清給蜜合使眼色,蜜合幾乎是秒懂。

主仆兩人一個輕手輕腳的進屋,一個悄無聲息退下喊人。

時喜正撅著屁股趴在床上翻枕頭,老徐說符紙就放在這下麵。

時清的被褥還沒整理,時喜把枕頭掀開就看見露出來的明黃紙張,眼睛登時一亮。

心頭的驚喜衝淡身邊所有的細微動靜,以至於自己被人兜頭蒙住的時候都沒反應過來。

時清伸手扯過旁邊紅木衣架上的外袍把時喜的腦袋蓋住,同時大喊,“抓賊啊——!”

時喜心裡一驚,伸手去扯頭上遮住視線的衣物。

“還敢反抗?”時清兩眼放光,提著衣擺抬起一腳就將時喜揣翻在地,腳重重踩在她後背上,故意說,“我今天就讓你長個教訓,遇見我算你倒黴。”

“時、清!”時喜大聲吼,跟隻被踩住的甲魚一樣撲騰著要站起來。

時清將自己所有重量都壓在時喜身上,單手放在耳廓後麵,裝傻充愣,“哎呀,你說什麼清?我怎麼聽不清呢~”

“……”時喜氣的想咬她。

時清分明是聽見了,也知道人是自己,她就是故意的。

“把我放開!”時喜作勢翻身。

“我踩住的王八就沒一個能翻殼的,”時清一巴掌抽在時喜後腦勺上,“小東西,你長得醜,想的還挺美啊。”

正好這時候蜜合帶人進來,充分發揮她的大嗓門吆喝:

“抓賊啊,抓偷東西的賊啊!”

有上次被賊翻牆逃跑的經驗在,這次院裡的奴才們機靈很多,先把繩子跟棍子都拿上。

時清連忙從時喜後背跳開,時喜身上一輕下意識的就要從地上爬起來。

下人們一看,這是要逃跑啊!

二話不說先一棍子打在腿上,時喜瞬間發出豬叫聲。

時清趁機上去補了兩腳,“做什麼不好,來我院裡做賊。樹下的棺材看見了吧,打死你我直接就能下葬。”

蜜合跟時清唱雙簧,“主子,這慘叫的聲音好耳熟啊。”

“可不耳熟嗎,”時清撩起衣袍半蹲在時喜麵前,伸手一把掀開她腦袋上的衣袍,“被殺的豬都沒她叫的難聽。”

時喜一雙眼睛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疼的,憋的通紅,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時、清!”

“呦!這怎麼是二姐啊,”時清歎息,“浪費感情,我還以為抓著賊了呢。”

時喜一口血想吐在她臉上。

“二姐你不清楚,我這院裡以前進過賊,我可嚇死了,這事全府上下都知道。”時喜扯著地上的外袍替時喜擦眼角的淚花。

時喜偏頭彆開躲過時清的手,“你就是故意的。”

故意報複自己以前打過她。

時清小聲說,“真話就彆說出來了啊,這事咱親姐倆心裡知道就行。”

時清揚聲道,“至於誤傷你——”

她笑的得意,“算、你、倒、黴。”

她這院子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

“啊啊啊!!時清,我要讓你好看!”時喜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

“彆啊,”時清摸摸自己的臉,一臉真誠,“我覺得我現在長得就已經很好看了,不需要更完美。”

時清站起來,勾著明黃雲紋的紅色衣擺順勢落下,晃在時喜眼前。

時喜心頭一顫,下意識抬眼看時清。

現在的時清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幾年前那個怯懦膽小又木訥的時清好像已經成為過去。

時清垂眸俯視地上的時喜,微微挑眉,“把她送去老太爺那裡,就說我有人進我屋翻東西,我抓賊的時候誤傷了二姐。要不是看在他老人家的臉麵上,我就把人送去大理寺了,畢竟……”

“家‘醜’不可外揚。”

下人把時喜抬去老太爺院裡,蜜合彎腰撿起地上的外袍,餘光瞥見腳踏處一角明黃符紙,好奇的伸手拿過來。

“小主子,您看。”蜜合將符紙遞過去,“好像是安神的符紙,咱們屋裡什麼時候有這個東西?”

時清捏著符紙。

時喜應該是進來找這個的,看來有人往她屋裡放了東西。

“蜜合,今個排查下去,昨天到今天從我屋裡出去進來的下人列個名單,我回頭有用。”時清把符紙折疊起來,“這事估計我娘知道。”

很明顯,老爺子不可能關心她的睡眠往自己屋裡放安神符紙,隔天還讓時喜來取。

結合之前的白浮道人,時清寧願相信老爺子給她整了個驅鬼的符紙。

現在東西很明顯被人掉包,除了老爺子隻能是時鞠了。

她這是故意留條線,讓自己把院裡有問題的人順勢牽出來。

老狐狸,尾巴多著呢。

時清去找李氏,全當沒有符紙的事情,“爹,咱們什麼時候去雲府啊。”

任務都發布了,時清感覺自己時日無多,這牡丹再不開始繡,自己可能就等不到了啊。

李氏今日穿著正統的紅色,大氣又端莊,很明顯是打算出門,“你瞧你心急的,恨不得今日就娶上門。”

時清還真是這麼想的。

“爹,您今天這身衣服好看,襯您氣色。”時清照例彩虹屁。

李氏笑,扭頭跟時鞠說,“瞧瞧咱清兒的這張嘴,將來定會哄夫郎開心。”

時鞠今天休假要去雲家提親沒上早朝,身上穿著月牙白的常服出來,垂眸整理袖筒,聞言不甚在意的抬眼瞧了下時清。

她雖然不去上朝,但事務依舊很多。

“我去趟督察院,很快回來。”時鞠跟李氏說完便帶著冬蘭出門。

等她走遠,李氏才笑著小聲跟時清說,“等你娘回來咱們就去雲家。”

他們還沒等到時鞠回來,倒是先等到老爺子帶著張氏過來。

李氏趕緊出主屋房門迎接,卻被老爺子狠狠地剜了一眼。

旁邊張氏捏著巾帕擦眼角,顯然剛哭過。

“跪下!”老爺子拐杖指著時清,“你們父女倆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時清坐著紋絲不動,老爺子被張氏扶著坐在主位上,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的不輕。

李氏茫然的跟在後麵走進來,低聲問時清,“出什麼事兒了?”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啊。”時清伸手拉著李氏,“爹您坐下聽。”

李氏屁股剛挨著板凳,老爺子一個茶盞砸在地上,“你還好意思坐,你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清脆的聲響嚇了李氏一跳,眼眶瞬間就紅了。

時清站起來把他擋到身後,“你嚇唬誰呢?”

張氏出來打圓場,低聲勸老爺子彆生氣,先把事情問清楚。

“有什麼好問的,你好心腸想著來教他打理家宅操辦婚事,他倒好,半句謝字都沒有就讓時清把喜兒打了一頓!”

老爺子拐杖杵在地上,眼睛看著藏在時清身後的李氏,“有你這樣當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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