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鞠不好說話了,她抬手抵唇輕咳,“我、我去書房處理公務,清兒的親事……”
“我請了冰人操辦,你就放心吧。”有錢都能鬼推磨,更何況辦一場婚事。
老爺子跟張氏不是覺得他不行嗎?那自己就行給他們看。
時鞠出去,下了台階站在院子裡抬頭朝時清的庭院方向眺望,單手背在身後才輕輕皺起眉頭。
時清到底想做什麼。
時清什麼也不想做,能苟一天賺一天。
蜜合忙著給她選衣服,“小主子過兩日參加春日宴,定要穿的最好看,把那什麼淑比下去。”
“不用。”時清擺手。
蜜合當她大氣,不屑於跟常淑比試,滿肚子馬屁還沒開始拍,就聽時清吐出瓜子皮繼續說,“不用挑含蓄低調的顏色,咱要穿就穿最高調張揚的那身。”
老娘要豔壓所有人!
“……”
李氏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這話,“清兒要出門?”
時清本來癱在軟榻上嗑瓜子,聽見聲音立馬坐起來,“爹。”
“我讓人來給你量婚服尺寸,”李氏示意身後的裁縫上前,自己坐在軟榻上問她剛才的話題,“去玩嗎?”
時清以前從來不出門,自從大病一場後連書院都不去,念書都是府裡請先生上門教。
如今難得見她願意出去還挺感慨,“你這個年紀,就應該多出去走走看看,總待在府裡算怎麼回事。”
時清張開雙臂,順勢點頭,“對,所以我過兩天去參加春日宴。”
春季草長鶯飛的季節,京中少女少男們相聚出城遊玩,都快成不成文的傳統了。時間一長,就成了春日宴。
“帶上雲執一起,”李氏說,“京中男子那麼多,你把雲執放在府裡自己出去遊玩,他多無趣,你帶著他一起,路上仔細照顧,萬萬不可再毛手毛腳的。”
毛手毛腳?她?
時清搖頭,沒有那方麵的欲望。
時清其實是想自己去的,奈何春日宴那天出門前李氏還特意叮囑她帶上雲執,這才馬車一拐去了雲府接上他。
雲主君格外好說話,直接將人放出來。左右兩人的婚事就在十八號,滿京城都知道,現在一同出門倒也不怕閒話。
雲主君眸光閃爍,在雲執出門前特意叮囑他換身好衣服,“這種場合沈家的公子肯定也在。”
他意味不明。
雲執跟沈鬱出現在同一場合,免不得會被人拿來比較。雲主君私心裡肯定希望雲執贏。
沈公子才氣驚豔,他家雲執氣質灑脫清爽,不見得會輸。
想到這裡,雲主君才正兒八經的打量雲執。平時都沒怎麼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如今一看竟覺得像是變了個人,都快不認識了。
“你這病了一場,像是想開不少事情。”雲主君笑,“果然經曆過大的波折,人總會變的。”
比如雲執,比如時清。
雲執不知道他雲裡霧裡說什麼,反倒是他身後的鴉青嚇出一身冷汗。
雲執撩起淡青色春袍衣擺,腳尖踩著矮凳,彎腰低頭鑽進馬車裡。
這幾日天氣回暖,若是坐哪兒不動穿著冬袍還好,像這樣出門遊玩穿冬袍就有些熱了。
時清掀起眼皮睨他,語氣嫌棄,“你怎麼這麼磨蹭。”
她磕著瓜子都等半天了。
雲執大大咧咧的坐在她小幾的另一邊,“雲挽攔著我不讓我走,他想要跟我一起去,結果被他爹關屋裡了。”
時清輕嗤,“他想要的東西多著呢。”
雲主君多精明,這種場合所有人的重點肯定都在她雲執跟常淑沈鬱的身上,哪裡會注意到雲挽,他今天出門隻能淪為雲執的對比。
雲主君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嫡子去襯托庶子,哪怕把他關起來也不能放出去,奈何雲挽不懂。
時清撩起眼皮看伸手抓她盤裡瓜子的雲執。
嘖,這個傻子明顯也沒懂,光知道看熱鬨了。
“讓你吃了嗎?”時清輕拍雲執手背,將前兩次他打自己的還回去,“不自覺。”
雲執笑著躲開,也不生氣,縮在時清伸手夠不著的地方故意啪嗒啪嗒的磕瓜子,“你怎麼這麼小氣。”
“謝謝誇獎。”時清把瓜子盤抱在懷裡。
春日宴舉辦的地方在郊外,那邊有處大大的庭院,聽說是皇家專門撥出來給年輕人遊玩的。
出城通過城門後,時清撩起車簾往後看,迎著陽光眯眼打量那堵厚厚高高的城牆。
雲執跟著往外看,“你看什麼?”
“看結局。”
時清收手落下簾子,興致勃勃的問雲執,“你帶針線了嗎?要不給我露一手唄。”
“……”雲執眼神瞬間不自然起來,不跟時清對視,絞儘腦汁編理由,“誰出門帶針線啊,路上繡花容易手抖。”
“就你事情多。”時清把瓜子盤遞過去,兩人坐在裡麵啪嗒啪嗒磕了一路。
雲執心虛不說話,時清懶得開口,默契的各吃各的。
蜜合跟鴉青坐在外麵聽,還以為車廂裡養了兩隻磕瓜子的觀賞鼠呢。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終於到了地方。
可能是巧了,時清的馬車跟常淑和沈鬱的馬車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同時到達門口。
三輛車一起停下來,而那進去的圓門就隻能容納一輛馬車通過。
作者有話要說:雲少俠:下注了下注了,猜猜時清、常淑、沈鬱誰通過,任選其一,買定離手,錢歸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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